“我已经想到办法，正在测试，结果还没有出来。”
“如果你怕的话，现在就接种，如何？”
方源沉声道。
他摸了摸李恪的额头，确实是微热。
但这种微热不能确定李恪就感染了天花。
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微热也有可能，毕竟现在幻天花的不少。
“有没有危险？”
李恪追问道。
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感染了天花。
所以对于接种一事，他有些犹豫。
“结果还没有出，风险肯定是有的。”
方源沉声道。
尽管成功率已经很大。
但危险依旧还有，毕竟种痘的他们还没有好过来。
“那我还是再等等。”
“等我确定感染了天花，再来找你可以的吧？”
李恪讪讪说道。
有危险的事，他觉得自己还能再等等。
都等了三天的时间了，不在意再等几天。
“那你先回去，少接触人。”
方源提醒道。
送走李恪，方源再去检查接种的护卫和感染了天花的士兵。
再次检查，两个接种的护卫竟然出现退烧的现象，这对方源等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也许是成功了！”
孙思邈得知后，亲自检查两人的情况。
检查完后，他激动无比，感觉应该是成功了。
这种接种方法对于孙思邈来说是天大的突破。
他感觉自己的医学知识又有了新的方向，未来将会更进一步。
下午，两个接受种痘的护卫醒来，精神恢复了很多，连喊自己很饿要吃饭。
对此，方源和孙思邈都知道，种痘成功了！
将近傍晚。
军营内死气沉沉。
一点都不像是五万大军的军营。
士兵几乎不出营帐，连做饭的伙夫都没有心情做饭。
不少人出现了发烧的情况，军中有很多人出现了天花的征兆。
这对于本身就害怕无比的士兵们来说，是一场无比折磨人的遭遇。
有人还想逃。
但更多的相信孙思邈。
突然间，军营之内响起敲锣声。
“好消息，好消息，孙大夫和方侍郎成功找到方法，请士兵们立即有序集合！”
“好消息，好消息，孙大夫和方侍郎成功找到方法，请士兵们立即有序集合！”
“好消息，好消息，孙大夫和方侍郎成功找到方法，请士兵们立即有序集合！”
几个护卫在军营里分开通知。
声音如同甘露一样，在士兵们的心中响起。
“成功了？！”
士兵们惊呼。
所有的虚弱一扫而散。
他们从营帐走出，仿佛到新的希望。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向点兵台的方向涌去，有序集合。
李恪和李大亮以及牛进达等人也听到了消息，激动得脸都变红。
这几天，他们三人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已经感染了，都感觉浑身不舒服。
但作为将军，他们又不敢将这样的事情告知下面的士兵，以恐出现更大的混乱。
现在，终于听到好消息，他们激动得都要哭出来。
“点火把，照亮点兵台！”
李恪激动安排。
让还听话的亲信安排接下来的命令。
他不知道方源和孙思邈的方法是什么样子的。
但可以知道，五万大军肯定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办的。
没多时，五万大军，无论是感染了天花还是没有感染天花，都集合在了点兵台处。
这里火光冲天，点燃了黑暗，也点燃了士兵们的心，他们都焦急地看向点兵台处。
没多时。
孙思邈出现。
这时候，他脱下了口罩。
没有口罩的出现，令士兵们心情振奋。
他们相信，孙思邈是真的找到了方法。
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不是孙思邈说明方法，而是出现站在一边，由方源主持现场。
“废话不多说，我们已经成功找到方法。”
“看到前面的这十头牛了吗，所有人用佩刀在自己的身上划出一道伤口，用牛乳上的脓肿抹在伤口上，即可接种成功。”
“接种之后，会出现类似感染了天花的现象，会发烧等等，但没关系，那是正常的现象，本官和孙思邈现场为大家操作！”
方源朗声道。
声音尽可能大声让在场众人听到。
士兵们哗然对方源说的方法感到意外和怀疑。
但方源是想到遭遇怀疑的，于是决定和孙思邈当场接种。
此刻天还没有彻底暗下去，还能看清楚情况，看得清楚人的行为。
当方源和孙思邈亲自划破手掌接种后，士兵们大部分都相信了。
得到方源提前通知的李恪和李大亮两位将军身先士卒，也亲自接种。
但他们不是划破手掌，而是在手臂上划破道伤痕再接种。
“开始接种！”
随着李恪一声令下。
五万大军排成十条队伍，自己为自己接种。
时间缓缓流逝，人太多，需要很长的时间。
也是因为太多，需要的牛痘也会变得很多。
但好在，方源早已经有了准备，并不是只有眼前这十头牛。
他在第一天的时候还高价收了几十头感染的牛回来。
接种进行了一天一夜，终于所有人都接种完成。
此刻，方源感到了不适，开始发烧，出现天花的现象。
不仅是他，李恪等人也是如此，相继出现天花现象。
士兵们开始慌乱。
但还算稳定，因为方源和孙思邈说过了现象。
而且方源和孙思邈以及李恪等人都相继接种了。
慢慢的，军营都沦陷了。
有士兵想要逃跑，但没跑出多久就累得不行。
随后几天，方源等人相继好过来，更多的人好过来，天花终于得到解决。
但其中，也有不少士兵没挺过去，死了数百人。
尽管这是个悲伤的消息。
但对于五万大军来说，几百人真是太少太少了。
于是李恪犒劳三军，招待方源和孙思邈，并八百里加急将消息传回长安城。
“好，太好了，天花也能解决！”
“来人，传朕旨意，封杜妙颜为一品浩命夫人。”
李世民得知情况后，激动大喜。
方源此行不仅是解救了五万大军，而是还解救了天花的问题。
往后，大唐将不再担心天花出现，不会再有百姓因为天花而死。
这是历史性的大突破，一定要重重赏赐方源才行。
但方源现在的位置不好再赏什么。
且方源现在不在长安城。
那杜妙颜是最好接受封赏的，也不会有人多话。
随着消息的传播，长安城很快就震动，上至权贵，下至百姓，都无比惊骇。
传闻必死的天花，竟然被方源和药王解决了？
而且，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河北的五万大军中竟然出现天花？
人们不敢相信。
但五万大军中出现天花，想必不会是假。
于是得知李世民封杜妙颜为一品浩命夫人之后，没有人有异见。
方府内。
杜妙颜得知被封赏之后，松了口气。
是的，是松了口气，而不是对封赏感到开心。
因为得到封赏，就证明了方源此行是成功的。
既然是成功，那就是有惊无险，方源安全没有问题。
随着消息的传播，整个大唐都知道了这一点，方源第一次被全国人民知晓。
不过人们更多是觉得功劳是药王孙思邈的，毕竟药王在医学界的能力是摆在那里的。
河北，军营处。
五万大军庆祝过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那些死去的士兵被就地火化，以免送回去会将天花带回去。
任务结束后，方源和孙思邈就准备返回长安城。
此行再算上回去的时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不过还没有启程，新的问题就出现。
军营之外出现天花患者。
河北之中，除了军营之中，还有其他地方有人感染天花。
军营里的天花，就是在外面感染进来的，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现在河北的百姓得知军营之中孙思邈和方源解决了天花，都纷纷涌过来。
粗略一看，竟然有上千之巨。
“殿下，斥候回报，河北多处地方出现天花。”
“被感染天花的百姓被囚禁，生死有命。”
“得知我们解决了天花，才闯过来的。”
有士兵禀报。
这些天，河北的叛乱军没有攻击李恪大军。
他们怕和李恪大军接触，从而被感染上天花。
虽然他们没有感染天花，但河北不少地方却有百姓感染天花。
被感染上天花的百姓一如既往的处理方法，就是将他们隔离在一个地方，生死由命。
“方源，孙大夫，还请救他们。”
李恪沉声道。
都是普通百姓，不能见死不救。
这次大军伐河北，震慑还没有起到作用，但没有必要了。
只要治疗好天花，那河北的百姓就会感恩戴德，起到收服他们的作用。
“此事我们开头，剩下的交给殿下即可。”
方源想了想说道。
离开已经太久，不想再留下那么久。
毕竟杜妙颜刚怀孕，离开她太久也不好。
同时交给李恪还能卖李恪一个人情，他得感激自己。
“好的。”
李恪眼神一亮，重重点头。
只要方源告诉他方法，那自己执行功劳更大。
到时候，班师回朝之后，自己光芒将会盖过李泰等等。
对于方源的这个人情，李恪承接下来了。
“对了，接下来应该没有战争了，我想带薛博武回去。”
方源想了想说道。
他已经见过几次薛博武。
现在薛博武的情况不错，这次河北之行又立了点功。
“没问题。”
李恪没有反对。
这点事他能够做主。
随后，方源和孙思邈开始对来往的百姓种痘。
河北的百姓看到方源和孙思邈没有任何防护就走过来之后，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种情况说明，五万大军是真的解决了天花的问题。
“诸位父老乡亲，我是户部侍郎方源，这位是药王孙思邈。”
“我们已经找到了防御天花的方法，请你们不要慌，排好队，我们给你们治疗。”
“另外，治疗是有风险的，因为你们已经感染，治疗过程中会有个别人出现意外。”
方源朗声道。
下令士兵控制现场。
李恪也在这里，他亲自主持现场。
得知蜀王李恪竟然也在之后，百姓们再次感动得热泪盈眶。
随后，方源和孙思邈示范接种牛痘，然后就将现场交给李恪。
人数不算多，所以李恪等人操作起来不是问题。
见李恪已经知道怎么做，方源和孙思邈带着薛博武开始返程。
车上，方源和孙思邈坐李世民的车辇。
“方小友，你怎么不留下？”
“这对你的声望会有巨大提升的。”
孙思邈表示不解。
当官的都想要有更多的名声。
方源是户部侍郎，肯定会更加爱惜自己的名声。
“差不多就行了，过犹不及。”
“而且妙颜刚怀孕，我得回去陪陪她。”
方源轻笑道。
他不想留下的原因除了杜妙颜刚怀孕，还有一个。
那就是解决天花病毒涉及整个大唐，甚至更加远的其他国家。
这种名声差不多就行，否则会引起不良后果，给自己带来另外的烦恼。
“你真是有常人没有的沉稳。”
孙思邈呵呵笑道。
对方源的了解又深了一份。
以方源年龄，有这么沉稳的性格，真难得。
和方源合作研究人体实验，孙思邈觉得自己错不了。
“多了些经历罢了。”
方源呵呵笑道。
两世为人，穿越而来又遭遇不少磨难。
现如今，有这样的沉稳也是理所当然的。
路还很长，人生才刚刚开始，方源知道自己得更加小心才行。
“对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牛痘可以防御天花的？”
孙思邈再次想起这个问题。
过来的时候，他问过方源的这个问题。
但是，方源说之后再说，一直到现在他才想起这个问题。
对于一个文官来说，知道所有大夫都不知道如何防御的天花之法，怎么做到的？
“其实，我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但我想，我这样说出来肯定是没有人相信。”
“所以就想着经过测试之后，再告诉你真相。”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已经想好了措辞。
就等着孙思邈询问。
“古籍还在吗？”
孙思邈顿时眼神一亮。
能记载天花防御之法的古籍，必定是价值连城。
“抱歉，不知道哪里去了。”
方源摇摇头说道。
“唉，可惜了。”
孙思邈摇摇头说道。
随后，两人聊东聊西。
突然间，马车停下，外面有人拦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