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晴并不清楚裴风所说的欺君之罪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答应了下来,当她问起裴风为何此术不得外传时,裴风只是神秘的道:“待您学会了您就清楚了。”
裴风将歌舒晴引入住处,传其变化之术,半个时辰后。
“所以,其实捏了也分不出真假?”歌舒晴捏着自己变作的裴风,惊呼道,她看着自己平坦的胸膛,一时间脸色微红。
“殿下且勿怪,只是身形相似,其实是有实际区别的……”
“你怎么知道有什么实际区别,你怎么知道……我身形的,你这就是一个流氓法术,怪不得不能外传,你怕别人知道你这点龌龊的…呃…反正你以后不许变成我!”
“殿下,这么说起来,我唯一一次变成女子,就是变的殿下……您别打我啊,是你让我变的……”裴风被歌舒晴追的满屋子跑,他其实并没有骗歌舒晴,身形真的是有本质区别的,身形宽窄,完全是灵力改变身体空间结构的结果。
午后,歌舒晴恨恨的看着裴风,咬牙切齿的嚼着饭菜,裴风只得在一旁赔笑。倒是金毛,一点都不客气,趁着裴风不敢动筷,它把裴风面前的饭菜吃个一干二净,接着竟然舒服的躺在裴风怀里,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只是此时的情况,裴风也顾不上注意这些了。
不过歌舒晴并未食言,下午的时候倒是一直在指点裴风,只是指点的过程会时不时的下重手,让裴风苦不堪言。
“方天戟用法多样,与枪矛不同,有剁、刺,勾、片、探、挂掳、磕、冲铲、回砍、横刺、截割、平钩、钉壁、翻刺、通击、挑击等招式。器道之中,用戟的人也不多,其不及枪棒灵活,不及刀剑直接,但戟对诸多兵器都有克制……”歌舒晴讲的很细致,但示范的时候却一定要让裴风当陪练,几招下来,裴风浑身上下被打的破破烂烂的,裴风暗暗发誓,以后若迫不得已需要变女子,他绝对不会变身材,太得罪人了。
渐渐的,歌舒晴倒不再那么针对裴风了,一方面是气消了,另一方面是裴风聪颖,上手很快,第二天,便能和歌舒晴打的有来有回了。裴风对歌舒晴的敬佩也越来越浓厚,陪练时裴风用剑学戟,对战时,裴风用戟学剑,几天下来,戟法剑术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歌舒晴如此尽心尽力的指点裴风,倒是让歌舒瑶有些诧异了,大姐歌舒晴的性格她最清楚,自从她结了元婴,便再未这般指点过他人了。她虽知道裴风准备去接回歌舒柔,但这些天却并未见大姐指点过裴风修行,只是指点武艺,武艺在绝对实力面前,似乎并不那么重要,为何大姐还那般上心。
半个月后,裴风进阶到金丹二阶,燧天鼎经过近百日的丹火锤炼,其上第二层封印已经逐渐有些松动了,离儿召出的三昧真火之中,还带有一丝心火,可以直接灼烧神识。
与歌舒晴相处这半个月,裴风发现其见多识广,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如今他也才知道那绞人神识的盒子叫做灵虚匣,此宝是可以被炼化的,只不过歌舒晴也不清楚其炼化之法。
歌舒晴更看好裴风的剑法,她甚至可以从裴风的一些招数中学到些东西,至于裴风的戟法,勉强可看。焦循与歌舒晴的看法一致,他甚至会亲自下场与裴风过两招。
裴风的剑术天赋很高,歌舒晴用过的招式他都能记住,而且他活学活用,经常用出一些出其不意的招数,更兼其出招快又准,若是歌舒晴以戟与裴风过招,甚至会被裴风压制一些。
焦夫子与裴风过招时,经常提防裴风的那些怪招,因为裴风的这些怪招总是防不胜防,出人意表。在焦循看来,正是因为裴风没学过套路,所以才有这种稀奇古怪的路数。
焦循与裴风过招时,歌舒瑶便会抱着古筝在一旁弹奏助兴。裴风惊讶的发现,歌舒瑶竟然可以通过琴音预判自己的剑招,焦循发现此事后,便借着歌舒瑶琴音的帮助,多次反制裴风,这让裴风看向歌舒瑶的眼色渐渐的带上了些许幽怨。
不过,第二天,裴风的招数便有了变化,歌舒瑶再也捕捉不到裴风的意图了。这也促使裴风的剑术更进一步,奇怪的是,歌舒瑶并不懂剑法,但她确实可以看出裴风的路数,似乎这琴音的节奏与裴风的剑法节奏相近。
此事歌舒晴最清楚,歌舒瑶几年前便可以预测她的路数了,只是到了如今,她依旧无法逃离多年来的剑法窠臼。相比于裴风一夜之间便可摆脱歌舒瑶的洞察,她要差很多。
裴风自己都从未发现过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他也渐渐的对剑法有些痴迷了,以至于暴露了变形术的进阶之法,他将长戟变成了一把剑的模样,虽然“剑刃”的范围变窄了,但用起来依旧比长戟要流畅。
裴风苦笑着将这变化之法教给歌舒晴三人,因为焦循和歌舒瑶对变化物体形状的术法也很感兴趣。裴风是清楚若不学习变身术,这进阶的变化之术是学不好的,便只得教了全套,同时他提醒三人,日后若遇到自己时,最好问一句“无相众生”,回“碧风”的才是自己,三人虽不明白这些字的含义,但还是答应了。
裴风时常尝
试将剑法融入戟法中,可是两种兵器的区别太大,裴风不得不请歌舒瑶帮忙。歌舒瑶聪明绝顶,将戟法的十六种基础用法以音调表示,而后整合裴风的招式,以音长表示,只是这种方法依旧不能让裴风将剑法融入戟法中,不过庆幸的是,歌舒瑶的琴音让裴风的戟法变得流畅了很多。
次日裴风再次以戟对歌舒晴的剑,竟然可以跟她打的不分胜负,这让歌舒晴十分的不服气。这二十多天,她的心境渐渐的变的失落了起来。最开始几天,歌舒晴还能压着裴风打,接着几天,裴风的剑法可以压制她的戟法,半个月左右裴风的剑法可以压制她的剑法……
之后几天,歌舒晴虽然还是会来找裴风,但是她已经不准备教裴风什么了,裴风若是提起,她便直接用灵力动手将裴风打的鼻青脸肿的。
次日,上官雄准备动身离开大泽,歌舒泰设宴饯行。
上官雄此次不顾歌舒泰的明示暗示,直接提出要向歌舒瑶提亲。此举惹怒了歌舒泰,他怒声道:“贵邦扣着我女儿,还妄想向我大泽公主提亲,真是荒谬至极。”
上官雄面上不好看,连忙沉声道:“陛下可遣使者前往流沙,若柔殿下回来了,就请陛下恩准。”
“大泽遣使七次,次次半路遇险,你还敢让我遣使?”歌舒泰怒极反笑。
“流沙国力式微,流寇外贼欺我,不想竟然伤了贵国使团,他们还让我等出钱赎回柔公主,陛下要知道,若非是流沙皇室还有一定震慑之力,柔公主可就要遭遇不测了。至于流沙为何会这样,陛下肯定很清楚吧,陛下请勿多想,都是夏国。”
就在此时,坐在歌舒瑶身边的裴风起身道:“陛下,晚生愿往流沙迎回柔公主。”
歌舒泰立刻表现出意外之喜的样子,而后声音微颤的对在座众人说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人选?”
此事根本无须串通,文武百官尽皆默不作声,大泽前后七次遣使,上次遣使正是一年前,但依旧被流沙拦下。流沙皇室之无耻,他们可是领略到了。
歌舒泰愤声道:“罢了罢了。”
裴风连忙说道:“陛下,晚生愿一人去。”
此时唯一帮腔的人竟然是上官雄,他说道:“小兄弟勇气可嘉啊,不过你这么做也有道理啊,那些山贼沙匪若见你只身一人,兴许便不会有劫掠的心思了。”
裴风立刻表现出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模样,对着上官雄说道:“上官大哥说的有道理啊,陛下,晚生若带不回公主,我愿提头来见。”
上官雄继续在一旁搭腔道:“少年英雄当如是呀!”
裴风则一脸感激的对他说:“上官大哥也是少年英雄,我俩惺惺相惜,可惜你不是女儿身,相见恨晚啊!”
上官雄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那模样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似的,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
然而此时裴风已经戏精上身,他忽然回头责怪起歌舒瑶来:“公主殿下您怎么这么说上官大哥,上官大哥少年英雄,怎么可能是那种奸诈之人!”一边说,他还一边与上官雄勾肩搭背,上官雄心中嫌弃的想推开,却被裴风搂的更紧了。
歌舒瑶冷冷的看着裴风,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不过她其实什么都没说。但这还算是歪打正着了,歌舒瑶若是暗中没一点表示,上官雄或许还会有些怀疑,虽然这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陛下,明日我就跟上官大哥上路了,有他在路上照顾我,肯定没事的,师父,我到了漠昌会给你传音的。”直到裴风向歌舒泰作揖时,上官雄才挣脱开来。
宴会结束后,裴风跟上官雄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歌舒泰、焦循、歌舒瑶都对裴风传音让他小心,不过裴风回头只对焦循摆了摆手道:“师父你放心吧,回来的路上我会自己小心的。”
上官雄与裴风上了马车后,他才开口问道:“裴风兄弟,上次打赌我听说你赢了啊?”
“大哥你都知道了,我还准备跟你彻夜长谈呢,可惜你知道了。”
上官雄不着痕迹的远离了裴风一点,但裴风却很快凑了上来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啊,谷丰县村中几个大矿坑,被我灵机一动弄成鱼塘了,教了那些百姓学了两个月的养鱼。别的我不行,但若说这养鱼,我可是行家……”
此时上官雄才彻底放心,原来裴风是靠养鱼赢得的赌约,看他那副心里藏不住事的样子,上官雄更加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