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婉碧瞳孔颤动,思考着这难题,越深思面色越白。
云翳见状立马出声:“我只是逗逗你,你别当真!”
婉碧却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两人之间一直沉默的走着,良久之后,婉碧呢喃道:“护你。”
云翳觉得自己真的是话题终结者,虽然她问的时候是开玩笑逗一逗婉碧,可问出口后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丝想知道答案的。
事态万千,保不准出什么意外呢?
她倒不指望两姐妹会为了她反目成仇,也觉得自己没这个魅力能破坏一对从出生到至今相依为命的双胞胎姐妹。
真有这个万一,她觉得她会一个都不留。
想起前世有个帖子问:如果你穿越到古代,正好是灭了有血海深仇的仇人满门时,会做什么。
回答是:这时候藏起来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如果有斩草除根,以免有心脏长在右边,最好左右各来一刀。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当时她也回了贴,说:如果发现藏着一个孩子,会对他说‘当年我藏的比你好太多,再见面我就会杀了你’然后转身离开,然后再转身回来对孩子道:“我们又见面了。”然后手起刀落。亦或者一手拿刀一手拿糖,孩子若是选择刀说明有杀心,此子断不可留,若是选择糖,说明城府极深,此子断不可留,若是两个都选了,说明贪心不浅,此子断不可留,若是两个都不选,说明天生反骨,此子断不可留。
如果婉清婉碧两姐妹,林家父子,两家其中一个背叛,她不会手下留情,一个不留。
有句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那都是血脉至亲,怎么可能会因为她一点恩情而倒戈?
所以当婉碧说出‘护你’两个字的时候,云翳心中其实并没有太大情绪。
然而婉碧却见云翳不为所动,以为她没听见,声音大了些:“小姐!若姐姐真的与你为敌,我会站在你这边。”
云翳内心闪过一句话,站我这边而已,难不成你还能手刃自己姐姐?
如果婉碧真的连自家姐姐都敢下手,这样的人,她也不敢留在身边。
还不如跟她姐姐一起反叛,更加有人性。
嘴上却回道:“假设的事做不得真,顾好自己就行。”
婉碧望着云翳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这种问题从来都没有准确答案,就像是怀孕的老婆和年迈的母亲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一样没有营养的问题。
中午,云翳带着婉碧来到一家名为‘有客自来’的酒楼,这名字实在是别具一格,引得云翳忍不住进去看看。
酒楼有三层,一楼为大厅,二三楼都是包间。
云翳来这一是让婉碧吃个午饭,二是为了打听一下灵市的位置。
木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光靠两条腿探索,一整天都探不完,还不如直接点,找人多的地方打探消息。
这‘有客自来’大厅中心还有一个高台,上边正有人在说书,整个酒楼喝声起伏,很是热闹。
又是饭点,已经是高堂满座,本就是打探消息,自然不想去包间,所以问了下小二能不能找人拼个桌。
很快,小二就领着两人来到一桌坐下。
愿意拼桌的是两位戴面纱的女子,准确来说是两位女修。
“多谢两位道友,叨唠了。”云翳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行道礼。
两名女修倒是意外,毕竟这不是灵市,酒楼里的饭菜都是五谷杂粮,所以买卖针对的都是凡人,却没想还有同道中人来此,还恰好拼了桌。
也是小二说了要拼桌的是两女子,否则她们也不会同意。
奇怪的是另一个好似是凡人?
两人起身回礼后才一同坐下。
桌面上只有象征性的两盘糕点和一壶茶,云翳便道:“不好意思,我需要为我家小妹点些吃食。”
两位女修带着面纱,虽然影影绰绰看不清容貌但是依稀能感觉两位女修容貌不俗。
特别是那眉间一点红痣的女修,气质清清冷冷,宛如雪莲纯净,又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无碍,道友自便便是。”红痣女修连声音都是那般清冷。
忽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惊诧了一瞬,眼眸颤动又敛下眼帘,似是在沉思什么。
身旁的女修也看到了,立马凑到她耳边:“师姐!那不是……”
云翳疑惑的望着两人,却见红痣女修拦住了自家师妹接下来的话:“噤声。”
奇奇怪怪。
云翳又扫了两眼,不再理会,唤来小二让婉碧点些吃的。
“小……姐姐,我不饿的。”婉碧见这一桌除了她都是修士,那她怎么好意思吃,有种亵渎的感觉。
“别废话,来两个招牌菜,一荤一素,不要辣,再上一壶茶。”云翳见她扭捏,就自顾自对小二说道。
“不要茶,换温水。”婉碧没办法,只能听从,想着她怀着孕是不能喝茶的,顺便把茶换成水。
在等待饭菜的过程中,云翳看到红痣女修的师妹一直频频往一个地方看,这让她很是好奇。
顺着视线看去,是台上说书的?
不对。
是……婉碧?
云翳眼眸微眯。
她在看婉碧?
为什么?
难不成察觉到了什么?
也是,可能是她不知道的修士手段,能看出婉碧灵根的不同?
那她们想做什么?
如果没有猜错,这两人应该就是上五宗月寒宗的弟子吧。
毕竟不是说月寒宗的弟子都以面纱示人,这两人不就戴着面纱,还有这气质,很符合。
就是这红痣女修的修为她看不透,但身边这个‘师妹’倒是有炼气七层的修为。
要知道,她现在的修为境界,就差临门一脚就是金丹,要么这红痣女修是金丹修为,要么就是有隐藏修为的办法。
不管是哪样,云翳目前空有修为却没有攻击手段,不好起冲突。
“这位道友,可是我家小妹有什么不妥之处?”
婉碧一愣,她其实也察觉到的,不过身后就是高台,有说书之人,也没敢自作多情说人家看的是自己,只能忽视心里这怪异的错觉。
却没想云翳一语道破,原来是真的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