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莹又低头看着,说道:“地址在城东外环南侧。”
刘三听后也摇着头,说道:“我不认识,您认识吗?”
孔思莹说:“我也不认识,等到了省城,我再打电话。”
孔思莹说完,就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饼干,转身递给阳阳,说道:“这块饼干就算阿姨给你的见面礼吧。”
阳阳看了一眼,连忙摆手,说道:“公然妈妈不让我吃这种饼干。”
“为什么?”孔思莹问道。
“太甜,我正在换牙齿。”
“公然妈妈说的话不是圣旨,来,就吃一块。”
阳阳还是不接。
孔思莹求救般地看着薛家良。
薛家良说:“接过来吧,不吃先放着,回去给公然妈妈吃。”
“不能,千万别给公然妈妈吃。”孔思莹突然说道。
“为什么?”阳阳反问道。
孔思莹笑了,她看着薛家良,说道:“回头你公然妈妈问,哪来的饼干,你肯定会说阿姨给的,你公然妈妈知道有个漂亮阿姨搭你干爹的车,回去该让你干爹跪搓板了。”
“搓板是什么?”阳阳又问道。
“哈哈。”孔思莹被阳阳的天真逗笑了,说道:“搓板就是惩罚犯人的一种刑具。”
哪知,阳阳说道:“不可能吧?古代的刑具早就不许可使用了。”
“啊?哈哈。”
阳阳的话再次逗得孔思莹大笑。
她再次转身,看着薛家良,说道:“薛市长,你的命太好了,半路捡个儿子,居然被你培养得这么聪明伶俐。”
不等薛家良说话,阳阳就反驳道:“我不是捡来的儿子,我是我妈妈生出来的儿子。”
这次,轮到薛家良大笑了,他摸着阳阳的头,赞赏地看着他。
孔思莹尴尬地说道:“对不起,我在跟你干爹开玩笑,不想被你误会了,刚才的话,算阿姨没说。”
哪知,阳阳又说道:“那你以后不当着我时,还会跟干爹说我是捡来的吗?”
“天哪——”孔思莹惊叹道:“你可真是薛家良带大的孩子,怎么跟他的风格一样,得理不饶人,还要穷追猛打……”
不等孔思莹说完,前面的刘三和后面的薛家良同时“哈哈”大笑。
阳阳还想说什么,薛家良冲他轻轻摇了一下头,他就不再说了。
孔思莹说:“好吧,都是这块饼干惹的祸,还是给你吧,你想给谁吃就给谁吃吧。”
“谢谢阿姨。”阳阳接过饼干,便塞到薛家良手里了。
薛家良说道:“塞给我干嘛,是给你吃的。”
孔思莹代替阳阳回答:“塞给你是让你给他公然妈妈吃。”
薛家良笑着,将饼干放进前面车座背后的储物袋里。
薛家良闭上眼,他想眯会儿。
可是,他刚闭上眼睛,就听孔思莹说道:“薛市长,如果今天是你遇到周东强这样的,你会怎么办?”
薛家良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就说:“这个……处理问题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但要遵循一个总的原则,就是要给自己留后路,我说的这个后路就是要让自己有回旋的余地,不能把话说死,因为你是领导,吐口吐沫落地就会变成钉,一旦你把话说死,不好回旋,自己也会被动。”
“我理解,如果许书庭不想办周东强的话,你说他会怎样?”
“这个,有多种结果,一个最大的可能就是你撤不了他,能让各方都能过得去的办法有的事,其中就有可能让周东强去找你,负荆请罪,跟你赔礼道歉写检查,然后公开通报批评,甚至可以给个警告处分,然后不了了之。”
孔思莹说:“有道理,其实说实话,我说出那句话后也想到了一些负面的成分,但当时就是想撤他的职,你没见他那个傲慢无礼的样子呢,我就想不能让他这么蔑视我,如果我对他的蔑视无动于衷的话,他就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这件事传出去的话,以后就更没人听我的了。”
薛家良说:“我理解你的意思,你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这也的确是新官立威惯用的手段,不过作为你来说,狠了点。”
“既然是新官立威的手段之一,为什么我就不能用,我用了侯书记就发那么大的脾气?”
“你看,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侯书记今天说你的这些话,你完全可以当做教材听的,他是在教你怎样当领导,他在人前,是绝不会说你做得不对,反而,还会支持你,你能得到侯书记的教诲,应该高兴才是,不应该耿耿于怀。”
“谁耿耿于怀了,你没见他当时是怎样的暴跳如雷,就差指着鼻子骂我了,好像让我当这个区长,他后悔的好像肠子都青了似的,从来都没见他跟任何人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当着陈秘书长。”
薛家良心说,正是因为当着陈海生,他才会对你更加得不客气!但他嘴上却说:“这叫爱之深,责之切,在官场上,有一句话很流行,就是,不怕领导骂,就怕领导夸。领导骂你,说明他没拿你当外人,是器重你,是恨铁不成钢的表现;领导夸你,说明他从内心就排斥你,你的官当到头了,离倒霉不远了。”
孔思莹将手里的墨镜重新戴上,但眼角却流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甜蜜的笑容。
薛家良忽然问道:“你出门怎么不带自己的车?”
孔思莹却说:“你是不是烦我搭你车呀?”
薛家良不想这句话却被她误会了,就说:“别说你是搭车,就是专门送你我也无怨无悔。”
“这还差不多。”孔思莹摘下墨镜,掏出眼镜布,细心地擦着镜片。
薛家良发现,她的墨镜是美国一个知名品牌,他还发现,她挎的包,也是一个国际知名品牌,在国内富人圈中,享有很高的知名度,那个大得夸张的logo,夺人眼目,谁挎着它,谁就是在给这个品牌做免费广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薛家良摆出一不问、二不休的劲头。
孔思莹说:“这还用问呀,我信不过他们。”
“他们?”薛家良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