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色还真是暗,即便后院的位置有昏黄的路灯,却还是挡不住这沉闷又阴凉的氛围。
在这一氛围下,自以为宿主会害怕的理由,系勉为其难发声了:〔宿主,你这么做,他真的会来吗?〕
权庭恺城府极深,不然也不会成为z国财阀,坐上今天的位置。
见着自家宿主不说话,微微闭着眼,一副从容又沉稳的模样,系皱了皱眉:〔宿主,看样子,你这一次是胜券在握了?〕
祁晚弯了弯唇,轻飘飘说了三个字:“我在赌。”
毕竟那块地皮对他来说很重要,她在赌,权庭恺会不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只是,系满脸无语了:〔……〕
又是赌。
它发现自家宿主能完成攻略任务不是骗就是赌。
不过宿主现在的镇定自若,难得的有耐心闭目养神,系还是不由感慨,宿主真的成长了。
良久,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不断朝祁晚的方向靠近,她悄然睁开眼,还没透过路灯下看清来人,一道如风的黑影擒着她的手腕,控制着高高举过头顶。
很大力,祁晚才刚倚着墙起来了半个身子,被人这一下,后脑勺又重重磕回了墙上。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由低低咒骂了一声。quya.org 熊猫小说网
“你是谁?”不给祁晚任何机会,面前男人率先开口的口吻不仅呈命令,还全是冰冷的质问语气,祁晚刚出口的话就这么被生咽下,不由紧蹙起眉。
怎么还反问起她来了?
是谁,一上来,不但对她进行人身攻击,还莫名其妙的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个大病?
看着人那张俊美无瑕疵的脸,祁晚强忍着心头涌上的怒火,也忍着人攥着她手腕力道的疼,轻佻的笑道:“权总这是干嘛,一来就问人家的姓名,要约的话,干脆我把我的家庭住址也给你?”
“少废话!”权庭恺微弯身,染着一层如寒冬腊月般积雪的脸耐心全无,像是禁锢,遮住了路灯隐约投照在祁晚头顶的最后一束光。
他微眯着眼,如不可测的深渊般迫人,“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又有何目的?”
地皮的竞标书有层层机关保密把控,除了他和他亲信之人会知晓,这个女人怎会得知?
刚刚她在他耳边报的数字就是他定下的竞标价格,难不成他亲信的人之中…有反?
想到这里,权庭恺掐着人手腕的力道不由加重,就快要生生扼断的感觉。
祁晚一阵剜心疼,咬着牙,差点没骂街。
死男人,不懂怜香惜玉!
“权庭恺,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即便我真是什么中间人,我现在也会被你掐腕疼死,别说口供人证了,你这辈子也别想找到幕后主使!”
话落,为了利益,权庭恺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又倒后退了半步,也是一个安全距离。
总算是挣脱了人的桎梏,祁晚倒抽气地揉了揉险些脱落的腕骨,即便是如此漆黑的夜,也能看清她白皙腕子的皮肤上泛起了红。
祁晚委屈到撇嘴,然后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权庭恺,朝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现在可以说说你的幕后主使了。”权庭恺的声音飘浮着凉意,对于她的小动作,始终漠着一张脸。
切。
祁晚真想给他翻个白眼。
这么凶,要是不靠那副好皮囊,真不怕孤独终老了?
暗自腹诽是一回事,面上,祁晚眉开眼笑朝人靠近了一点,扬着小脸,两道弯眉笑颜弧度完美,“我不是中间人,我也没有幕后主使,至于我的目的——”
她卖关子的拖了一下长腔,尾音上提:“——是你。”
“想死?”权庭恺冷怒地掐着她的下巴,眸光不断闪着寒芒。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知道那块地皮对你很重要……”祁晚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眉,“我是来帮你的。”
权庭恺顷刻笼罩了她眼里流转的涟漪。
“你必须相信我。”祁晚不断抬高着眼,语气毋容置疑,看着对于她言辞不可置信的俊脸,丝毫不惧的对视。
“因为…或许旁人不知,但那块地皮,可与你的母亲有关。”
话音刚落,面色寒霜的权庭恺薄唇微动,眼里一闪而过被人撞着秘密的惊愕,只是也在这一刻,他周身不断散发的寒意化作怒火。
咬着牙,他脸色逐渐阴沉,近乎一字一顿道:“你怎么会知道?”
祁晚弯起唇角,故意对他此刻的疑问避重就轻,自顾自道:“你的内部人员里,有人与你这次的对家私通,竞标书上价格的正数第二位数,必须再提五以上。”
权庭恺不说话,死死盯着人与之目光对峙,一双眸猩红犀利的像是食人的豹子,只是久久都没能看出对方有任何心虚的表现。
半晌,他放开了她,转过身,宽大的后背在黑夜中透着几分孤清感,“你觉着,我为何要信你?”
“就凭你对这块地皮势在必得的决心。”
祁晚抱着臂,眉尾稍抬,“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要是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要是我输了,我任由你处置。”
“呵。”
权庭恺冷笑了一声,别过脸,斜睨着祁晚的眼尾余光凌然,“这块地皮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竞标我也势在必得,所以单凭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一句话,我凭什么要拿上与你赌?”
祁晚“啧”了声,背着手,乖巧地歪了一下脑袋,轻笑:“权总莫不是…不敢跟我赌?”
权庭恺看她一眼。
“看来,权总也有害怕的时候...”
“少用激将法。”夜深,权庭恺暗哑的嗓音遮住了几分森冷。
“就算把你卖了,你也不一定比这块地皮值钱。”
说完,也不顾身后人的再想回话,他一手揣着西裤口袋,渐渐朝光的方向离去。
死男人。
祁晚眉头紧锁,怒火中烧。
竟然这么说她!
真是好心没好报!
她咬了咬下唇,深呼吸进行自我平息怒火,反正她事先提醒过了,真要等他的海外对家拿到了那块地皮,就悔得肠子青吧!
对着男人光下的背影,祁晚不管不顾怒喊道:“权庭恺,你就是怕输!”
“哼,你现在不信我,没关系,反正赌约在此,我一定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