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脉搏血压心跳都正常，没喝酒，很清醒，很正常。”
他清醒的看着自己，那颗被自己层层包围的心，被她剥开，露出鲜红的内核，在鲜活的跳动。
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清醒的。
他对沈曼，不止是心动和喜欢，远远比喜欢更深刻，更彻底。
沈曼的耳朵，热热的，“季寒城，你什么意思啊？”
“你不懂？”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不明白？
“我……不是很懂。”
理论上，沈曼是懂得，季寒城的情真意切，语句火热，太尼玛像告白了。
可是季寒城跟她告白？咋觉得那么扯呢？
季寒城好笑的揉她小鼻子，“笨女人！”
笨就笨吧，沈曼还真希望自己这会儿笨一点。
闻子萱简直嫌弃死了，“走开走开，你们这对儿撒狗粮的坏蛋！”
“走走走，狗粮别处撒，别影响我姐养伤，回头她腿要是愈合的不好，都怪你们！”
——
沈曼亦步亦趋跟在季寒城身后。
从上电梯到下电梯，一直到门诊大厅，沈曼都晕乎乎的，话没说一句。
咚！
沈曼一头撞到障碍物，仰头才发现是季寒城笔挺的后背。
汗啊……
季寒城你好好走路不行吗？干嘛急刹车，不知道会追尾吗？
嗯……别回头，别回头，继续走啊！
然而，沈曼的祈祷再次落空。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季寒城回头，定定锁住她的眼睛，他眸子本就深，这一看，能把她吸进去。
咕嘟。
她吞口水。
“我今天的话，不是开玩笑，我想你也理解，所以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
她脑袋瓜呆不愣怔的定在脖子上，连摇摆的功能都丧失了。
“……噢。”
憋半天，憋一个字。
季寒城又说，“你如果想谈一场婚后恋爱，我可以陪你。”
沈曼继续当呆瓜，“……噢……噢？！！”
等下，啥叫谈一场婚后恋爱？？
慢点慢点，这个节奏她跟不上。
她十九岁入狱，此前都是单纯的学生妹，刚过早恋的年龄，尼玛就结婚了，结婚还不算，尼玛还坐牢了。
啥叫谈恋爱？她对季寒城印象最深的是，和他肩并肩，穿着礼服，他冰拔凉。
再者就是，他要求她做那种事。
沈曼内心有些凌乱。
季寒城被她的呆样给萌到，刚说谈个恋爱，这丫头就露出纯情少女的模样，很期待，很想要？
“谈恋爱这种事，其实很简单，一般都是男人主动，所以你不用做什么，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不喜欢你这么跟我说话。
当然，沈曼也就在心里想想。
毕竟，季寒城这会儿真踏马的帅啊。
沈曼大脑终于转过弯来，纯真的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是季二少爷，一般来说，谈恋爱之前，不得先把对方追到手吗？”
季寒城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沈曼跟他开玩笑。
可对视几秒后他明白，和他一样，沈曼很认真。
她的意思是，目前为止，他还不是她男友，没资格直接谈恋爱，想获得恋爱资格证，得先把她追到手。
强中自有强中手。
季寒城发现，沈曼抖机灵的时候，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追你？”
她那么说了吗？
“算是吧。”
反正季寒城下定决心，一定会付出行动，她答不答应，他都会做点什么。
何不顺水推舟，给双方个台阶？
季寒城还不知道，谈个恋爱步骤这么多。
门诊大厅不断有人出入，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哼哼唧唧的患者，浓重的消毒水气味。
按理说，这地方绝对不符合季寒城先生告白的要求。
但是，他不想等待，甚至走出这扇门的时间都不想等。
季二少爷双手背在身后，挺拔的身材傲视群雄。
接着，他颔首，盈满笑容的眸子，对准她的。
“那么沈曼，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噶？
这不符合她所说的流程啊！
所谓的追求……是个漫长的过程，对喜欢的人好，春风化雨的感动她，慢慢赢得女人的芳心，然后两人开始谈恋爱，各种不可描述。
季寒城什么都没做呢，直接问她愿不愿意？这算哪门子追求？
沈曼嗷嗷咆哮，你大爷啊。
“我……”
季寒城拉住她的手，不予分说，“不够隆重吗？还是我大声一点？”
沈曼很快扫了一遍大厅。
很多人都盯着他们看。
沈曼小透明一个，没什么知名度，但季寒城不一样，他的脸红遍大街小巷。
“不用！我考虑一下！”
沈曼迫不及待喊出声。
季寒城很满意她的识趣，看来小女人是个胆小的，喜欢低调，“我去开车，你等我一会儿。”
沈曼还在持续发呆中。
季寒城已经旁若无人的大步走去外面，此刻的外面依然很热，烈日下去，余温不散，室外温度依然三十度以上。
望着季寒城消失在玻璃门外的背影，沈曼手指塞紧嘴巴，咬一口。
玛德好疼！
不是做梦。
季寒城跟她告白了？季寒城要跟她谈恋爱？
“刚才离开的是季二少爷吧？站着的那位就是他的夫人？”
“嗯，叫沈曼。”
“沈曼啊，是个挺好的人啊，只是可惜……”
沈曼听到电梯口的议论声，急忙转头去看。
其中一个大夫，就是那天跑下来给季寒城送体检表的。
沈曼对他印象很深刻。
他们啥意思？
可惜？嫁给季寒城可惜？坐过牢名誉被毁可惜？
沈曼还没想明白，手机响了。
“出来吧。”
沈曼拿着手机，抬头看到门诊楼，贴着台阶停放一台车。
季寒城走下来，打开副驾驶，立在那里等她。
沈曼一下子抑郁了。
开始了吗？
季寒城所谓的谈恋爱，就是这样？
“发什么呆？过来。”
沈曼马不停蹄跑过去，不是怕季寒城发脾气，而是怕围观群众太多，她上热搜啊！
上了车，驶出医院。
沈曼心有余悸，“季二少爷，你不要这么刻意，就算谈恋爱，也得一步一步来，不然很像演戏。”
季寒城认同，“是吗？我没谈过恋爱。”
沈曼倏然想到北京时他说过，他没谈过恋爱……
难道当时季寒城的意思就是，追她？
乖乖——
沈曼好怕怕。
“哦……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同样没谈过恋爱的沈曼，也给不出建设性意见，直接岔开话题。
季寒城认真道:“去你朋友家，帮你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