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好听，想再听一遍？
季寒城没能忍住，呵呵笑了出来，大手摸了摸沈曼的脑袋，“好好学习，不要迷恋老师。”
沈曼:“……”
第一天上课，季寒城给沈曼讲解了两个专业课。
沈曼听的满脑子术语。
时间接近十点，季寒城停止授课。
沈曼的粉色笔记本上，已经记录了十几页笔记。
沈曼字不算好看，但秀气，清晰，自成一派。
“难度大吗？”
沈曼正在努力消化内容，听季寒城问，她老老实实点头，“有点。”
“没事，”季寒城故意坏笑，“难的还在后面。”
沈曼:“……”
你还是不要安慰人了。
离开咖啡馆，外面灯火辉煌，夜色浓重，马路上还有很多散步的人。
季寒城咳了咳。
沈曼忙抽纸巾给他。
两人都是一顿。
片刻后，季寒城想到那个《必打卡》清单，问沈曼，“想不想走走？”
附近有个大学，是必须打卡的一个地方。
江都大学的分校，看图片很美，而且最近扩建小区，理论上值得一游。
“好，去哪儿？”
“有没有兴趣逛逛大学？”
沈曼心里是拒绝的。
她跟季寒城和周佑霆逛清华，给逛出阴影了都。
“还……”是算了吧。
“那就去看看。”
啊？
啥？
她答应了吗？quya.org 熊猫小说网
——
一座城市最美好、青春洋溢的地方，就是大学，尤其是一所城市的重点大学。
南方的大学绿化面积、格局和建筑风格，跟北方区别很大。
漫步在林荫道上，沈曼恍惚又回到学生时代，白衣飘飘，时光像歌词一样美好，呼吸里都是古早味儿。
好久远，又好熟悉。
因为，这里也是沈曼的母校。
只不过沈曼读的是金融专业，不在这个校区。
季寒城一手在裤袋里，一手悬在旁边。
跟沈曼的手很近很近，走路再近一点，就能碰到。
“以前我们来这里开过大会，当时一个金融专家过来演讲，就在前面的演播厅，我们从分校区过来，校车坐了四十多分钟，结果我连专家的面都没看到，外面堵的死死的。”
“谁？”
“不记得了，这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记得住？”
她真不记得了，当时她没睡醒，一路上晕晕乎乎的。
季寒城也不再问。
前面经过江都大学的图书馆，前面耸立着图书馆的捐献者雕塑。
沈曼又想到趣事，“哈哈，你知道吗季寒城，以前我们都说，这个捐献者很像马三立，像不像？”
季寒城认真看了几眼，“的确有点像，你怎么这么开心？”
“哈哈，所以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马三倒，叫是这么叫，我们还是很尊重他的！”
“呵呵。”
季寒城也被逗笑了，一群年轻的学生，想象力丰富，脑洞大，又爱笑爱闹。
光是想到那个景象，季寒城便觉得时间很美好。
时光本身无色无味无情，因为缓缓流淌的时间河流里，有过她，才有了色彩、味道和情义。
身边这个小小的人儿，对他影响之大，远超他的预期。
沈曼跳上一个台阶，伸手比划几下，“看这里季寒城，以前这个校区拍过电视剧，这个台阶是取景地，后来红了，我们还特意拍过照呢。”
沈曼坐在台阶上，找了下当时的感觉，一手托腮，一手做作的抚弄花草，“大概就是这样。”
季寒城想拿手机拍。
沈曼已经跳下来了。
好在，他记性好。
前面是一个建楼时挖土留下的坑，被改造成了人工湖，湖边上建造了亭台，即便这个时间，还有很多人在湖边散步。
沈曼吐槽，“这个坑，因为在校园西边，被叫成西子湖，其实就是个坑。”
季寒城对这个湖有印象，这片小区当时扩建学生宿舍，是四季集团接的工程，按照校方要求，直接在校内挖土垫地基，后来就留下一个大坑。
施工图早就安排，这个坑将改造成人工湖。
建成后，季寒城来过一次，那是六年前。
也就是他来这个校区演讲的同一天。
“西子湖不好听？”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太矫情，也不符合理工类学校的风格，又不是师范学校。”
“哦？难道叫勾股定理湖？或者三角函数湖？再不然微积分湖？”
“噗！哈哈哈哈。季寒城你有点皮啊。”
是啊，他怎么忽然有点皮了呢？
跟谁学的？
看到湖水，沈曼有点渴了。
前面不远处有个小超市，沈曼记得路，“季寒城，你要不要喝水？我去买。”
季寒城顺着她的目光看一眼，超市不远，“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
“嗯，我……先去个厕所。”
季寒城:“……”
前脚季寒城刚离开。
后脚，沈曼听到几个人叫嚷，声音不太大，但态度非常恶劣。
“疯子这么晚了还出来晃悠，不怕吓到人啊？”
“我说你个癫痫症，都在校园贴吧挂这么久了，还不消停？来干嘛？继续丢人现眼？”
癫痫？
这两个字触动了沈曼的听觉神经。
她环顾四边，没看到人。
前面的人行道还没安装路灯，光线不好，声音就来自那里。
“癫痫啊，一辈子都看不好的！你这种人，一辈子都完了，整天想法还挺多？哈哈哈！”
“依我看，她就是疯了，上次在校庆晚会上直接发作，这么丢人还不赶紧回家躲起来销声匿迹！”
“口吐白沫浑身*的照片，我现在还有呢？要不要给你看看？”
陌生女孩的叫嚣越来越过分，已然是人身攻击。
沈曼咬住齿根，逆着小路走过去。
“滚开！”
很冷，又干脆的两个字。
然后，人开始往前跑。
后面的人则紧紧尾随。
沈曼的听觉再次奏效。
“是她？？”
凭着两个辨识度高的字，她听出来，是那个癫痫女孩！
她还是大学生？
在学校被欺负了？
特喵的！
沈曼也管不了那么多，拔腿就往前跑。
可眼下她没有任何伪装，很容易被认出来，怎么办？
右边不远处，有几个男生在闲逛，沈曼转身跑过去，上手摘掉前面一个身穿7号篮球服男生的帽子，“同学，帽子借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