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林岚后背寒毛直竖。
他……知道了什么?
沈曼那个贱·人,自己疏忽大意造成辰辰受伤,她只是打一巴掌,难不成还要去季寒城那里告状?
那她真是太低估沈曼的表子本质了!
心里害怕,但林岚好歹也是在季家熏陶多年的贵妇,如何掩饰和伪装情绪,自问做的不差,所以她很快就整理好凌乱的心思,对季寒城回了个微笑。
“你怎么知道?沈曼跟你说说的?这其中有误会,我正要说呢,当时我不小心碰到她的脸,没想到沈曼皮肤那么嫩,是我的手误,我改天……”
“手误?”
季寒城没那个心情和兴趣听完林岚的胡说八道,很不客气的将她打断,重重咬住两个字。
林岚顺一下头发,又是那副在电视台和各大媒体采访中,娴雅高贵的季夫人形象,“我不知道沈曼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我对她没有恶意,辰辰受伤,不管怎么说都是沈曼的间接责任,换做别人,你爸爸当时就得大动干戈,但曼曼毕竟和你相爱一场,我想,这样的解决方式,应该算妥当的。”
搬出季朗坤,是想压住季寒城。
让他识趣点,识大体一点,不要再深究。
季寒城弹了弹烟灰,手指悬在烟灰缸上,“你急什么?害怕?”
林岚嘴巴哆嗦,想要解释。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可惜,季寒城不会再浪费一秒钟在她这张嘴上,“沈曼什么都没说,她连你的名字都没提,你这么急于撇清,反而可疑。”
林岚哑然,心突然加快,她好像搞砸了。
“我和沈曼在法律上的确已经离婚,但感情上,她永远是我的妻子,你打她,就是打我,”季寒城重新将香烟噙在嘴里,态度冷淡到冰点,“打我的脸,就有代价。”
林岚那口强撑着自己不倒下的气,忽然泄掉了大半,人都恍惚了,“寒城,我没那个意思,当时我太着急了,辰辰昏迷不醒,医生又没给确切的诊断,我才会做出那种事,我现在就跟沈曼道歉。”
看林岚拿出手机,解锁,季寒城一直没说话。
林岚找到沈曼的号码,最后一次看季寒城,希望他可以改变初衷。
可季寒城冷眼旁边,没打算制止。
林岚内心抗拒厌倦,更是不甘,让她给沈曼道歉,她情愿咬断*!
“不想道歉?”
季寒城冷哂,“无妨,她也不缺你一句对不起,但我看你的右手,很碍眼,说吧,想怎么谢罪?”
前半句,林岚忽然松一口气,只要不让她给沈曼伏低做小,她愿意做任何事,可听完季寒城说后半句,她更慌。
“你……什么意思?”
季寒城瞥一眼腕表,他耽误太久了,“你的右手犯错,就处理干净右手,否则,我让你全身一起赔罪。”
季寒城声音不大,惬意松散。
说出来的话,却让林岚不寒而栗。
“你……你想做什么?”
季寒城环顾休息室,最后定格在桌子中间的花瓶上,他一手捏烟,一手捞起玻璃花瓶,将里面的花拔出来丢进垃圾桶。
连带着半瓶水,“嘭”在桌角碰碎。
玻璃碎片弹落一地,季寒城手里还剩瓶颈和锋利的玻璃裂痕。
林岚怯怯的往后退半步,战战兢兢摇摇头,“不……寒城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继母,你爸爸不会放过你,寒城你冷静点。”
季寒城将破碎的花瓶握在手里,“我看上去不冷静?”
林岚后背撞到墙壁,无法继续后退,手抓墙纸,“我跟沈曼道歉,她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她,亲自跟她道歉,征求她的原谅。”
林岚手抖得厉害,又是右手,太甚至觉得锋利的玻璃渣,已经割裂了自己的皮肤。
季寒城蹙蹙眉头,“林岚,我劝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东西在这里,该怎么说,不用我教。”
他将破碎的玻璃瓶,塞给林岚,下颌微收,目露狠厉,“断不掉你的手,放点血都不愿意?”
林岚手抖的不成样子,膝盖软下去,后背贴紧墙,一点点往下滑,眼泪扑簌簌流出来,“对不起,寒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真不是故意的……寒城,你讨厌我,可……可至少看辰辰的面子啊,他要知道你这么做,心里会怎么想?寒城……”
林岚抓紧季寒城的轮椅,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季寒城一记眼神,林岚慢慢的缩回手。
要不是看在辰辰的面子上,她一只手能谢罪?!
“看来,你是不准备自己动手了?”
季寒城的耐心快要临界点。
“很好……”季寒城顺手要夺过来玻璃。
“不……我自己来!”
若是季寒城亲自动手,她今天怕是要残废。
林岚咬紧牙关,锋利的玻璃渣,在手背上悬着,只要轻轻一划,就够她血流不止。
闭上双眼,林岚从上臂到手腕,无不在瑟瑟发抖。
血,沿着她的手背滴下来……
林岚崩溃大喊,“够了吗?”
只是,她睁开眼的时候,休息室已经没有季寒城的身影。
只有桌上的烟灰缸里,被摁灭的烟蒂,证明他来过。
林岚彻底无力的虚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
——
“总裁,夫人会不会找董事长告状?女人心,可不好揣摩啊。”
王超推季寒城离开医院,回想休息室里总裁吊打林岚那一幕,不禁心有余悸,不过呢,还挺过瘾。
季寒城认定林岚不敢,更不惧她吹枕边风,“随便。”
“夫人和董事长今天都看到少奶奶了,会不会发现少奶奶怀孕?董事长那边……”
王超私心里想着,季朗坤应该不会希望沈曼怀季家的孩子。
那么,少奶奶会有危险啊!
季寒城暂时不担心这个,以沈曼的机谨,不会轻易让父亲看到,“没事,她比你想的聪明。”
王超:“……”
怎么感觉自己的智商被鄙视了?
夜色浓郁,十一点多的江都,马路一侧火树银花。
季寒城坐在车座后排,远远看着城市不灭的灯火。
他派去维也纳调查的人,还没有回音?
不应该。
——
酒吧。
夏可冰拿空荡荡的酒瓶,戳魏清扬的后背,“不是吧你,这么弱?几杯而已,醉成这样?”
酒混合着,最容易醉,而且后劲儿大。
这会儿,魏清扬不光醉的两眼不聚焦,还上脸,两颊通红,他勉强撑着桌面不倒下,“我没醉,我怎么会醉?!”
夏可冰呵呵笑,张开巴掌,“这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