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众叛亲离，大势已去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许靖的颓势已经无可逆转。
当然，关于香水这件事，蔡昭姬等人一开始确实是想要设套坑许靖一把的。
彭羕的出现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也因为他的出现，给了蔡昭姬等人极好的切入点。
卖刘璋一个人情，总比偷偷摸摸的做生意要来的方便的多。
不过眼下他们驳倒许靖的办法，却是许靖自己送上门来的。
——
“我家的配方上确实写了花粉花蜜，却未标明是什么花粉花蜜，甚至没写上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提取花中的精华——如果只是照着自己的法子去研磨花瓣，最终得到的香精必然不会有我家的清香诱人。”
“这还只是一点，单论制作方法只不过是优劣之别，可若论起选材，眼下成都不管是西面的盘龙山亦或者是东面的龙泉山，在考虑到时间成本的情况下，许大人想拥有最大量最廉价的香水原料，毕竟不能找人去购买，这样成本太高，排除之后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去这两处山地寻找原料了。”quya.org 熊猫小说网
“正巧成都在这个季节，漫山遍野都能找得到映山红，映山红花朵惊艳，味道也与茉莉不遑多让，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许大人您口口声声说是您自己研究了香水的配方——那你总要知道什么样的材料能用什么样的材料不能用吧？”
“我家先生哪怕学，对于花鸟不了解的情况下，他也虚心的请教了身边可以找到的这方面的专家专门的进行了讯问，许大人这么自信，总不可能不知道映山红的花瓣是有毒的吧？”
蔡昭姬说了那么一大串，光是听，就把许靖听得浑身冒冷汗。
其他围观的百姓们自然是不太明白其中的原理，但抓住两个重点他们很简单便能理解蔡昭姬想说的意思。
“他奶奶滴，果然是有毒的！许靖你害人不浅啊！狗官草菅人命，今天就要让你血债血偿！！”
冉景同这下是终于绷不住了，就从许靖那惊慌失措的表情来看，蔡昭姬所说的话八成是真的——也就是说许靖这家伙竟然真的用了有毒的原料来制作香水，也难怪这么多人产生了头晕呕吐的反应。
一时间群情激昂，冉景同的怒骂声在其中尤为突出，他带领着众人声讨许靖，一波又一波的声浪山呼海啸的向许靖涌去，压得许靖腿脚发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他还想狡辩，连忙冲着刘璋大声的呼喊：
“大人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
您不是口口声声说着那是由您亲手研制出来的香水吗，怎么现在祸到临头，却不敢承认了？”
一旁的蔡昭姬这会儿已经彻底换了副模样，她冷冰冰的望着跌坐在地的许靖，指着一旁为衙卫们呈上来的香水反问道：
“或者说您其实根本不懂这香水到底该如何制作，只是照猫画虎的按照某份不知从何得来的配方进行了调配，才制成了这种既劣质又带有毒性的香水呢？”
“我！我！”
许靖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已经被逼入了绝境，甚至想要甩锅都找不到合适的办法——他确实是严格的按照香水的配方来制作，错就错在不该自作聪明，去采摘山头上的那种遍地皆是的野花…
诶？
想到这里，许靖突然意识到他还有机会翻盘…
他依稀记得刚才那个叫蔡明的女人说过他曾亲眼见到过小温在他家店铺前鬼鬼祟祟的样子，这不就是绝好的证据吗。
想到这里，许靖悄悄回头打量了一眼小温，然而…原本还在他背后瑟缩着的小温此刻已经不知去到了何处——
无妨…只要能把锅先甩出去，后面有的是机会翻盘！
正当他这么打算着，身旁却忽然想起了某人扑通跪倒在地的沉闷响声：
“大人，小的才是真正冤枉啊！”
“诶？”
许靖僵硬的转过头去，却发现小温此刻正贵在自己右手边不远处——他泪流满面，冲着堂上的刘璋哭哭啼啼的说道：
“大人，小的只是从犯，况且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家老爷逼我这么做的，跟小的没有关系啊！”
“小温你在说什么，你疯了？
？”
许靖难以置信的望向小温，却不料小温反过来便倒打一耙，指着他惊恐的说道：
“不要不要杀我！小的这么长时间来都不敢违抗老爷您的命令，现在局面都这样了，难不成老爷您还要执迷不悟吗？”
“收手吧老爷，承认您的罪行吧…不要在谋害百姓的命了…算我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小温…你…你…”
许靖的手都颤抖起来，他难以置信，一直以来都跟他同流合污出谋划策的小温这种时候倒打一耙却来的那么自然。
堂上的刘璋挑了挑眉毛，朗声问道：
“家仆小温，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详细道来…许靖他究竟强迫你做了什么，若是能如实招来，念在你协助定罪有功，或许本官能稍稍减轻一番你的罪行。”
“谢大人宽恕…是配方…那配方都是我家老爷指使我去偷的，他要我找个合适的机会从蔡姑娘手中盗取配方，只要成功，我们就可以强占他们的发明，借此谋取私利——而且这种事情只要做的手脚利索，不留下把柄，蔡姑娘他们就没法告状…只是咱也没想到，后面老爷竟然财迷心窍，用上了有毒的花作为原料，谋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小的良心实在过意不去，在冒着生命的危险将事实说了出来…”
“还请大人…大人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小温扑通一声将头狠狠的砸在地上，他的前额都磕出了鲜血，声泪俱下的说词似乎是牵动了不少人的心声。
“你这狗官果然是偷到了蔡姑娘家的配方，那传闻果然是真的，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本事做得出香水这种好东西，你满脑子只有钱财，人命在你眼里轻如鸿毛…”
冉景同再一次暴怒，又要冲上来暴打许靖，这一次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怎么的，衙卫们一个不留神竟然真的没有看住冉景同，导致染锦彤冲上来便是对着许靖的脸来了一脚。
“哎呦！”
许靖吃痛一声直接被踹倒在地，现在才明白…他是真的大势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