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不惊地收回视线,嗓音平和,“爸爸在楼上等你。”
路今拉开路远桌对面的板凳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副混球的模样,问道:“你不去吗?”
“不去。”路远头也不抬,“爸爸说要带你去见见世面,免得每天在家不干正事儿......你前几天跑哪儿去了?”
路今手中拿着路远桌上的钢笔转,一听这话,动作生生停住,语气僵硬:“去、去爬山了啊,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讲了吗。”
路远放下手里的合同,淡色的眸子在路今侧颈露出的一点白色敷贴上转了转,随即叹口气。
路家从小到大对路今是放养,钱这方面绝对不亏待,就是缺爱,没想到路今果然长歪了,不过也幸亏路今暂时没做出多惊世骇俗的混蛋事,不然腿都要被打断。
路远沉默几秒,扬了扬下巴,“你那脖子怎么回事?”
“这个......”路今扔下笔,捂着后颈,佯装镇定地说:“被蚊子咬的,你知道嘛,山上蚊子多,烦死了。”
他说罢,厌恶地蹙了蹙眉。
见状,路远没再说什么了,指了指天花板,“上去找爸爸。”
“哦。”
路今摸了摸鼻子,起身走人,出门顺带把门关上了。他风风火火地上电梯,往楼上去了。
人走后,看似兢兢业业工作的人终于抬起了头,小声八卦起来。
“你们说,路二少是随他爸还是随他妈啊?怎么跟副总一点儿都不一样啊?”
“应该是随总裁,你看平常总裁开会的时候多吓人。”
“吓人?可是我觉得路二少长得确实凶凶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帅啊。”
“嗯我也觉得,得亏他是个alpha,要是是个omega,谁架得住啊。”
“不过说到这儿......路二少还没女朋友吧。”
“就他那花花性子,你看哪个omega在他身边待了超过一周的。”
“路家没给路二少安排联姻吗?”
“没听说啊。”
......
路今走得急,没听到那些话,不然他一定撕烂他们的嘴,搞得他路今多坏一个人似的。
楼上办公室里。
路江河安排完工作,见路今跟散步一样走进来,气不打一处来。
“路今!”他沉声喊了一声,“过来。”
路今本来是打算找个远点儿的位置的,但路江河这么说了,路今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挪了过去。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路江河二话不说开骂。
“人见人爱的帅气alpha的模样。”路今小声顶了顶嘴。
不顶还好,这一顶,路江河直接跟机关枪一样爆发了。
路今窝在椅子里,左腿架在右腿,眼皮垂直,耳朵自动过滤路江河的话,油盐不进。
员工们说得对,路今的确随他爸,单就五官,路今可以说是继承了路江河且发挥到了最大限度,不过这暴脾气没随,不然两个人现在该吵起来了。路今从下到大没少干混账事,早练就了一身“你骂你的,我玩我的”的绝招。
路江河滔滔不绝,手指着路今,“我们待会儿去淮氏开会,你最好别是这副德行!”
等等等等。
路今抬起头,看着路江河,脱口而出:“我们去哪儿开会?!”
路江河下意识应道:“淮氏啊。”
淮氏不就是淮景西的狼窝吗!
“爸我不去了。”路今噌的一下站起身准备往门外跑。
路江河眉心疼,“你给我站着。”
路今站在原地,跟路江河对视。
“为什么不愿意去?你说你读大学那几年在国外,家里不管也就算了,回了国,进了自家公司都是这么懒散、想走就走。”路江河走到路今面前,抬手在路今后脑勺狠狠地拍下去,“我带你去,是为了让你多少学点东西,别人说你二世祖就算了,你别真把自己当二世祖了。必须去!”
路今吃痛,捂着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说:“没半点流转的余地?”
“没有!”路江河下一句话直接将路今的后路堵死,“你要是不去,生活费别想要了。”
“去!”
于是在路父的淫威之下,路今不得不开车一道去了淮氏集团。
路今远远看着那栋写字楼,后颈又开始疼起来,车速不由减缓,仿佛那楼里关着世界上最凶残的野兽,不过后面的车哔哔响,路今不得不提速。
来淮氏的一路人不少,约莫七八个,路今走在最后面,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头埋得很低,跟着一路上了电梯。
最前面的秘书带着人上了十三楼。
路今心惊肉跳,只祈求淮景西被作妖,他真是怕了。
路江河看了一眼在后面装鹌鹑的路今,不动声色地皱眉。
“江总,淮总来了。”身旁带路的助理侧过身。
路江河视野里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来人西装妥帖,没有一丝褶皱,额前的碎发都被撩到了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清艳漂亮,如同那雪山巅上开得最盛那朵花,周身散发出疏离之感。
“淮总。”路江河展颜,伸手。
淮景西回握,应了声,黢黑眼眸很淡得在最后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上划过。
路今在听到淮景西以后就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他不知道跑的那天早上处于失控状态砸在淮景西脸上的拳头有没有给人砸毁容,不过最令他感到害怕的,就是淮景西会不会在他爸说这事儿!
如果说了,那真的离世界末日不远了。
当路今处于极度紧张中时,前面的路江河忽然喊了路今的名字,挡在路今面前的人动作整齐地往旁边退,而路江河刚好是侧着身的,路今正正对着的,就是淮景西。
路今惴惴不安地抬起头,男人的视线像是一道有形的风,直勾勾向他打来,毫无遮挡、毫不收敛。
青年的凤眼里藏着掩盖不住的惧怕,淮景西的眼睛瞥到青年颈侧贴着的医用贴,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路二少,久仰大名。”男人的声音低沉轻缓,路二少这三个字在他舌尖流转吐出,似乎蒙上了一层暧昧。
路今后背僵硬,感觉周围目光如炬,来回在他和淮景西身上看。路今咽了咽喉咙,吞吞吐吐地说:“淮、淮总好。”
路江河压了压眉,明显不满意路今的反应,但不等他说什么,淮景西提出去会议室,路江河便不好多说。
会议室很宽敞,路氏在一边,淮氏在一边,路今捡了最偏的位置坐,离淮景西的位置呈对角线。
会议还没开始,会议室里基本只有路氏的人。路江河把路今拎到跟前,怒其不争,“你怎么回事?”
路今一愣,问:“什么怎么回事?”
路江河说:“你平常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