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闪身躲开他的一剑,他一剑刺空,身体前扑,再想躲开身后的十几把家伙已是不及。慌忙回身以剑抵挡,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快到了极限,还是有两把剑刺在他的左肩和左肋上。他一声长啸,挥剑斩断那两把剑,退身在屋檐下,一条左臂无力的垂下,鲜血淋漓于地。右手宝剑一伸,横于李曦茜的房门口,双目两缕燃起仇恨的火花的光芒直盯着敌人的一举一动,志在以死相拼,也要保住房中的爱人。
黑衣女人冷冷地一笑道:“是条汉子,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的及,否则你们这对有情人可就真的同赴黄泉了。”
“哼!”秦贺切齿道:“无耻鼠辈,今日秦某拼上一条性命,也要将尔等斩尽杀绝。”
黑衣女人朗笑一声,道:“很好,有骨气,那咱们就在此耗一耗,我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兄弟们给我等着,等他倒下去我们再捉人。”
“嘿嘿嘿”一声轻蔑地冷笑响自一间房中,“吱呀”房门打开走出一个蓝衣青年,道:“彩龙帮全是一些卑鄙无耻之徒。”
秦贺顺声望去,只见他二十几岁的年纪,头扎英雄髻,颇有点公子哥的味儿道,乍看又似有点弱不禁风。手提长剑。
秦贺听他言语向着他,稍稍松了口气,但是见他柔弱的样子,又有点忧虑。
黑衣女人瞥了他一眼,道:“臭小子不知死活,报上名来听听,看你配不配死在老娘剑下。”
蓝衣青年冷笑一声,道:“在下“雪剑门’慕容海涛,在江湖上纯属无名小子,但是要杀你们这些鼠辈,还不会费太多力气,如果尔等不想死的话,现在滚还来的及。”
黑衣女人没有动怒,因为近年来,武林中“雪剑门”与“莲花宫”名声十分响亮。可以说是令江湖鼠辈闻名丧胆。她虽然还不至于被他吓走,但心中不免有些忌惮。她冷冷地道:“我彩龙帮与雪剑门素无恩怨,我看阁下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慕容海涛轻笑一声,道:“我雪剑门一向都是杀贼先锋,今晚在下若是见贼不杀,岂不是违背了家师之命。秦大侠你们先走,在下来对付这群小贼。”“噌”长剑出鞘,飞身刺向黑衣女人。
秦贺闻听他是雪剑门的弟子,心中有了底,道了句“多谢慕容兄弟,请多小心!”急忙推开房门入室,唤醒昏迷中的李曦茜,扶她起身匆忙出门,挥舞宝剑逼退两个黑衣人,纵身上房奔出客栈。
慕容海涛一把长剑游走在众汉子之中,尽力阻止他们去追秦贺二人。一连三个汉子中剑摔出去。
黑衣女人突道一句“撤”。众汉子挥手打出数十枚星镖,如一张银网罩向慕容海涛。乘机四下飞奔出客栈。
慕容海涛挥剑挡落星镖,彩龙帮众人早已没了踪影,匆忙回到房中拿出一个包袱,纵身上房追向秦贺二人走的方向。
秦贺身负两处剑伤,强忍疼痛背着李曦茜拼命地奔跑,出城向东也不知跑了多远,钻进一片树林里,他已筋疲力尽,足下蒿草一绊,“扑通”趴倒在草丛中,二人身上都有伤,这一摔不禁都呻吟出来。
李曦茜挣扎着起身扶起他,哭道:“师兄,你走吧!不要管我,快走!”
秦贺凄苦地一笑道:“能丢下你不管,就不是秦贺了,我们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
李曦茜嗓中呜咽再说不出话来,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不再打算逃跑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树木茂盛,林中得不到几丝月光,一片昏暗,一阵阵夜风吹过,地上摇摆地阴影如同千万只鬼爪在争抢着什么。尺余高的蒿草随风倾斜,发出“呜呜”的轻微萧响。
突然,一种唰唰地响声由远而近,传入这对痴情人的耳朵。他们都知道是有人来了,但是谁也没有动一下,依旧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嘿嘿嘿”来人发出一声冷笑。
秦贺二人心里明白是那个讨厌的女人。但是仍然没有动一下,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
黑衣女人提剑停身两丈外,他为二人的沉着感到吃惊,冷冷地道:“两位不要装神秘了,我知道你们已经没有还手的力气了,还是乖乖的随我走吧!”
秦贺二人如同未闻,仍保持原态。
黑衣女人皱了皱眉,定睛仔细看了看二人的表情,道:“我数到三,两位要还是不说话,我就只好送你们上路了,一、二、三。”
尽管她喊得很迟缓,秦贺、李曦茜始终没动一下。
黑衣女人呆立片刻终于决定下杀手,纵身前扑,意在一剑将二人刺穿,让他们真正的死在一起,做一对鬼夫妻。眼见剑尖即将刺到李曦茜的衣衫,蓦地,“啪”的一声响,黑衣女人手中的长剑飞落一边,掉落足下的却是一片树叶。紧接着头顶一个娇柔的语音道:“你们又没有深仇大恨,你又何必杀害一对有情人呢!”
黑衣女人大惊四下寻人,见一位粉衣少女坐在三丈外的一棵大树上,因她身在阴影中看不清面目,可以看见她手里也提着一把剑。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底下三人无一察觉。
黑衣女人虽然不知她是何人,但是她超凡的功夫足以令她忌惮,看着她,道:“小丫头少管闲事,彩龙帮做事你管不了,还是快些走开的好。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粉衣少女摇了摇头,道:“我不喜欢打架的,你们学武功都只是为了与人打架吗?”
黑衣女人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学武功不为了打架学它干什么?回家去吧!再多事,我就先杀了你。”
粉衣少女摇头道:“你不要吓唬我了,你打不过我的,我求你还是放过这对有情人吧!”
黑衣女人明白她并不是在说大话,她可以用一片树叶轻而易举的打落她的剑,自己再练几十年也不是她的对手,可她又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过秦贺二人。正在不知所措,忽听一个少年喊:“姑姑你在哪里,我找不见你了,姑姑……”
粉衣少女忙回道:“剑秋,我在这边。”
“唰唰唰”一阵踏草声,陆剑秋提着长剑跑过来。他见地上还有三人,抬头问道:“姑姑,他们是什么人?”
没等林雪儿回答,黑衣女人纵身扑近陆剑秋,“啪”一把扣住他的脉门。
林雪儿飘身落地急道:不要伤他。
陆剑秋被她抓的好痛,怒道:“你这个女人抓我做什么?放手……”
黑衣女人毫不理会他,冲林雪儿,道:“小丫头,你答应我不管闲事,我就放了他。”
林雪儿感觉很为难,吞吐着道:“这……我……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陆剑秋疼的龇牙咧嘴,道:“姑姑,她想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林雪儿一指秦贺二人,道:“她要杀他们,怕我阻拦。”
陆剑秋道:“那就让她杀好了,关咱们什么事,她抓的我好疼啊!”
林雪儿无奈地道:“那好吧!你放开我侄儿,我们马上就走。”
黑衣女人见她表情诚恳,不像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冷冷地道:“好,我相信你,你们走吧!”手一松放开陆剑秋。
陆剑秋走开一步,猛地回身长剑疾刺向她小腹。
黑衣女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直叫疼的小娃娃会突然向她出手,二人距离只有一步,她哪里躲闪的开。
“剑秋不要杀人。”林雪儿喊出的同时,右手一股绵力送出,那黑衣女人被她的掌风送出几丈远摔在地上,吓的她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自感激,起身看了林雪儿一眼,飞奔而去。
秦贺刚听到林雪儿喊第一声剑秋时,便睁开了眼,一直注视着二人,因为他记得司马玉娟的儿子名唤剑秋。可是一别十年了,他怎么能认得出来。林中又非常阴暗,连林雪儿他也没有认出来。总之他明白,他与爱人得救了,一颗欲死的心,又充满了希望。
陆剑秋看着林雪儿,道:“姑姑,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个坏女人,她抓的我好疼啊!”
林雪儿努唇道:“小小年纪杀心这么重,只是抓疼了你,你就要杀人,我看你才像坏人呢!做人要以慈悲为怀,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爹说的这些话你都忘了吗?以后不许你再乱出手伤人。”
陆剑秋苦着脸道:“对不起,我错了,姑姑不要生气,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犯错。”
林雪儿优美地一笑,道:“这才对吗!好了,我们看看他们怎么了。”转身走近秦贺二人,道:“你们是不是受了伤?”
秦贺定睛细看她姣丽的面容,觉得面熟,心想:“如果这个叫剑秋的小子,真的是玉娟师妹的儿子,那他的姑姑就一定是林雪儿了。”于是他问道:“你是雪儿吗?”
林雪儿正在仔细看他苍白的脸,听他如此一问,她立刻想起那位秦师兄,她对秦贺的印象十分深刻,因为十年前,她年少无知,差一点害的秦贺丢了性命,同样是这么苍白的脸,她不禁又吃惊又激动,两串晶莹的泪珠滚落双颊,声音低颤地道:“秦师兄我是雪儿,你怎么伤成这样?”
秦贺见真的是林雪儿,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动,凄苦的笑道:“师兄武功不如人,被人家打的,你们住在哪里,快带我们去,你师姐伤的很重。”
“我们在慕容山庄,快起来。”林雪儿说着扶二人起身,陆剑秋也进前帮忙,四人搀扶着走出树林。
慕容山庄客房中,秦贺与李曦茜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躺在床上。
林雪儿道:“你们安下心来在这里养伤吧!慕容庄主为人和善,他不会介意的。”
李曦茜“嗯”了声,闭着双目问道:“雪儿,你和剑秋不在家里,出来干什么?”
陆剑秋抢先道:“师姑还不知道,我爹突然失踪了,我们是出来找我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