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察言观色,其中有的人想撺掇杨忘当城主,以图得个积极拥护的功劳。
原本这城主的位置,但凡能自己当,谁会愿意让给别人?
别说亲叔叔了,就是亲爹亲妈都不一样。
权力掌握在爹妈手里和自己手里,那就是两种体验。
这些人观察猜测,却意识到杨忘的话并非推托。
先前第一个喊说让杨忘当城主的人琢磨着今晚的事情,意识到丁文跟杨忘他们只是走个过场,那今晚就只能有一个结果了。
于是那人又热情的对杨忘叔叔说:“杨忘混沌主说的有道理啊!我知道你向来宅心仁厚,心里想的必定是让杨忘当城主,但他一片赤诚之心,你就不要推脱了!”
“是啊,支持、支持!”
“我也支持!”
“理当如此!”
旁人纷纷符合赞同,大碗城的新城主就这么确定了,在大碗城的城史记中,书写的过程则是:前大碗城城主残害无辜女子性命六百余人,被路过的灭仙会公敌丁文一行所杀,大碗城眼见要落入灭仙会公敌手中的时候,城主杨林勇敢站出来,带领众人,指挥杨忘驱逐了灭仙会公敌丁文一众,拯救了大碗城,是以循例获得至高荣誉的殊荣……
杨忘少年心性,觉得把师父丁文一行轻轻带过,还有贬义,丝毫没有显出师父他们的正义公道。quya.org 熊猫小说网
旁人不敢劝说,云上飞一再沟通,杨忘虽然还是不开心,却没有说反对的话。
杨林继任城主的事情确定之后,杨忘和云上飞就一并出城离去。
见面的时候,云上飞打量丁文他们暂住的庭院,不由笑着说:“这里环境不错呀,杨林城主安排的周到。”
“哟,还以为你们得玩几天,这么快就舍得走了?”赵念把练功用的重剑放回兵器架,边抹着身上的汗,边走过来。
杨忘还带着离愁,没离开之前不觉得,分开时各种不舍、难过。
赵念有经验,看杨忘精神状态不对,就喊:“这几天是不是只顾吃喝听人吹捧了啊?有没有练功哦!来,试试你还记不记得我教的剑法!”
杨忘去了练武场,跟赵念比划演练了一阵,心思集中,也无暇去想离别之愁。
过了会,赵念见丁文来了,就说:“快来换我!我跟混沌之体拼不起耐力,杨忘又得留着力气怕上了我,练功练的没意思,还是你来!”
云上飞看赵念过来了,就把准备好的茶水端给他,说:“难为你了。”
“可不是!本来就练一个时辰,用的又是重剑,累的够呛,又陪杨忘练了会,胳膊都疼了。”赵念喝了一气茶水,看有些点心,拿起就吃,边吃边夸赞说:“女人就是细心,还记得给我们带些吃的。这一大包是杨忘的?”
“是啊,装的跟小山似得,他爹妈唯恐路上饿着了他,临行前还想起这个、想起那个,使劲的塞,还好杨忘力气大背的动。”云上飞看杨忘把赵念教的剑法练的很熟,就奇怪的问:“你用的是刀,怎么练功总在练剑?”“我的刀法早就炉火纯青了,本来就想练剑法,多一门本事嘛。下水城的时候看火凤刀左刀右剑使起来很有独到之处,我最近在跟她交流,来个左剑右刀。”
“有点意思,但得用左手,不容易吧?”云上飞对这些兴趣不浓,因为她的关注点是仙法。
赵念的星灵天赋是风星能,有极快的移动速度,修炼近身的绝技可以,即使是仙法里,也有匹配这种路数的绝技。
“本来觉得不容易,没想到丁文替我们琢磨了一套很合适的心法,星能运转起来有条不紊,左右手脚运劲发力时或分工,或合力,或交错,全都变化有序,迅快的很,而且那心法修炼星能的速度竟然也快的很。后来丁文又问了怒弓修炼的心法,还帮怒弓也把心法改头换面,把怒弓激动的到现在还平静不下来。”
赵念说罢,犹自感叹说:“有时候觉得丁文博学的像是活了十几次轮回似得。”
云上飞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又问:“那你跟火凤刀练的一样了?”
“是啊。”赵念点头。
“不如干脆学欧白一样,喊丁文师父算了。”云上飞笑着提议,赵念愣了愣,看着她,一时不确定她是开玩笑,还是早有这样的想法。
这么沉默了片刻,赵念考虑着试探说:“突然矮了辈份啊……那你当大师姐?”
“大师兄肯定是欧白的了,我当二师姐可以,你就是三师弟,火凤刀就是四师妹,怒弓就是五师妹,杨忘嘛就是六师弟咯。”云上飞自愿一起降低辈份被算上一份,分明就是早有这想法了。
赵念考虑着这提议并非不好,虽然现在看来辈份是小了,但以丁文的本事,他跟火凤刀如今的心法绝技焕然一新,根本上就是丁文传授的了,说是朋友之间的赠予当然可以,但说是师父传授本事更没问题。
眼前辈份是小,突然从朋友变成了师徒,但云上飞也愿意如此降低辈份,赵念自然明白她是看好将来。
倘若他们自成一派,丁文为首,那他们对于丁文而言是辈份降低了,可对于许多人而言,未来的身份位置,却是高不可攀。
赵念本来没想过这些,也很惊讶于云上飞会考虑的这么长远,不由说:“是不是门派叫什么都想好了?”
“门派还用想?不是红渊就是红渊山了。”云上飞微微一笑,赵念也忍不住笑道:“是啊,以丁文的风格肯定是这两个名字。”
“你想好了,跟火凤刀聊聊,我们再一起跟怒弓聊聊,大家都确定了再跟丁文提正式拜师的事情。”
“我想想,总觉得不太好……”赵念心理上还是觉得有点落差感太大,本来是平辈论交,处的也挺好,突然自发的要喊丁文当师父……
虽说他觉得丁文是当得起的,但心理上那关吧,总觉得不太好跨过去,仿佛图谋什么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