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风第二次栽在祁岁榕手中,又被她抽了一顿。
这次被抽的次数倒是比上次少了二十下,但是他感到身上比上次要疼很多!
祁岁榕之所以不继续抽打,是因为鞭子太重,她没力气了。
王琦风被祁岁榕抽打的彻底没了脾气,连瞪她亮眼都没有力气了,就垂着头,死鱼一样瘫在柱子上,偶尔看着祁岁榕的目光带着憎恨。
他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陈知许,’并不是陈知许,而是一个从远方飘来的,独立又自由的灵魂。
祁岁榕胆大妄为,嚣张跋扈,在他跟前一点淑女的矜持都没有,他想,如果一开始陈知许就是以这样的面目嫁给他,他或许都没有胆量出去养人。
任谁身边有这么个媳妇,也不敢乱来,毕竟人都要面子的,他们这些贵府公子尤甚,自己的脸面和家族的荣誉是连在一起的。
她当初若是不装,若是用本来面目,事情也不至于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王琦风觉得这肯定是陈家的阴谋,他们王家全都被骗了。
一开始还以为可以利用陈家的便利做些事,结果没想到,反而被陈家算计了。
王琦风气愤的想,‘陈知许’最好别落到他手里,否则,他有一百种方法报复回去!
祁岁榕才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不管他想什么也没什么鬼用就对了。
祁岁榕把王琦风打的半死不活,然后让人把他从后门丢出去了。
陈七知道后,便让门口守着的那十九个护卫去后门领人。
“赶紧的,”
陈七说:“否则让别人看见了,王大少爷不要面子的吗?”
众护卫:“......”
他们把半死不活的王琦风用轿子抬回了靖宁侯府。
靖宁侯最近因为黔州王家的事,其实已经窥见了一些未来的势力走向了,大皇子根基不稳,手中没有兵权,拥护他的大多是文官,在朝堂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
然而皇帝又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并不会因为文官们多说几句话,多撞几回柱子,就会改变注意的。
所以大皇子手中的人手,目前来说还没有办法发挥效用。
而皇帝迟迟不立大皇子为太子,也是因为他并没有想过要立太子。
皇帝虽然儿子不多,但他还在壮年,前有贤王虎视眈眈,他丝毫不敢松懈,这个时候肯定不会立个太子来给自己添堵。
万一太子为了早日登基,联合贤王逼宫呢?
万一太子为了消除竞争,趁着皇帝与贤王相斗,转而去对付其他的皇子呢?
隐患太多了,皇帝根本不信任自己的儿子。
靖宁侯原本也以为,皇帝和贤王至少要争斗上十年,才会有胜负,十年的时间,足够大皇子培养势力,足够他组建自己的智囊团,也足够皇帝看清大皇子的能力。
到时候,一旦大皇子成为太子,靖宁侯府作为一开始就拥护他的人,自然有从龙之功的。
谁知道,谁知道他们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大皇子还什么都没有呢,他们靖宁侯就要被卷入皇帝与贤王的争斗中,成为第一个牺牲品了。
黔州王家只是一个开始,靖宁侯知道自己已经被贤王盯上了,大皇子不会保他,他只能自己去寻找退路。
靖宁侯把黔州的产业全部变卖之后,又把自己在其他地方的产业卖了一大半,京城里的他不敢动,就怕被人发现他的动作,到时候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加快了速度,为了赶时间,甚至把很多土地庄园都降低了价格售卖,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大部分都被贤王给买走了。
他把银票几乎都换成了现成的银子,以及大量的金叶子,他准备把自己的长子王琦风,送到一个东边的小国。
那个国家还算稳定,正好可以在那里买几座山做大地主,躲上几年,等这里的形式明朗了,再决定是否回来。
祁岁榕打了王琦风一顿后,感觉整个人都好了,就算现在让她去见贤王,她都能不计较之前的一切,跟贤王赔笑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在纠结要怎么跟文安伯解释。
文安伯知道因为女儿的决定,他们一家莫名其妙投靠了贤王,但是文安伯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要给贤王办事。
毕竟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丧心病狂到让一个不谙世事的深闺小姐去给他办事!
文安伯如果知道自己女儿跑到黔州把王家搅的一团糟,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祁岁榕挺愁的。
文安伯醒来后,听说女儿回来,便立即想要见她。
祁岁榕换了衣服,梳洗了一番,保持着微笑,一进门就给文安伯行礼,礼仪十分标准,态度十分诚恳,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女儿,真是模仿的十分标准了。
文安伯见到她这样做,脸色就不高兴起来:“见你自己的父亲,行什么礼?说吧,又做错什么事了?”
祁岁榕:“......”
她是为了不让文安伯察觉到她做了错事,才这样的,怎么以前的陈知许做错事,才会做这些吗?
搞反了搞反了。
祁岁榕一妙变苦脸,她说:“对不住父亲,我没能去密州。”
文安伯有些失望,他十分想念自己的儿子,女儿不能代他去探望,有些遗憾。
“多大点事,”
他安慰女儿:“你哥比你大,他十六岁入仕,如今也三年了,大大小小的事也见过不少,他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不用担心,等我的腿伤好了,我带你去找他,到时候正好也要到年底了,正好一起回你祖父家里过个年。”
文安伯说着这些,倒真的开始向往起来了。
他妻子的墓地就在南陵,毕竟死前,他妻子的遗愿,就是想要回到自己从小生长的故乡长眠。
说到底,在京城这些年,他的妻子一直都不怎么习惯。
文安伯想到这些,又开始难过起来:“到时候,咱们去见你娘。”
祁岁榕:“......”
她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
但是看到文安伯泛红的眼眶,她就赶紧点头,生怕答应的慢了,这个男人要在她跟前哭。
那到时候也不知道谁尴尬,毕竟在自己女儿跟前你哭,文安伯肯定会觉得丢人的吧?
祁岁榕正这么想着,就见文安伯两行热泪留下,在她跟前哭了。
祁岁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