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似乎只有异端教派中的“传教士”和“祭司”才会将这种徽记纹在自己的身上,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体内都寄生着某种危险的生物。
难道这两个矿工体内也潜藏着什么东西?
可是,每一名被送往“病村”的矿工,都应该做过检查,就算这检查没有那种自费的全身体检来得详细,但验血、放射性扫描之类的项目应该都不会少,如果他们体内寄生着什么东西的话,应该早就被发现了才对。
不……不对,既然异端教派能让这两个人混进矿工中来,那么想要瞒过例行检查也是不是多难的事情,那些负责检查的工作人员都是矿场开发同盟的雇员,既不是军人更不是安全局的特工,想要收买他们,甚至都不用花费多大的代价……
但问题是……为什么异端教派将把这两个人送到“病村”去呢?
柯岚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这两个人:他们的“徽记”,一个纹在脚踝处,被裤腿遮住了大半,一个则是在脖子上面,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纹身混在一起。
只不过相比其他的那些纹身,这个由骷髅、触须和水滴组成的徽记明显要精细得多,这才会让柯岚一眼就注意到。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是跑到病村去传教吧?
这可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哪怕异端教派将整个病村都给占领,那也没有任何意义,无非就是让方舟的主炮再启动一次罢了……没有空舰,任何人都没法离开这座如同监狱一般的空间站……
这里没有土地、没有资源、也没有阿尔法文明遗留下来的财富,唯一有点价值的事物或许那就是身患沉疴的矿工了……不,准确来说,就连这些人都没有任何价值。
他们无法像荒坂财团那样为异端教派提供资金、情报以及技术一类的东西,本身羸弱的体质也很难成为寄生怪物理想的“容器”,就算有极少数的矿工变异成了那种辐射怪物,和侵蚀之种相比,也只是不堪一击的杂鱼炮灰罢了。
在柯岚看来,哪怕去荒野上的流放者营地里发展教徒,也比跑到这种塞满了将死之人的空中监狱里要明智得多。
除非,这上面有着某件他们想要的东西。
为了不引起这两名“传教士”的注意,柯岚和浅野昭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在那个被自己的呕吐物活活噎死的人断气之后差不多十分钟,两名穿着防护服、手里提着U型长柄防暴钢叉和电击棍的船员走进了货舱——很显然,在矿工们看不到的地方,应该是安装了用来监视他们的红外摄像头,要不然这些船员也不会这么快就赶过来。
两名船员走到了近前,先是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那些矿工,在确认没有其他异常之后,那个拿着防暴钢叉的那个上前一步,用手里的叉子捅了捅地上的尸体。
“已经死了,死因是窒息。”那人对同伴说道,从防护服下传出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地沉闷。
“嘶……真是麻烦……”另一个人蹲了下来,拿手电筒照了照死者的脸,然后又将死者的胳膊拉了起来——包括柯岚和浅野昭在内,货舱里的每一名矿工手腕上都戴着一个橡胶圈,这东西里面装着芯片,作用就和医院里用来标记病人身份信息的腕带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