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刚把话说完,报信的士兵就瘫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有人立即上前检查了一下,说:“相爷,只是力竭脱水晕了过去。”
一边说着,一边从士兵的手上取下一封染血的信。
看着这份血迹斑斑的信,大家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相爷性喜干净,谁如果把这么脏的东西拿给相爷,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蒙叱是相爷的女婿,那自然也是清楚相爷的性子的,可依旧用这样的信赖传递军报,那只有一种可能,在写信的时候,环境就不好!
上官城也不管脏还是不脏了,一把将信抢了过去。
于是,大家就看着他的脸色,由一开始的阴沉,到阴冷,到最后怒火直冲!
“嘭!”
怒而出手的上官城,一掌拍在身前的宴桌上,偌大坚固的桌子连同那一份血信顿时化成了粉末。
他是一个文官,可是修为境界竟达到了凝元四重实力!
看着满地的狼藉佳肴,还在不停流淌的酒水,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上官城迁怒到他们身上去。
“来人,去将盛老大人,还有冉闵请来,本相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管家一看这酒宴是没法吃下去了,连忙安排了两个人去请人之后,就对在场的众人说:“诸位大人,今夜酒宴就到此,诸位大人先回去吧。”
其他众人巴不得赶紧跑,纷纷向上官城行了一礼之后就朝相府外走去。
“等等。”
这时,上官城又突然说道,让大家脚步不由一顿,不知所措的看着上官城。
“张全、古其文两位大人留一下,还有,刘彦你也留下来。”
上官城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被点到名字的三人立即转身过来,返回了宴客厅。
张全和古其文分别是户部和礼部尚书,他们也是上官城的亲信,上官城将两人留下来无可厚非,可是刘彦怎么也被留下来了。
这个刘彦,就是刚刚高谈阔论的那位,想到刘彦刚刚在相爷面前大出风头,众人转念一想也明白了。
待宾客们都走完了,上官城他们也没有在宴客厅中过多逗留,上官城带着三人来到了书房。
不过让张全他们有些奇怪的是,上官城竟然把血手派出去了,当时只是耳语了几句,他们也没有听到上官城到底说了什么。
可是血手既是上官城的家臣,手上又掌握着都城的一支戍卫军,是有权又有势的人,这个时候让他出去,是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调兵不也应该调集其他兵力吗?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们跟着上官城来到了书房,上官城都还没坐下,张全就立即开口问道:“相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定军城是有什么变故了吗?”
古其文也是一脸疑惑地按着上官城,刘彦官衔不高,也不敢率先说话,可是看他闪烁的眼神,应该是猜到什么了。
上官城的脸色一直阴沉着,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没有一点好转的趋势,听到张全的问话,他只是摆了摆手:“等盛山海和冉闵来了再说!”
三人相视一眼,都闭上了嘴巴。
四人一直等了大概半个多时辰,这个过程当中,上官城一句话也不说,张全疼自然也不敢多嘴,既然你就这么一直等到门外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老爷,盛老大人、冉将军已经到了。”
“请他们进来。”
门大口,走进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壮如牛犊,面似黑墨,铜铃大的双眼更是放射出令人惊惧的冷芒。
而另外一人,须发皆白,身子有些佝偻,还拄着一杆拐杖。
两人走进来之后,管家就顺便把门带上了。
“老大人,冉将军,之所以找你们过来,是因为定军城传回来了军报,事情重大,所以不得不请两位过来商讨。”
“咳咳咳。”老头也就是盛山海,用手帕捂着嘴巴咳了几声,“定军城有蒙大将军在,能出什么事。”
冉闵没有说话,看上去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
上官城本来脸色就不太好,听到盛山海这番护之后,更是有些恼怒了,虽然盛山海的话没什么特殊的,可是他听出了,盛山海这是讥讽自己呢。
深呼了一口气,他也不保密了,沉声说:“定军城,失陷了!”
在场其余无人猛地齐齐抬起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他。
“在七日前,乾坤军连夜攻城,一夜之内,定军城被乾坤军占领半城,如今七日过去了,或许被完全占领了也有可能!”
上官城的话就好像一声晴天霹雳一样,在场的人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蒙叱好歹是三大柱石之一啊,燕军也不是阿猫阿狗啊,这才多久啊,一座大城就这么陷落了?
“相爷的消息可是属实?”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冉闵,同样是北燕三大柱石之一的大将军,“定军城城高墙坚,蒙将军也不是酒囊饭桶,乾坤军进入燕国至今不过一月余,只要蒙将军按照相爷的命令严守不出,乾坤军就算再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攻陷定军城。”
众人纷纷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上官城,是啊,乾坤军李绩是大靖名帅,可是定军城的守将蒙叱又何尝不是当世名将,即便双方存在兵力上的悬殊,可是燕军是防守一方,占据了地势上的优势,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上官城这时冷笑着看着盛山海:“这就问盛老大人了!”
众人一愣,怎么和盛山海扯上关系了,盛山海一直都在燕都城中,与定军城战役有什么联系吗?
盛山海显然也是被上官城说懵了,两道白眉微微一皱,带着一丝沙哑问道:“相爷这话,老夫不明白。老夫自认对燕国鞠躬尽瘁,如果相爷想要老夫在一把老骨头,只要对燕国有用,老夫也不皱一下眉头,可是相爷这话,似乎是在说,定军城兵败,是老夫的责任?”
盛山海在燕国也是三朝元老了,地位很高,现在因为年龄上去了,在朝堂中是属于半隐退的那种了,可是他是典型的顽固派,一直不肯服从上官城的权臣行径,再加上盛家势大,围在盛家周围的家族也不在少数。
上官城也不是没有想过扳倒盛山海,但是由于各方面牵连非常大,一不小心就会再次引起朝堂的动荡,所以就一直忍着他。
上官城本想那出那封军报给盛山海看,可是他突然发现那封军报已经被他一掌拍碎了,于是说道:“蒙将军亲自派人送来军报,他说,盛楠勾结外敌,与敌人里应外合,才让靖军迅速夺了半座定军城,盛老大人,你又怎么解释?”
“不可能!”
盛山海苍老无力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盛楠自幼立志献身燕国,她矢志报国,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燕国,她怎么可能勾结外敌!相爷,蒙将军或者是弄错了,相爷不能仅凭一封军报就下绝论!”
上官城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从盛山海的反应来看,盛家的参与度应该是不多的,他倒不是好心为盛家担心,发过来说,他巴不得连根拔了盛家这课大树,只是现在北燕内忧外患,他不想燕都城再出什么动乱了,否则他才刚刚揽下大权,恐怕就要面临灭国之危了。
不过,心里虽然这般想,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让盛家这么容易就逃脱,正是削弱盛家实力的最好时机,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老大人,事情虽然还没有查证,但是本相相信蒙叱是经过了确认之后才写这封军报的,证据虽然还没有,但是盛家已经有这个嫌疑了,所以这段时间,还请老大人哪也不要去,就待在府里,如果盛家真是清白的,本相一定会给盛家一个交代。”
上官城沉着脸说道:“另外,盛老年纪也大了,兵部里的乐潭成熟稳重,盛老就将兵部的事情交接给他吧。”
盛山海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膛不断地起伏,“咳咳咳……”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死死地盯着上官城。
他以为被请过来是真的商议国家大事的,却没想到刚来到屁股还没坐热,上官城不仅要把他和盛家囚禁起来,甚至还夺了他的权!
“上官城,你果真要如此做吗?”
盛山海平复着自己心中郁气,“我盛家为燕国世代尽忠,却没想到遭奸人陷害,罢了罢了,老夫就再也不管了。”
说着,他就气得头也不回拉开了书房的房门。
可是在他踏出的那一刻,立刻就有两个带甲护卫一左一右出现在他身边,而这时身后也传来上官城的声音:“老大人,本相劝你,约束好自己家族的子弟,千万不要随意进出盛府,否则戍卫军失手杀了家里的人,那本相也没道理包庇你们的。”
盛山海猛地转过身来怒视着上官城,浑浊的一双老眼爆射两道厉芒:“血手带人是去盛府的?”
显然在来的路上他应该是遇到了血手,只是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到竟然是对付自己盛家的。
上官城没有回答他,不过答案很显然了。
盛山海哼了一声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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