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类空前一致的团结了起来,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消灭丧尸,夺回属于人类的生存空间。
无数仁人志士站了出来,有效的组织队伍绞杀丧尸,一点点的将其赶至偏僻角落,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土地,他们从没有放弃过努力。
这注定是一个惨烈的过程,有的人站出来然后很快死去,有的人屹立长存,人类的进步肉眼可见,在末世来临十年后,随着丧尸数量的大幅度减少,生产秩序随之恢复,被荒废的土地被勤劳的华国人开垦出来重新种植。
人人都在努力着,到了这时,科技向着两个极端方向发展着,但凡有利于消灭丧尸的,尤其是武器、能量等发展迅速,而生活相关的却逐渐恢复了原始。
不管末世的来临与人类过度开发这颗星球有没有关系,但人们心中对这颗星球的热爱和对和平的渴望,让他们真正的学会了保护。
每一颗粮食都不再被浪费,会对环境造成污染的快捷物品被更高科技的可降解材料取代,一起都在慢慢变得更好。
也许要很久很久以后,这颗星球才能恢复很久以前的模样,可一代代传承的人类不缺愚公移山的精神,总有一天他们的后代会看到成果。
冉佳怡看了沉默良久,她很庆幸,这颗星球有这么一群可爱的人类为之努力着,也相信他们能将后面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当当。
当然,最令她开心的是,委托者是在那群杰辈出的『潮』流儿中的一个,为之贡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作为一个女『性』,她打破了人们眼中太多的世俗观念,虽然异能到来的方式太过残酷,但是,不得不说,也是异能成就了原主,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何萱在末世闯下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若干年后,当何萱受命离开燕市基地、到某处分基地任第一负责人时,才恍然发觉,自己的人生在很早就走向了未知的方向,不在预料中的、却符合她的期待。
她一辈子没有选择结婚、也没有伴侣,但她有自己的交际圈、有繁忙的工作,一辈子活的比谁都充实。
在燕市基地时,何萱还偶尔能听到何家人的消息,但自她离开后,尽管科技水平已足够让他们再联络,却是谁也没有主动联系对方。
何家最后的结局,称不上好,也称不上不好,但何萱知道,那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
异能者的寿命大幅度延长,一百年后,何萱才感觉到生命似要逝去,她知道自己要死去了,可她并不惊慌。她已经跟所有的朋友告了别,基地里的生活早已走上正轨,她这一生再无什么遗憾留下。
闭上眼的那一刻,她仿佛又看到了很久以前,她还只是一个乖巧的小姑娘,有自己的小烦恼但却从来不比担心生存,与如今的自己天差地别,真可谓造化弄人。
-我是何家人结局的分割线-
何家逐渐适应了这种生存方式,用异能/劳动换取生活物资。
因为粮食物资极度紧缺,所有不管是外出收集到的、还是自己生产制造的,但凡流入市场都得经由官方统筹,基地上层出了一系列的政策保证先供应人生存的物资。
何家因为有一个水系异能者的女儿,相比起来过的比一般人家还要好些,何梦儿的异能长久练习之下也在进步,久而久之,生活逐渐宽松了起来。
何父闲暇之余,也有了时间和精力去寻觅新的机会,还真的被他争取到了一个不错的文职工作,报酬也还算可以。
生活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何家三人都挺高兴,但这样的日子到底一时的。
何梦儿是一个女子,虽然凭借着水系异能不用担心吃喝,可她并不常出基地,等年纪到了,外界的情况也缓解了些许,婚姻大事到底还是被提上了日程。
异能者的身份在末世极为吃香,因为异能者的存在就代表了末世绝对的实力和最大的保障,不论男女,都以嫁娶给一个异能者为荣,就如同以前追逐权势一样。
何梦儿长得好,家庭条件也不错,本身更是一个水系异能者,即使在燕市这样的婚恋市场也是很吃香的。
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最近明显又死灰复燃的媒婆行业重出江湖,不少人家托了媒婆往家里地递消息,但何梦儿一个都没有看上。
无他,这些人也许算的上优秀,但与当初同路过的郭少爷相比实在太过平凡,平凡到她见一面就能数落处对方的不少缺点。
只是,曾经触手可及的郭少爷早已成为需要她仰望的存在,与他相配的只有同样权势家庭出身的强大女『性』异能者,而她不过一个龟缩在基地的罢了。
好像末世来了,人们挑选配偶的条件也变了,以前明明她这样的才是人们的首选,可现在有强大武力值的、能跟随出任务的女子,才是人们心目中的好媳『妇』人选,就好像她个姐姐。
好在她那个姐姐傻,一门心思往外跑,成天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暂时也没人敢找上来。
但何梦儿很是发愁,她是真的想要嫁人,可偏偏没有合适的人选,一连几个上门的都是差不多条件,已经足够说明外界对她的定位了。
要想有所改变,她可能需要更加努力的锻炼异能强大自己,可这就意味着她要跟姐姐一样外出打丧尸,那得多危险呐,别到时候为了嫁一个好人家,先把命给搭上去了,她想了又想还是下不定决心。
其实还有一条捷径,那就是当一个三儿,因为人们对三儿的要求始终没变,只要温顺听话就行,但何梦儿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走这一条路,她还是有基本的羞耻心的。
事情似乎就这样僵持住了,何梦儿从没想过高不成低不就这样的词有一天也能用在自己身上,明明以前她受父母宠爱、同伴们关心,也受到不少男生们的追求。
时间没过去多久,以前的一切仿佛成了一场梦,其实不止是对她,末世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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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梦儿到底还是嫁人了,在十年之后,她遇到了一个条件不错的,双方对彼此的观感都不错,顺理成章的就成了婚。
婚后的生活没有婚前那么好,因为依旧是负担一大家子的生活,对方家境与自己差不多,一个异能者要负责一家子的花用,甚至因为对方家里多一个老人,压力还稍微大点。
一开始,何梦儿还会尽量给何家送一些东西去,但是等到有了自己的孩子情况就彻底变了。
小孩子娇贵,吃喝住都要精心,两个人为了给小婴儿准备东西都足够费心,何梦儿对何家那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好在何父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工作,才能在失去了女儿的帮助后,勉强维持夫妻两人的生活。
但到底年纪大了,何父何母都是普通人,体力跟不上,原本逐渐转好的日子却是过的越来越差、越来越难熬。
可要他们去求小女儿帮忙,他们也是不愿意的,这世道,谁活着不难呢。
一顿晚饭过后,何母『摸』『摸』根本没饱的肚子,想想一直疼爱的小女儿也不大好过,心中却始终有一股郁气,郁气难消,她难免又想起了前两年离开的大女儿。
以前她只觉得长得好看的小女儿以后会有大出息,身体又弱,就多疼爱了几分,本来事情也应该这样发展,可惜,她看看周围的环境,这都是什么事啊。
“也不知道萱儿那死丫头去哪里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何父听了难得提起神来:“她是个有主意的,过的应该不错。”这是他的真心话,比起娇弱需要人照顾的小女儿,大女儿早已经成长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大人。
何母撇撇嘴:“她是过的好了,就是不管我们老两口的死活。”
何父见她旧事重提,叹了口气,“你还说这些做什么,她也不好过。”
何母继续嘀咕:“那总比我们好过,她总不至于连饭都吃不饱把。”
这点肯定是不至于的,拿着命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若是连吃饱饭都是奢望,那还有什么活头。
比起何母的抱怨,何父的担忧反而更多些,大女儿一个人在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也是他们做父母的不合格。
回忆起当初大女儿离开前来找自己的情景,何父内心多了几分愧疚,这件事他一直没给家里人说,在大女儿和妻女、小女儿之间,他选择了妻子和小女儿。
原因也很简单,一是他却是对妻子和小女儿的感情比较深厚,对大女儿虽然也同样关心但到底很少亲近较为疏远,二来,大女儿明显可以照顾好自己,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和娇弱的小女儿却是需要人照顾才能活得好好得。
说来也是很可笑,可事实就是这样,谁弱谁有理,谁弱谁占优势。
何父并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放到现在他也还是会这么选择,可每每想起大女儿当时一瞬间的软弱和随即树立起来的坚硬外壳,他总是愧疚的。
但人走都走了,前些年的时候还没办法跨区域沟通,现在有了,可他也不知道大女儿人去了哪里,想联系也联系不上。
是他选择了放弃,如今也不能怨怪别人不管他。
看着妻子持续不断的抱怨,他心头烦躁,”行了,她为什么不管你你还不清楚?“
何母顿时心虚了。
她还能不明白嘛,自己不过推了一下,这个女儿就记了一辈子,她如今能做的,也顶多不过抱怨几句,其他的她就是想也做不了啊。
何家人再次听到这个大女儿的消息,是大女儿任了分基地负责人的位置,那时国内形势基本已经定了下来,基本与末世前没什么变化,只除了他们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丧尸外。
但就跟末世前的女省长一样稀奇,现在的基地负责人相当于以前一个大区域的领导,女『性』能站上这个位置的更是少之又少。
何母见了心中又是开心又是复杂,想要跟大女儿联系,被何父阻止了,这两母女是凑在一起就没有好话的,何必去给女儿添堵呢。
他不求沾女儿的光,只希望女儿能自己活的好好的,而见大女儿始终没结婚,他虽担心但也没说什么,小女儿家里那一个小婴儿的难养就足以证明了婚姻的艰难。
与何父的豁达和何母隐约的高兴不用,何梦儿的心中那简直跟火烧火燎一样。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认识到,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姐姐已经成长到了这样强大的地步,想着燕市基地的领导那威严的样子,何梦儿发现自己实在很难想象那样一幅神『色』出现在姐姐脸上的场景。
她记忆里的姐姐一直是那个跟在自己后面、对自己小心呵护着的好姐姐,就想月亮周围毫不起眼的星星一般。
现在,她看着身边『乱』糟糟的一团,也不知道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到底,一切都不一样了,彼此的人生早就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是好是歹都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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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屏幕逐渐黑下,冉佳怡的心神也从这个任务世界里走出来。
就跟她在的时候没有选择报仇、而只是远离一样,显然原主也是这么想的,生养之恩抵了那一推已经足够,而前世原主妹妹的那一推根本都没发生,她也无法因为没发生过的事去报复,只能就这样。
只是,有些人注定能在慌『乱』的年代走上征途,成为英雄,她敬佩这样的人。
好在那个世界本就没有所谓往生通道,如此,她收了任务报酬也不必愧疚了,感受着浑身上下充盈着的能量,冉佳怡如是想到。
这个任务世界着实太累,短时间内,冉佳怡不想继续任务。
以前她总是忙的很,结束了一个、休息一阵就开始下一个,但这一次,或许是内心抗拒的情绪太大,冉佳怡在系统空间里一连休息了好几天,久到连系统滚滚都看不下去了。
”你还不继续任务嘛?“’
第一次听到系统正式的催促,冉佳怡还颇为稀奇的看了一眼圆滚滚的系统:”你竟然催我了?“
系统一板一眼道:”只是看你在系统空间待了太久,没有催促的意思。“
冉佳怡也懒得去它是真急了,还就是单纯问一句,比起这些,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比如,她的未来在哪里,任务何时会结束......问题太多太多,她也憋了太久太久。
”我做任务,有尽头嘛?“无数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有抱怨而死的女子,光靠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或者,你和我有其他同伴嘛?“
系统见她终于还是问了,倒是没了以前的遮遮掩掩:”你已经很久没过我这个问题了,很想知道吗?“
冉佳怡用一副这不是很明显的表情看着它,直看到它两只肉乎乎的胖手紧张的撺在了一起才作罢。
系统有些为难的开口:”其实我以前告诉你的也不是假的,我的制造者其实是星际的人,那个世界男多女少,人类的延续都成了问题,所以她才会制造出我来。“
冉佳怡挑眉:”然后呢。“
星际的造物想要做到这些,似乎也有些困难呢。
系统心虚低头:”我被制造出来后,就按照她的要求,开始进行任务,帮助不同世界的女『性』改变人生,最好顺带可以改变那个世界女『性』的生存地位和空间。“
前者正是冉佳怡一直在做的任务,但是后者,她还是第一次听系统说,眼睛不由得微微睁大,其中满是好奇。
系统坦诚道:”我没说是因为那都是以前了,我因为随意穿梭各个世界,虽然是出于好的目的,但是,到底非法改变了世界进程,这是不合规的。“
冉佳怡的吃惊更多了,这意思是,他们还是有人监督、监管的吗?这可太新鲜了。
”所以呢?“
说到了这里,系统开始有点委屈:”然后我就被逮到关了禁闭,你是我出来后遇到的第一宿主。“
冉佳怡依旧觉得不对劲:”你都说了你做的是不合法的,那为什么还能继续。“
系统这可就有话说了:”我干的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在他们哪里是不合规,可也不是坏事,他们让我提交申请通过后,我就合法了。“
冉佳怡失笑,那这还真是随意呢,也不知道那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话赶话,她就问了:”那他们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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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那群人的身份,系统的神情严肃正经了很多,”那是高于我们的存在!“
只这么一句话勾起了她更多的好奇,”高于是什么意思。“
系统却不再有问必答:”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你做的任务还远远不够。“
冉佳怡撇嘴,都什么时候了还搞等级制,不知道人人平等吗,但随机她似乎有点明悟,不是他们比自己高贵,而是他们的存在比自己高级。
还真是一群让人好奇的存在啊,冉佳怡心中猜度着各种可能,面上却不再做无谓的询问。
不过这一遭『插』科打诨除了让勾起她更多的好奇心,也不是没有其他作用,至少现在冉佳怡就觉得自己疲软的身体又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她又可了。
睡了一觉,打起全部精神,冉佳怡精神满满开始了新一次的任务,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委托者。
在熟悉的座椅前坐下,冉佳怡端正了坐姿,便喊系统打开系统空间让下一位委托者进来。
随着“叮铃”声响起,因为身着艳丽衣饰的女子走了起来,带着一股浓浓的风.尘气。
几乎不用多做思考,冉佳怡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了这女子的职业来,除了风尘女子不做他想。
明显廉价的衣服和苍老的面容,显『露』出了她的不容易来。
其实若是可以,谁又愿意成为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子呢,左不过生活所迫,这位女子定然也有一段十分黑暗的过往吧。
将所有的联想都收回脑海,冉佳怡尽量以一种正常的口吻招呼来人:”你好,姑娘,来这里是有什么愿望吗?“
那姑娘爽快的笑了笑,怅然若失道:”是啊,我一直有一桩心愿,所以,你是能帮我吗?”
近看,冉佳怡发现,这是一个五官十分明艳的女子,一张脸上从脸型、到眼睛鼻子和樱桃小.嘴,无一不精致,之如今这身打扮,实在有点拉低她的颜值。
“那你介意说说你的经历吗?“
女子显然也接收到了她的善意,依旧笑着开口:”说来话就长了,我慢慢讲吧。“
冉佳怡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倾听。
”我叫元姗姗,一切噩梦的根源说起来都发生在我十八岁那年,那一年我上大二,一家四口的生活本也算幸福,可一场疾病带走了这一切。
我妈得了癌症,中期发现了,属于可以治但治疗费用巨大的时候,我有时候想是不是命运弄人,但凡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没那么多事了。
我家在一个十八线小城市,就是一般家境,家里有几个小钱,可遇到癌症这样的绝症,也还是束手无策。
我高考的时候考上了一线城市,那时候还在大学里,有一天突然就被叫了回来,亲妈在医院里熬日子,凑不够手术的钱,只能尽量用『药』压一压,就是这样家里的存款也在一点点减少,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
我身为人女,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也不知道那时是昏了头、还是怎么的,我就找了一家酒吧把自己卖了。很可笑是不是?小说里女主身上经常会发生的情景,可惜我不是女主,有了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癌症反反复复,做了多少回手术、往家里打了多少钱,多到我都懒得去数了,这本也没什么说的,本来就是我自己愿意的,她生养了我,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冉佳怡摇头,用严肃的表情告诉她:“不,你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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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依旧笑,只是这笑里掺杂了太多苦涩,叫冉佳怡看的心有不忍,“不想笑,你可以不笑的。”
女子的笑顿时止住,“对不住,我都笑习惯了。”
这么说着,之后她的面上果然没了一点笑意,冉佳怡想,一定是生活太苦、太苦了吧。
“外人嫌弃也就罢了,毕竟我干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出卖身子、当小三的事儿,我都觉得自己该骂,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用身体去救的亲妈和家人们,竟然也嫌弃我是个丢人现眼的。
我现在还记得他们脸上那嫌弃的表情,我爸妈一向和善的脸上满是鄙夷不屑,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是,我做了,可我做这些也是为了他们啊,还有我的弟弟,要不是我赚的钱,他说不定连大学都没得上,还怎么能穿一身名牌、出手大方。可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肮脏的婊.子,可他们用我赚的钱时,怎么不嫌弃那钱也是脏的呢。“
女子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狠,在伤人前就已经先把自己扎的遍体鳞伤,还要虚张声势的斥责。
尽管这女子做的事情却是让人非议,出卖身体,不说人伦道德,法律上也过不去,可法外还有人情,为了母亲的病,委托者从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沦落到风.尘之地,也实在可悲。
若是能有家人的理解,这一切尚称得上值得,可现在,一切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你做的没错,是他们心都坏了。“冉佳怡试图再次传输这个概念给她。
女子面无表情的脸动了动,挤出了一句“谢谢”。
冉佳怡:“不用,本就是你做的没错。”
女子的眼神凄凉:“我知道啊,我受过正确的教育,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一切后果在我当初选择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我也想到去接受,可我没想到,那太难了。”
冉佳怡叹息,若是当初不选这条路,若是亲眼见到母亲因为无钱医治而死去,委托者照样会后会愧疚,这两者说不上哪个更好。
“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我都可以替你实现哦。”
女子抬起头,目光灼灼:“这一次,我想走另外一条路。”
冉佳怡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好,你就放心吧。”
女子解脱的笑了笑,看的出来,这一次的笑是真心实意的:“谢谢你,其实想想也挺好的,这样我就不用后悔了。”
冉佳怡心内叹道“傻姑娘”。
尽管心绪复杂,可接下来她没有再多说话,听委托者又说了几句,就让系统将她送进房间休息,这种时候说什么安慰、同情的话都是对她的二次伤害。
等人离开,冉佳怡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等等,她一定会还她一个光明的人生。
一个人坐在系统空间,冉佳怡照旧思考起了这一次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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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这一次的任务要比上一次的末世简单多了,毕竟和平世界事情再恶劣也有一个界限。
说白了,对于冉佳怡这个第三方来说,做出什么选择都是轻松的,但是对委托者来说,这个决定甚至比她之前的选择还要艰难。
很简单,前者伤害的是她的母亲和家人,后者伤害的只有她自己罢了,这也是冉佳怡一直觉得她傻的原因,只是这傻是因为亲情、因为心善,所以显得有几分可爱。
仔细考虑了几种走向后,冉佳怡没多耽误便进入了任务世界。
这一次,她来的时机很巧妙,正是委托者第一次来酒吧卖身的场景,可谓及时。
给系统点了个赞,冉佳怡全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昏暗的光线、群魔『乱』舞的人群和鼻间浓郁的酒香,无意不说明了这地方的混『乱』。
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上辈子原主一朝陷足就再也没能摆脱的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保护好自己,这么想着,冉佳怡视线搜寻着合适的路线撤退,先溜了再说。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后一道声音响起:”姗姗,怎么还在这里,袁少还等着呢。“
明显的催促,要搁原主早慌了,可冉佳怡丝毫不『乱』,扔下一句”我不干了“就快速的挤进了人群里。
也是多亏了这鱼龙混杂的环境,她挤进去之后,就再也没人能拦住自己,当然,她也没有重要到让人非拦不可的地步。
从群魔『乱』舞的酒池肉林中穿梭而过,冉佳怡顺利的出了酒吧门,扬长而去。
这时的时间将近晚上十点,作息规律的早已进入梦乡,但对这座城市的绝大部分人而言,这才仅仅是夜生活的开始。
离开了酒吧·,冉佳怡并未直接回学校,而是去隔壁的商场用信用卡刷了一套正经的衣服,将身上穿着的那套明显酒吧陪酒女的衣服换下,才打了一辆车回了学校。
原主的成绩不错,考的是首都的外国语学校,她原本的理想是成为一个优秀的外语老师,可前世那样的经历让她直接断送了这个梦想。
不说别人不允许,她也不愿意自己玷污了这个干净的职业。
但冉佳怡会让她的生活走上正轨。
她的动作很快,回到学校时也才刚刚十点半,动作极轻的转动钥匙开门,刚进屋就对上了五双探过头来的眼睛。
原主是八点半出的宿舍,其实她出去做什么几个舍友大概也都清楚,只是怎么劝也劝不动,没有多少阅历的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但存着心事所有人都没办法真正入睡,一有点动静就起来了。
冉佳怡看着,心也暖了几分:“怎么都没睡呢,是不是我吵到你们了。”
五个舍友齐齐摇头,其中宿舍的老大开口解释:“我们本来就没睡着,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后半段话问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刺激了她。
冉佳怡知道在这群舍友面前没有隐瞒的必要,笑了笑将一切解释清楚,她可不要以后有什么莫名其妙的锅扣在自己头上;“我都到了地儿,可我害怕,就趁她们不注意跑了出来,我需要钱、我不该走的,可我害怕。”
说着她蹲下`身大哭起来,因为顾忌着晚上,她哭的很是压抑,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一群平日里关系很好的谁有们立马心疼,一个个从床上下来安慰她。
————-
“不是你的错,这样的事情也是没办法,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是啊,之前我就想劝你来着,可你跟那倔牛一样。”
......
“对啊,你离开是对的,想来伯母知道也是不愿意你这样的。”
这话的真实『性』就有待商榷了,为人父母的爱子女没错,可跟自己的『性』命比起来,也不敢肯定所有父母都会优先选择儿女,至少原主的母亲在知道女儿这样做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原因不过是她做手术需要钱罢了。
说句难听点的,原主做了,失去的只是自己的清白,和要是不做,失去的就是原主母亲的生命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了好久,冉佳怡才停止了哭泣,跟几人道了谢后,她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就上.床休息了,接下来还有一张硬仗要打。
一.夜好眠,第二天,冉佳怡就彻底忙活开了。
先是去找辅导员请了一段时间的长假,又申请了下学期的助学贷款,力求将自己家遇到的事情传播的人尽皆知才作罢。
她现在需要有别人的眼睛来盯着自己,人言是把双刃剑,但在对准外人时还是很好用的。
辅导员知道了她家里发生的事情,在系里组织了捐款,冉佳怡感恩的收下三万元捐款,保存好捐赠名单,暗道以后一定要将这份善心传下去。
学校里的事情处理完毕,她便收拾了行李准备回家,之前是准备留在首都攒钱、现在钱没影子了人可不就要回去。
临走前几个室友又集资给了她两万,怕她有心理负担便只说暂时借她的。两万块钱并不多,可冉佳怡相信,这已经是她们能给出的所有,说不定还搭上了未来几个月的生活费。
郑重的道了谢,冉佳怡揣上五万块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一路风.尘仆仆,回到纪家时家中空无一人,好在她有钥匙,进屋放下行李,冉佳怡就打电话给纪父,问纪母在哪个医院,得到了准确的病房号后,她又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这是他们宁市的市医院,在他们也一片算是非常好的了。
来到病房时,果然纪家另外三人都在。
纪家一共有四口人,上面纪父纪母,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此时纪母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一段时间活生生苍老了好几岁,纪家小弟在一旁的陪护病床已经睡着了。
冉佳怡喊了一声“爸妈”,就来到病床前,看着看着就哭了。
“妈,我回来了。”
纪母知道家中情况,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本就情绪悲观,此时见到女儿哭,也跟着哭起来,一时不大的病房内充斥着两个女人凄惨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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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父看着也伤心,可也只能勉强安慰:“行了,女儿回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你这病医生不是也说有希望嘛,咱们再好好看看,一定能好的。”
闻言,冉佳怡跟毫不知情一样,停住了哭声,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真的吗,那太好了。“
纪母也不苦了,面上神情却更加绝望,是有希望,可那也得有钱啊,掌管家里财政大权的她可是再清楚不过,家中的钱根本支撑不住,就是去借又能借多少。
想到钱,她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给女儿打电话时她说的话,钱的事情交给她,有心问几句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恰在此时,纪父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打声招呼。“
冉佳怡一点没察觉到异常,”不是怕你们担心嘛,对了,爸妈,学校里帮我组织了捐款,我几个室友也借了我点,一共五万块钱呢。“
说着从自己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包扎的整整齐齐的五万块钱,这五万块钱有零有整,厚厚的一沓。
纪父纪母见了俱是一惊:”你怎么就怎么背着钱回来了,也不怕遇到坏人。“
冉佳怡嘿嘿笑着:“着急回来,没时间去存。”
纪父见了略微心,接过那一沓钱道:“替爸爸谢谢你那些同学,给我吧,我去楼下银行存一下,你在这陪陪你.妈。”
纪父离开,病房内就剩下了纪母和冉佳怡两人,母女俩相顾无言,冉佳怡在刚才纪父的位置坐下,给纪母削起了苹果,边断断续续的聊着天。
主要是冉佳怡问纪母的病情,纪母回答,一问一答间,纪母却是越来越着急,她想问问女儿之前说的解决医『药』费的事情怎么样了,可始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们老两口都没办法的事情,女儿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办法,她真是病糊涂了,至于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那就她自己清楚了。
冉佳怡有意忽略纪母脸上遮掩不住的疑问,安慰着:”妈,你别太担心了,医生说能治那肯定能治,我们卖房子卖车都给你治。“
纪母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卖房子,其实她也想过来着,但家里房子是她一生的心血,不舍得,而且,真要卖了,以后她病好了又能住哪里?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同意卖房子的。
纪母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纪父就推门进来:”姗姗,你赶回来也累了,带着你弟弟先回去休息吧,我再陪陪你.妈。”
冉佳怡乖巧的应了是,喊起了纪家小弟,带他一起回了家。
待儿女都走了,纪母这才敢哭出声音来:“老纪,你说我可怎么办啊,还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纪父直皱眉:“说的什么话呢,人好好的才最重要,钱什么的都可以再挣。”
纪母张口就想要反驳,却又很快闭上了嘴巴,她是不舍得没错,可要跟自己的命比起来,房子也可以往后排的,要是说的老纪不同意买房子,那她不就完了嘛。
遮掩住内心的小心思,纪母身体不济撑不住,很快就躺下休息,纪父也到一旁的陪护病床睡下。
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冉佳怡带着小弟吃过早饭,给纪父纪母带了点,就来医院换纪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