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差娘瞧着桌子上的酒瓶,眼睛盯着老官差,手却伸到了酒瓶上,老官差瞧了没说话,这是同意了。
年轻差娘笑嘻嘻的为老差娘倒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碗。
边上白沉音为文家人每人盛了一碗粥,文宣还好,沉重的铁链不妨碍她自己动手吃饭。
边上两位老人头戴枷锁,双手无法自由行动,却要白沉音亲自动手餵饭。
白沉音给两位老人先后餵饭,餵完饭一家人坐在边上一颗树荫下歇息,难得白天休息,且白沉音又在,白文英很快便在白沉音的怀中沉沉睡去。
文妻主介绍道:「那位年纪大的差娘名叫吴海,我曾经救她一命。若非她主动请缨押送我们,只怕我们早就被其它差役生吞活剥了。」
押送犯人虽然赚钱,却是个苦差事,长途跋涉也容易生病,大部分差役都不愿做这等苦差事。
若非交情莫逆,吴海这么大年纪的老资历差役不会求这差事。
这个恩情白沉音记在心里,准备到时候好好感谢人家。
文宣在一边敞开胸怀开始餵/奶,白沉音扫了一眼,只见文宣露出的胸是个微微隆起的小包子。
她的脑子里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据说女尊国本来有奶/娘奶爹。
女尊国不管男女,只要服用某种草药半个月便可下奶,就算没奶也可以做安抚奶/嘴用,男女可共同餵养孩子。
只是女尊国是女尊男卑,女人向来以哺/乳为耻,奶/娘渐渐绝迹,只剩奶爹。
文宣见白沉音一直盯着自己的胸,脸颊微红,哼了一声,背过去餵。
白沉音这才回神,对文妻主道:「娘,咱们家的祸事,我调查出了一些眉目。」
文家人一听全都打起精神,文宣也转回身来,怒问道:「是谁陷害我们家?」
边上两位差役也竖起耳朵,吃饭的速度变慢。一开始文家的案子便透着蹊跷,且县令判决的太快,实在不符合常理。
半个月接触下来,便是年轻衙役也不信文家人能作出通匪抢劫之事。
白沉音道:「咱家的祸事怎么引起的还记得吗?」
文妻主皱眉道:「不就是因为官差追捕匪徒,匪徒在咱家附近消失,最后在咱家的院子发现掉了一把染血的柴刀。」
然后便惹来了这等祸事。
白沉音道:「你们被抓进大牢,我正凑钱想打通关系将你们捞出来的时候,便得知你们被判了流放。」
「就凭一把柴刀,未经调查,便定了文家的罪。这实在蹊跷!」
「我打听了案情后,发现疑点就在那匪徒的去向。为什么他来到咱家附近就没了踪迹,柴刀又是怎么隔着高墙扔进深宅?」
「想来这通匪之人定然就是附近几家。我沿着每家的院子外面转悠,终于在贾家的一处院墙上发现了痕迹。」
「这样一想,文家院子里的柴刀,或许就是从隔壁贾家扔进来的。」
众人顺着这个思路,发现这可能性很大。贾家妻主是举人,文家只是商户,县令这么匆忙的发落了文家,会不会是贾家在其中推波助澜,让文家做了替罪羊?
「我会回去为你们伸冤的!」
文宣惊叫道:「你还要走?」
本来在睡梦中的文英顿时惊醒,睁眼瞅了瞅白沉音,见她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白沉音从口袋掏出一颗奶糖塞进她的嘴里,对三人解释道:「我来看望你们,一则是担心你们来看望一下才安心,二则是给你们送些东西用,三则也好让你们心中有底,存个希望。」
「就算为了文英和月娥,我也不能让你们一辈子带着海南那布满瘴气的地方,说不准哪天便去了。」
女尊国的海南是布满瘴气的流放之地,荒无人烟,犯人在海南不要三年,便因各种原因死去十之八九。
虽然明知白沉音时为大家好,可再次离别,文宣依旧忍不住抹泪,便是文家两老的情绪也低落下来。
三岁的文英抱着白沉音,哭着要跟她一起走。
第39章 39
尽管不舍离别, 可是翻案要紧,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
白沉音将女儿哄了好一会,许诺尽快接她们回去, 这才不哭了。
和文家人沟通达成一致后, 白沉音将骡车上的东西分了分,其中大半是给两位押送的差役用的, 小部分给文家。
骡车也留下, 这样孩子便可以坐在上面赶路, 免去疲惫, 文宣也不用一直抱着娃了。
随后白沉音同两位差役商议减慢行程速度之事, 顺便将自己准备回去翻案的把握透露出去。
众人皆以为她已经找到了证据, 加上白沉音又出了一人五十两的孝敬,允诺事后每人一百两的谢礼。
两位差娘这才点头同意了。
虽然说要走, 但是白沉音还是陪着文家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镇子, 让文家人好好洗漱了一番。
然后又买了一辆带棚子的骡车和一些物资,出钱请木匠用轻质的木材制作了枷锁, 给文家两老换了一下。
这换枷锁之事, 自然是要差娘同意, 白沉音为此又出了20两。
见她出了那么多银子,文宣心里开始担忧她的钱还够不够用。
白家失火后,家产所剩不多,基本都是宅子和田地之类的固定资产,全卖了也不定有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