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冠铭公子,这么不愿意走,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临千初淡淡的道。
冠铭又是微微一笑,“其实末将不敢劳动凰后娘娘去探望父候,是怕父候冷不丁的见到凰后娘娘而惶恐,故而为了让他好好将养身体,都自作主张的没有让人告知他。”
“无妨,镇南候一生辛苦戍边,本后探望应该的。”临千初面露明显的不耐,“好了,不要耽搁了,快些带路吧。”
“诺!”冠铭说着,脸上挂着完美的恭谨之色,勒马转了一圈,“只是,我家的温泉庄子也在前头不远处……”
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丝毫让人生不出半点怀疑来。
若不是临千初知道他们有意将自己往局中引,恐怕都觉得自己多疑了。
他一起身上马,所有人都随着起身上了马。
听到冠铭的话,他们心中仿佛开了一扇窗子似的,“是的,末将知道,上次送老侯爷来的时候,的确就是走的这里。”
临千初再没有半分犹豫,直接下了命令。
冠名几人闻言正一脸莫名她的这一声是什么意思。
临千初这次不由仔细的打量了几眼冠铭,的确心机深处,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管理的格外好,没有半点破绽。
“放!”
冠铭等人瞬间面色大变。
“凰后,你这是何意?”
可就在与此同时,他们眼见着凰后亲卫手指一弹,一抹刺目的银白极光瞬间冲入天空,同时带着尖锐的呼哨之音。
他们这才发现,凰后亲卫手中是一个几灰色的玩意。
冠铭当即沉声就是一句。
“冠铭公子还是有些见识,还知道本后亲卫放出的是信号,不过,既然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防坦白一些?”
“冠铭,你放肆,竟然敢质问凰后娘娘。”钟离煊顿时仓啷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
冠铭面罩寒霜的看向钟离煊,“怎么,凰后娘娘突然发出这种信号,我等问问也不成吗?”
没有什么万全的准备,以为本公子会引凰后娘娘入瓮吗?凰后娘娘还是不要做梦了!
本公子早在您进城之后,就以您安全为由封城了,所以,您的救兵就算是有着飞天遁地之术,也需要时间,等您的援兵到的时候,凰后娘娘的生死皆由末将来说了哈哈……”
临千初的双手扶着放松的扶在马鞍上,身子也格外的放松,脸上也挂着随和的淡笑。
冠铭双眼凶光毕现,“凰后娘娘以为放出信号就有援兵?未免想的太天真了!
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冠铭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对着他的人道:“凰后说她也有准备,可是,人呢?”
顿时连片胡子怪笑着接话道:“在来的路上呢,哦,还没有进城呢哈哈……”
临千初很是认真的颔首了下,“你这么说也没错,所以,刚好本后也从不做那种没有准备的事!”
冠铭等人初初听了临千初的话,心里惊了惊,纷纷目光警惕四顾。
而临千初这边,也只是带了钟离煊和两名亲卫。
总共算起来只四个人。
冠铭带来的人又是一通哄笑。
虽然出来的仓促,可冠铭还是将南疆的大部分将领带来了,加起来十多人。
钟离煊的眼眸里杀机重重,“你们找死。”
“谁死还不一定呢。”
否则冠铭等人也就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了。
就算计划有些偏离,他们十多人,对上临千初他们四人,对冠名来说胜券在握。
然而,他们去忽略了临千初,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轻蔑。
从靴筒中抽出匕首,脚下用了一个巧劲就离开了她的坐骑,借着脚下的那力度,整个人如一缕云烟般飘至了冠铭的马背上。
冠铭说完一句,“擒凰计划开始,其余人杀!”
瞬间,十数人同时也抽出了刀剑扑向几人。
随即,她又顺势也跳下冠铭的马背,如一阵风儿般扑向冠铭。
这次冠铭没有那么侥幸了。
待冠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然滑下了马背。
他算是反应快的,临千初这一下到底扑空了。
心中大惊,他虽然早就意识凰后轻功不俗,可没有想到她的伸手竟然如此的干净利落。
可还没等他回过神,大腿就是一热。
他刚刚反应那么及时,完全是因为他一直将目标都放在临千初的身上。
所以才狼狈的滚下了马背。
冠铭目光狠厉的寻找着临千初的身影。
正在这个时候,脖子上多了一把匕首,凰后那幽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如让他们束手就擒?”
他趁机低头看了一眼。
今天他穿了一袭银白锦袍,鲜红刺目的红瞬间就染红了他的双眼,疼痛来的有些迟缓。
临千初眸子一缩,一阵风般往后退去,堪堪躲过了他的这一刀。
就是因为她还不想让他死,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可这冠铭是个狠角色,丝毫不顾脖子上的匕首,反身对着临千初就挥出了手中的刀。
明显是搏命,根本不去管自己会不会死。
而他这边的情形也不容乐观。
然而,就在他出神的这一功夫,肩头一痛,就挨了临千初一刀。
冠铭心中暗暗着急,他的那些蠢货,不会还在原地等着吧?
他趁机看看其他人,十多人竟然连一个钟离煊和两名凰后的亲卫都拿不下。
就这一滞涩,脖颈上挨了临千初一个手刀。
冠铭那猩红的眼睛大睁着,随后整个身子轰然倒地。
远比刚刚腿上的疼痛,手中的刀也因此脱了手。
他一下就红了眼,可奈何,这次的行动却比刚刚滞涩了些。
许慈和连片胡子等人趁空瞥了一眼。
这一眼,就看见了冠铭。
其他人正在围攻钟离煊和她的亲卫。
临千初当即扬声道:“若是不想家人跟着你们一起上断头台,那么就给本后住手!”
冠铭的身手是他们公认的不错。
他们和冠铭一同长大,因为冠铭的经历,从小就懂得韬光养晦,在功夫上下了极大的苦功。
冠铭衣袍染血,狼狈的倒在凰后的脚前。
他们一下就僵滞住了。
就在这功夫,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许慈等人面露惊喜,想着自己人来了。
可眼下,他却整个人这么惨的倒在地上。
他们想的更多的是,凰后到底有多凶猛?
若是他们的人,那也应该是前来而来才对。
同时他们想到了凰后之前的信号……
可脸上的喜色不过如刹那烟火般一闪而逝。
因为,他们看到最前面的是共乘一骑的两名女子,而且还是从来路而来的。
瞬间,秋吟带来的上百名新护军令行禁止般的上前。
冠铭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自问这十几人还没有那个逃出生天的本事。
秋吟在看到眼前的画面之后,当即下马,随后将水珠扶下了马,这才行了一个军礼,“末将来迟!”
临千初淡淡出声道:“不,你们来的正好,绑了吧。”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钟离煊和许慈同时也看到了水珠。
钟离煊蠕动了下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听到许慈震惊的出声道:“流云姑娘,你,你是凰后的人?”
况且也不想连累家人,刚刚凰后说的很清楚。
所以,他们都仿佛被人突然抽去了精气神似的,任由新护军绑了他们。
若是在镇南候府里动手,那边全是冠铭的人,发生什么无法预料。
这就不得不说水珠的消息可以说太及时了。
水珠俏丽的脸上闪着一抹骄傲,向着冠铭走去,有些话,她必须要说明白,“是,只是,我并不是什么流云姑娘。”
临千初唇角微勾,转身往自己的坐骑方向走去,此行虽然凶险,可也算打了冠铭一个出其不意。
然而,就在临千初刚刚要上马的时候,只听到身后传来了许慈的怒吼声:“贱人,原来你骗我?”
水珠冷笑道:“贱人是你,一群乌合之众,心倒是不小,还想着翻天?你们难道都不称称自己的斤两吗?”
所以,她悄声和水珠说的话就是在她出府后,让她及时的通知秋吟后面悄悄跟着。
另外她带了这么少的人,也是为了让冠铭放松警惕。
那名新护军怎么也没有想到许慈会突然发狂,这一刀砍的正着,当场就没了气息。
而许慈看也没有看那名新护军一眼,提刀便扑向了水珠,他一门心思的就是要与水珠同归于尽。
许慈脸色涨红,登时大怒,“我要杀了你……”
他手里的刀一直垂在脚边,因愤怒这么一回身就给了身后正要绑缚他的新护军一刀。
就连许慈手中那染血的刀到了头顶,她都还傻傻的站在原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水珠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狠狠的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变故发生的太快,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水珠毕竟不会功夫,在看到那名新护军已经倒地身亡的时候就已经傻了。
是钟离煊!
水珠一时心头巨震,耳边是钟离煊那有力且急促的心跳声,而她却被钟离煊紧紧地抱在怀里。
随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声。
她愣愣的要回头,下一瞬,头被人进了怀里,耳边传来一声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别看。”
他双眼依旧大睁着,眼睛也冲了血,鲜红的血顺着嘴角往外涌,身子抽搐了片刻,才没了气息。
临千初骑在马上,面色十分难看:“再有冥顽不灵者,诛族!”
秋吟从许慈的府中猛的抽出长剑。
许慈没了支撑,如一只破布袋似的倒在了地上。
“回城!”
说完,临千初看向秋吟,“立即带着部分人去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她那狭长的凤眸冷冷的扫视着冠铭同党,他们倒是没有再挣扎,而是神情漠然的看着地上的许慈。
她也没有预料到,她只上马的功夫就发生了这种意外。
秋吟应诺一声,带着部分人绝尘而去。
到了此刻,冠铭等人就没有来时那么省力了,这行人被绳索绑成了一串,跟在后面跑。
这二十多里路下来,进入南疆城的时候,已经狼狈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