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糯糯很在意自己的人设,时时刻刻都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露在人前。
就如此时的笑,都那么的让人舒服,“临千初唯一的指望就是她的容貌,这也是让燕帝着迷的地方……”
纳兰青丘对临千初有些了解,总觉得她是深藏不露的那种人,不会如此简单。
只是,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见泽起很是赞同的颔首笑道:“这天下不缺美人……”
胥糯糯真的没觉得临千初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更没有觉得她除了美貌之外还有其他的本事。
所以她才对自己很自信,就算临千初有点什么本事,那也充其量是个女配的存在。
又听完了胥糯糯的计划,他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不免暗自苦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而此时的西琅王府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临安怡没有胥糯糯的聪明和沉得住气,离开北燕几个月了,攻打南越的事情没有半分进展,就好像若无其事似的。
她如此想着,脸上也就盈满了自信的光辉,将计划温柔细语的说了出来,末了又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安插在各国的棋子也该动一动了,各种好处占着,可不是只留着他们看的……”
泽起一边听着,一边琢磨,最后满脸都是欣赏赞叹的看着胥糯糯。
看到二人如此,纳兰青丘也就不好扫兴了,再一想,胥糯糯能从临千初手里全身而退,只能证明胥糯糯技高一筹。
然而,人还未到西琅王的后背,西琅王一个猛的一个旋身,手里的长刀就回劈而来。
临安怡一声尖叫,吓得双眼紧闭,一动不敢动。
西琅王那把长刀堪堪的停在了她的头顶上。
临安怡实在忍不住又找上西琅王开始还好声好语的询问。
而西琅王手中的一把长刀练的出神入化,虎虎生风,好像丝毫没有听到一般。
临安怡的耐心告竭,双眼一下就冒了火,趁着他背转她的功夫扑过去,想要阻止他。
临安怡闻言,这才睁开眼,心有余悸的同时也是怒气冲冲,“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的,会帮我报仇的,可是呢,都这么久了,没有半点动作不说,整天玩你的大刀!”
西琅王面容扭曲了一下,“你是蠢货吗?那是攻打一国,不是一家一人,岂能如此轻易?”
临安怡更加红了眼,“你要是没有那本事,何必要诓我来你们这鸟不拉屎的西泽?”
他一向以一身超群的武艺自豪的,可也没有想到临安怡如此大胆的敢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若不是他技艺好,恐怕她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了。
登时放下长刀,怒发冲冠,沉声喝到:“你找死吗?”
“骗子,骗子!”临安怡恨恨的嚷了两声就跑了出去。
西琅王的心腹虎佈小心翼翼的上前,“主子,王,王王妃她,她这样跑出去真的没事吗?”
西琅王登时大吼,“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追上去?”
西琅王双眼顿时红了,死死的盯着临安怡,“你说什么?我诓你?”
临安怡也是仰着脸死死地瞪着西琅王,“难道不是吗?否则,我为什么要抛弃了我的家人,跟你来西泽?难道是我的脑袋被撞傻了吗?”
西琅王怒极而笑,指着门口:“门口就在那边,你自便!”
然而,待出了大门,却没有看见王妃的影子,问了守门的护卫。
护卫一个去方便了,一个在门房里躲懒了,哪里知道,都是一脸茫然,支支吾吾。
气的虎佈咒骂了一句,连忙催身边的人,“快快,你们几个那边,我去那边,仔细的找……”
“哦哦哦……”虎佈连声应着的同时,便已经往外跑去了。
主子的脾气一向都很暴,这位新王妃又是个任性冲动的,这简直要了他的命了。
虎佈一边心疼自己一边已经追了出去。
可西琅王泽期并未追上来,她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她的骄傲也让她无法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
咬了咬牙,一跺脚向着远处跑去。
然而,她的娇小玲珑在西泽来说就是异类,实在太过打眼,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临安怡出了西琅王府就后悔了,因为身上没有银子。
而且西泽人身材相比其他几国的人都要魁梧一些,看着就很粗鲁的那种。
就连这里的姑娘看着都显得身材很壮实,她有些害怕。
临安怡一路走过,被那一个个直白的目光看的心中恐慌不安,可她却不敢露怯,极力保持着镇定的走过长街。
更加后悔一怒之下跑了出来,身边连自己的贴身侍婢都没有带上,心中无助的想要哭泣。
就在这时,她的面前走出一名其貌不扬的男子:“嘿嘿,小美人,去哪里啊?”
虽说西泽以游牧为生,但都城还是别有一番特色的,没有北燕的繁华紧凑,却处处彰显着独属于西泽的大气。
北燕和南越该有的,西泽也有!
比如秦楼楚馆,只是他要比其他国家更为直接更为开放。
“光天化日,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临安怡底气不足的一句。
可她这仓皇无措的模样,一下取悦了几名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诶呦,小美人,你的意思是说……乌漆嘛黑就可以干点什么了是不是哈哈……”
几人一通大笑,临安怡又气又羞又恼,“你,你们放肆,我,我是唔……”
那男子穿着很是随意,露着大片的胸膛,上面毛发凌乱,一笑起来,牙齿黑黄错乱,看的她又是害怕,又是厌恶。
本能的后退一步,转身就想跑。
然而,背后竟然还有两个人,也是一副不像好人的模样,见她回头,都笑的不怀好意。
附近有些偏僻,有人家,却也是筑起的高墙,里面就是胡同。
正好看到不远处有个正在晒太阳的乞丐,虎佈犹豫了下便走了过去……
转眼一个时辰都过去了,虎佈还未回来。
不等临安怡说完话,她身后的那名大汉就看到了有人往这边跑了过来,他一把捂住了临安怡的嘴,一把就将她夹在了腋下对同伴道:“快,带走,有人过来了。”
其他两人一看,顿时跟着一道跑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虎佈,他就是问着人一路追过来的,可没想到,追到这里却没了人。
其实心里有些担心临安怡,也有些后悔,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就在他实在等不及,想要出去亲自寻找的时候,就见到虎佈大步流星的回来了。
只是就他自己,身后并没有那个娇小的身影。
临安怡也没有回来。
西琅王性子急,在小事上一向没有什么耐心。
站在窗口不住的往外张望。
西琅王冷着脸放下刀,“成何体统,咋咋呼呼的。”
虎佈满脸着急,根本顾不上挨训,“王爷不好了。”
西琅王心里一咯噔,“什么不好了。”
他浓眉一皱,猛然转身回到狼皮毡垫上做好,拿起一旁的长刀,看似很是从容的擦拭起来。
“王爷,王爷……”
片刻,虎佈就一路嚷嚷的跑了进来。
西琅王拿起桌上的长刀就要往外走。
虎佈面色一变,“王,王爷,您别冲动啊,还是从长计议吧,六王爷与您一向水火不容,这样贸然闯进去,不知要惹出多大的乱子来啊……”
西琅王怒瞪着虎佈,“难道本王还怕他不成?”
“王爷,安怡姑娘被,被赖头押三带走了,属下就寻了过去,谁知这杂碎竟然转手就将安怡姑娘带进了六王爷的府里,献给了六王爷,就他,您还不知道吗?一直存了攀高结贵的心思,奈何人人都看不起他,所以,没想到让他找个这个机会。属下一直在六王府外等着,直到看着赖头押三那小人高高兴兴的出来,都没有见到安怡姑娘,想来是六王爷给留下了,属下这才回来禀报。”
西琅王闻言顿时猛的起身,目光如炬的瞪着虎佈,“你,废物,连个小姑娘都看不住!”
虎佈也一脸沮丧,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混账!”西琅王不等虎佈说完,就是一声大喝,“你竟然让本王做缩头乌龟?既然本王已经认她这个王妃,那她就是本王的女人!”
泽期说着顿了下,“待得皇兄大婚之日,本王拿什么与皇兄一道大婚?”
虎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期期艾艾的道:“不是,属下的意思是,您就是去六王府要人,不如去问问先生的意见……”
虎佈苦苦哀求,“这哪里是怕不怕的?六王爷是您的六王叔,就是大皇上都要礼遇他三分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咱们西泽那可是大功臣……”
西琅王咬牙切齿,“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虎佈偷看了主子一眼,“反,反正您,您和她还没有正式大婚,她也还没在权贵之间露过面,不如就……”
西跨院小院不大,只有简简单单的三间房。
麻雀虽小却五脏齐全,里面过生活的那套该有的都有。
然而,见主子出了院子,直接往西跨院走去,他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主子总算听了他一句,只要不是硬闯六王府就好。
泽期眸里闪过一抹阴沉,提刀就走了出去。
虎佈以为他是直接闯六王府,吓得面色一变,追了出去。
西琅王倒是对这位先生极为的尊重,先是敲了敲门。
很快就有脚步声传来,听那动静,应该是那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