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满身疲倦,双手揉捏着头,感觉很痛。
就在这时,鼻尖传来一阵馨香,额头上也多了一双柔软温暖的手。
那双手精准的找到头上的穴位,力度恰到好处的,仿佛带了魔力,抚慰到了脑子里似的舒服。
“允娴,你今日有功了,这回该说你想要什么了吧。”燕盛帝闭着眼如呢喃般的说道。
临允娴的胸口若有似无的蹭了下燕盛帝的背脊,唇瓣凑到燕盛帝的耳边柔软的小声道:“陛下,我要做端王妃!”
燕盛帝原本闭着的眼,倏地睁开,转过身,用着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着她,“你确定没说错吗?”
“没想到端王倒是如此福气……”燕盛帝喃喃出声,他想起了自己。
身为帝王,他早就知道站得越高越孤寒,这是父皇临驾崩前对他说的。
他当时无法领会父皇说这句话时的沉重。
临允娴缓缓起身走到皇帝面前,身姿轻盈的跪在地上,“回禀陛下,允娴没有说错,也确定自己的心意。”
燕盛帝仔细的看着这位护国将军府二小姐,声音泛着冷意:“临允娴,你要知道,姚太妃犯下的是死罪,端王身为她的儿子,朕还有待要细查,他知不知道,有没有参与其中的,若是也如姚太妃一样,朕绝不会姑息的。”
临允娴垂着眼,将眼中的算计掩藏的半分不露,可她的话语确实娇娇柔柔的,俨然成了一个痴情女子,“都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允娴相信端王一定没有参与其中,因为他是那么目下无尘的谦谦公子……”
临允娴很是识趣的没有追问,虽然皇帝没有说什么,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出了燕天大殿,她提过宫娥手中的灯笼,缓缓地往宫外方向走去。
嘴角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而当自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之后,他才真正的领悟到何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却已经迟了……
“陛下?”临允娴见燕盛帝怔怔出神,忍不住轻唤了声。
燕盛帝回神,“你下去吧!”
不但除去了那个不将自己当人的姚太妃,同时又转移注意力?
姚太妃?
哼,不过如此,自作聪明罢了,被主人玩弄的团团转,还不自知的蠢货!
皇帝又如何?
还不是被她骗的团团转?
谁又能知道,这一切都是主人一箭双雕的计谋呢?
与此同时,临千初和燕少淳已经进入了夜廷狱。
这个让所有的宫人和宫妃都闻风丧胆的地方,临千初也是第一次来。
里面被高高的石墙围住,一进大门,便只感觉从里往外的阴冷。
今夜的不过是主人一个替身而已。
而皇帝不过是实现她目标的一个跳板罢了。
临允娴的双眼中毒光闪烁,“临千初,很快,我要你不得好死!”
空旷安静的夜廷狱的夜里,有一点动静都被放大到无数倍,慢说这种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原本就杯弓蛇影的姚太妃,此时听在耳中,犹如前来索命的恶鬼还有可怕。
锦衣玉食了一辈子,从来只动动嘴皮子就能夺了别人的性命,手上的冤魂自然有的。
可能是常年不见光的关系。
他们有皇令在手,又有皇命在身,很快就见到了被关押的姚太妃。
姚太妃被这么猝不及防的连夜被送到夜廷狱,已经彻底失了方寸,满心都是惶惶不安。
“姚太妃,这可不向你!”临千初声音淡淡的。
正哆嗦的姚太妃听到临千初的声音,一下就抬起了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用力的看向门口,果然是临千初。
她不顾仪态的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犹如捉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千初,千初,好孩子,放我出去好不好?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就答应你,让你嫁给倾翰,绝不会失言的……”
还不等来人到得牢门前,她的心里就崩溃了!
身子靠在石壁角处,紧紧地抱着手臂,头缩在自己的双膝间,吓得抖成了一团。
若是一般人,临千初或许会施舍一点同情心给她,可是姚太妃,她当真拿不出本分来。
她真是急糊涂了……
竟然还抱着这种侥幸的心里。
她早被那个该死的单真人解了,哪里还是那个任自己摆布的临千初呢?
一旁的燕少淳眸光顿时闪过一抹凌厉,“姚太妃的脑子怕是进了污水,需要好好的清理一番才是。”
临千初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姚太妃,眸里是化不开的冰寒,“姚太妃,抛开私人恩怨,我也不会嫁给你儿子的,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不如换一条,若是我满意了,也许会考虑考虑。”
姚太妃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仿佛一下就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似的软了身子。
很快狱卒就将椅子搬了过来,燕少淳亲自接过,放下,拉着临千初的手臂,“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呵,我还没有问,姚太妃现在就将路封的有点早呢!”临千初也不着急,也不着恼,目光还很平静。
燕少淳对不远处的狱卒招手,轻声道:“搬一把椅子来。”
“哀家打了一辈子的雁,如今却被雁啄了眼,你们走吧,不要妄想从哀家的嘴里听到你们想要的答案。”
临千初对他点了下头,很听话的坐下,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状态。
而燕少淳则慵懒的靠在她的椅边上,只是看着姚太妃的眸里是冰封千里的冷:“你可能还没有见过千初的手段,相信,你领教过后,连死都会是一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