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苦涩的想,做废物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应该习惯了才是。
燕楚匆匆去后院找宝儿,只见到了舅母,舅母放下针线起身道:“你舅舅这两天总往外头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找他可是有事?”
燕楚简单交代了一下,对舅母道:“等舅舅回来,这几天别让他总出去了,外面不安生。”
马灵玄连连应着,“好好,等你舅舅回来,我就嘱咐他。”
燕楚交代完了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发现东方莺莺还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他多少能猜出几分她的心思,当即安抚道:“不用担心,东凌郡这里毕竟不是沿海的小城小镇,海匪再是猖狂也不敢作死的往东凌郡里来的。”
可燕楚却顾不得关心她,而是匆匆一句,“多谢。”
东方莺莺只在原地痴痴的看着燕楚离去的背影。
魏扶承看了东方莺莺良久,又犯了嘴欠的老毛病,凑到她的身边,道:“莺莺姑娘,人都走了,别看了。”
这和自投罗网没有什么区别。
东方莺莺双手泛白的捏着衣襟,弱声道:“我,我是担心你,怕,怕你有危险……”
她眼里全是明显的担忧。
卑微的让他看的有些不忍。
又觉得燕楚不懂得珍惜。
一个如此痴情的女子这般恋着他,可他却冷心冷肺的无动于衷。
东方莺莺并没有如往日那般低头走人,而是痴痴的道:“我就是希望他回头看我一眼,只一眼也好,他也应该知道,我一直在他身后……”
魏扶承只觉得东方莺莺这姑娘太傻,傻的让人叹息。
又太痴情了,痴情的卑微。
这是魏扶承来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东方莺莺对他笑……
犹如一朵向他盛开的小百花儿似的,让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几拍。
他一下也跟着傻笑起来。
东方莺莺转身看了一眼魏扶承,见他正目光恍惚的出神,细声道:“多谢你魏大哥。”
面前的少女面色发白,看着柔柔弱弱的,脸上也满是脆弱的一种美,魏扶承立即回神,连声道:“不不不,不用谢……”
东方莺莺看着他这模样,顿时忍俊不禁的竟然展开了笑颜。
如今燕楚不在,听说又有海匪猖獗,她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万一海匪真的来了,那个时候大家肯定会自顾不暇,谁又能保护她呢?
虽然魏扶承也不是个好人选,可聊胜于无的总比认命要好些。
魏扶承本就爱笑,这一笑露出整齐的八颗雪白的牙齿,让人看着心情也会莫名的好起来。
东方莺莺也被他大大的笑容晃了眼。
她手无缚鸡之力,从小备受嫡母和嫡姐东方萱萱的欺压长大,有着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
临千初负手在地上踱步两圈,“想必太上皇也和你所想的差不多,否则,他也不会改道追了上去。”
这才是临千初所担心的,她猜测着定是当时情况紧急,燕少淳才匆匆单枪匹马跟上去的。
他定是想到了海上茫茫,海匪神出鬼没的,又擅长水性,若是真想找到海盗的老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恶劣,但她没有办法,她不想沦为海匪的玩物……
与此同时,临千初正在和壬治等人商议这次海匪之事。
壬治道:“臣来此多时,也是听说过海匪的,可据臣所知,他们只会在海上打劫一些商船,一般他们不会上岸,这次竟然进城作恶,就不同寻常了,要么就是亡命徒……”
调兵遣将容易,可水性好的人应该不是很多。
壬治也有些坐立难安的,焦急的直搓手:“不如臣跟着去……”
“你跟着去做什么?那不是你的强项,等工程竣工之后,你和计绡合就研究船只,等将来再培养些水军……”
否则,他才会这么单枪匹马的去一探究竟。
可这样一来,就太危险了。
这让临千初也心神不宁的。
如今她也将梦洛尘当成了家人。
梦洛尘自己却解释开了,“我过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临千初对他颔首一下,转而对燕楚道:“看到燕绾了吗?”
临千初被他给扰的心神不宁的,说完之后挥手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将心思用在工程上,这几天,工地上的事你也多上些心……”
刚刚打发走了认知,燕楚和梦洛尘就到了。
看到梦洛尘,临千初的确是很意外,但也没说什么。
“因为她会水,她也有海上作战的经验。”临千初说着顿了下,想到儿子并不知道燕绾的来历,也不等燕楚发出疑问,当即解释道:“嗯,是我教的。”
随即又道:“这次叫你来,就是让你准备一些郎中,以及补给之类的,在岸边等着接应吧。”
燕楚闻言没有着急,反而很淡定的对自家娘亲微微一笑,“刚好,儿子也会水,是师祖教的。”
燕楚面色严肃,“看到了,她会直接去海口处待命,母后,儿子想要带着一些水性好的兵士去接应父皇,同时也将海匪一网打尽。”
临千初心中安慰,抬手拍了拍儿子的手臂,“知道母后为何会派绾儿去海口处待命吗?”
燕楚眸里闪过一抹不解,“为何?”
她其实想亲自去的,自然不能放心女儿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况且还是莫测的海上。
然而,儿子将她给堵的无言以对之感。
其实燕楚对于自家母后的心思了然的很,无非就是怕他遇到危险。
临千初一时错愕,颇有些哑口无言的味道。
燕楚十分体贴的解释道:“还是让我去吧母后,刀剑无眼,妹妹毕竟是女儿家,快要该嫁人了,伤了哪里留下疤不好。”
临千初还能说什么?
可是他又何尝放心母亲和妹妹涉险?
“母后,您就留在后方指点江山吧,这种刀光剑影的事儿就由儿子来做,您为了将我们护在羽翼下小半生都行走在刀刃上,从这一次开始,就让儿子来护您可好?您就当这是对儿子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