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午时才醒,那是因为安魂的缘故,她每日必要睡到这个时候才会醒。
所以他们以为的她中毒危在旦夕,她只是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
太子理了理被侵湿的衣袖,面无表情的夸赞:“好,阿梨演的好。”
唐娇娇瘪瘪嘴,而后又道:“我还需要在寝殿装几天么。”
太子摇头:“毒已解,身体没有大碍,这两日看起来虚弱些就行。”
唐娇娇点头,演虚弱毫无压力。
“夫君,我头疼,浑身没力,想要抱抱。”
太子:“……”
东宫侍卫的住所。
听说被打的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人,正趴在床上不停的哀嚎,一会儿说屁股疼要喝粥,一会儿说背也疼要吃鲜果。
他手底下几个侍卫憋着笑,一一给他找来。
“哎呀,浑身都疼,有没有烧鸡什么的?”
这回没人再回他。
驰风嘶了一声转头:“你们怎么回事,我受了这么重……”
话未说完,便看到了门口的人,他语气一顿,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笑嘻嘻道:“头儿。”
臧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屁股疼,背疼,浑身都疼?”
驰风摇头:“没,没有的事。”
臧山一脚踹过去:“信不信真给你揍一顿!”
侍卫灵活的躲开,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样子:“属下这不是要演的像一点么,免得被人生了疑。”
人拖出去自然没有真打,屁股上头垫了一块比屁股还厚的布垫,打上去就跟挠痒痒似的。
进殿的血当然也是早已准备好的鸡血。
“行了,这事已经定了,你这几日就呆在屋里‘养伤’,别到处瞎转!”
臧山没好气瞪他一眼。
“是,属下遵命。”
完了又好奇的道:“那个小婢女呢,那叫的一个惨烈,演的比我还好,还留了血书,啧啧啧,厉害,她人呢?”
臧山:“裹了草蓆扔出去了。”
驰风一愣:“啊?”
“真,真打死了!”
他就说嘛,哪有演的那么像的。
臧山没理他一惊一乍的,又警告了几句不准出去晃悠就离开了。
驰风见他走远了,才招呼手底下几个侍卫,问:“真,真死了?”
一个侍卫嘁了声:“哪能啊,那小婢女是个识趣的,不敢下毒三公主便饶了她,顺便让她配合演了一齣戏。”
“就是,殿内听到的惨叫,那是她自个儿掐自个儿,啧啧啧,她可真下的了狠手,看着都疼。”
另一个侍卫道。
“血书是她拿鸡血写的,演的差不多了服了一颗假死药,昨夜殿下让小的们将她连夜送出宫,给了点银钱让她回老家了。”
“至于用草蓆包裹着扔了的,是一个死囚,换了她的衣裳。”
驰风听完,跟着啧啧了几句。
“这齣计中计演的过瘾。”
“是啊,老大你被拖出去了没看到,秦大小姐还真以为殿下是在保她呢。”
“殿下这招真高,先下手为强,直接就把皇上这条后路堵的死死的。”
“是啊,皇上亲自下旨,太傅连求情都不敢,她到现在还以为是三公主的手笔。”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殿下为何要弄这齣戏。”
“谁知道呢,她要不是真的有恶毒心思,也不会中计,这就叫自尝恶果。”
“有道理!”
驰风趴在床上做了最后的总结,指着他们一个个道:“所以说,别起什么坏心思,最后报应都得到自己身上!”
“是是是,老大说的是。”
“哼!烧鸡,拿烧鸡来!”
“好嘞,小的这就去。”
黄昏时,贺北妱到清竹殿探望太子妃。
此时,太子坐在轮椅上,正剥着葡萄,一颗颗放入晶莹剔透的琉璃盏里。
唐娇娇歪在软榻上,心安理得的捻着太子剥好的葡萄吃。
贺北妱唇角勾了勾,刚想去拿一颗就被太子瞪了眼,然后瘪瘪嘴收回手。
“皇兄偏心。”
太子并不理她。
贺北妱又一次偷拿葡萄不成功,干脆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歪,托腮道:“皇兄,真的管用吗。”
她真的不想留秦霜婷,多一日都不想!
说完又道:“万一秦霜婷什么都不知道呢。”
昨日那出大戏其实本不会那般复杂,秦霜婷也不可能等到十日后再被赐死,是太子求的皇上,让她多活几天。
眼下这般局面,得追溯到太子大婚三日后的那场晚宴后,苏梓芸回府后做了一夜的梦,第二日左思右想觉得不安,便又进宫见了太子。
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凭藉记忆画几副人像自然不在话下,而后经臧山确认,与秦府那人会面的就是当初追杀他的那几人。
苏梓芸当时震惊极了,她原本就觉得自己想多了,来求证也只为求一个安心,可没没想到事实竟真是如此。
苏梓芸不明白太傅府的人当时为何会追杀臧山,最多也只以为臧山当时出的任务与秦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