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传话的侍卫向皇后禀明清竹殿一事,皇后当即气的摔了茶盏,让许嬷嬷跟着公主一道过来作证。
“禀皇上,三公主自辰时起便在玉坤宫,到接皇上传召期间,并未离开玉坤宫,此事整个玉坤宫的人皆可作证。”
秦霜婷心中已经全乱了。
“不,不可能,我明明看到……”
“秦大小姐!”许嬷嬷也是气的狠了,瞪向秦霜婷:“秦大小姐可是要让整个玉坤宫亦或是娘娘到场作证!”
秦霜婷忙摇头:“臣妾不敢。”
敢让皇后娘娘到场作证,谁有那个脸!
许嬷嬷哼了声,没再说话。
贺北妱向天子微微福身后,才瞥了眼秦霜婷,眼里十足不屑。
天子看向贺北妱,哼了声:“秦大小姐指证,三公主指使她毒杀太子妃,且她能进东宫,皆是因为三公主想与她联手对付太子妃,三公主作何解?”
贺北妱瘪瘪嘴,趾高气扬中带着些委屈:“秦大小姐可是觉得本宫跋扈的名声在外,不介意多一条谋害皇嫂的罪名,才敢乱咬?”
众人闻言顿时醒悟。
亏他们还真怀疑了,那可是公主的嫡亲皇嫂,三公主就算再跋扈也不会做弒亲之事!
这秦霜婷还真是疯了不成!
“至于求父皇让秦大小姐入东宫一事,本宫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贺北妱看向秦霜婷,颇为苦恼道。
“秦太傅乃太子之师,劳苦功高,德高望重,却卑躬屈膝声泪俱下求皇上开恩,给爱女一个机会,说爱女心系太子,除了太子此生不嫁,作为一个父亲,只能舍下老脸来求一旨册封。”
“太傅此般,父皇哪能相拒,况且彼时又刚立下册封北周公主的圣旨,一个战败国的公主都能如愿入东宫,作为当朝太傅的嫡长女,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降国公主么。”
“而本宫不过是看清父皇的心思,顺水推舟说了几句情,给了父皇一个台阶,至于是靠本宫求情才能让秦大小姐入东宫,那本宫还真是受之有愧,愧不敢当呢。”
秦霜婷不愿相信:“可是外头都这么说,父亲也未反驳。”
公主挑眉,外头的传闻自然是她让人散的。
“外头的传闻,本宫总不能一个个去解释吧?”贺北妱笑道:“至于太傅为何不反驳,那你觉得太傅要怎么反驳呢,专程告诉你你进宫是他舍了老脸求来的,与本宫没关系?”
“呵……这个传言对你有利无害,太傅为何要去质疑,况且,又怎会没关系呢,本宫确实说了几句情呀,所以,反正都已经得偿所愿了,怎么进的宫,重要吗。”
“而你所说的本宫因为想要毒杀皇嫂,为你求情让你入东宫这个说法,还真是……”
“不可理喻。”
贺北妱啧啧嘆了几声:“你是没长脑子么,自古以来,哪有皇妹能做主太子的婚事?”
众人再次垂首。
他们可能都没长脑子。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三公主肆意妄为惯了,且又得天子盛宠,做出什么事都不意外,所以他们先入为主也并不奇怪。
此案到这里,已无须再审。
“谋害太子妃,构陷嫡公主,双罪并罚,押入大牢,择日处刑!”
天子撂下旨意便甩袖离开了。
秦霜婷还欲叫屈,直接被侍卫拿布条塞了嘴丢进大牢。
至于处何刑,众人都知道,这是在等太子妃的情况。
太子妃活着,就是毒杀未遂,尚且她一人抵命,若太子妃因此……
那估计秦家的荣华也就到头了。
所以这天变不变,还得看太子妃能不能熬过此劫。
这一夜无疑是漫长的。
秦太傅携夫人在御书房前长跪不起,天子避而不见。
京城中亦无形中瀰漫着一股紧绷的气息。
一直到次日午时,东宫传来好消息。
太子妃救过来了。
秦太傅夫妇松了口气,而后双双大义灭亲,请求处置秦霜婷。
天子下旨赐秦霜婷毒酒,却延迟十日后执行,而秦府以教女无方为由,罚了秦太傅半年俸禄。
投毒一案,也就此有了了结。
东宫寝殿。
御医将解药配置完成,太子亲自餵下后,太子妃幽幽转醒。
待御医尽数离开东宫后,唐娇娇才从床上爬起来,呼了口气。
“夫君,我演的像不像。”
贺北城没笑的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就一直睡着,何谈演技?”
唐娇娇不认同他的话。
“昨日我吐那一口血也是需要演技的!”
她当然不是真的中毒,那口血是她趁她们不注意塞到嘴里的一大颗凝固的药,遇热会化成与血一般的颜色,且会陷入短暂的昏迷,制造出中毒的假象。
不论御医怎么把脉,那都是中毒颇深,性命堪忧。
至于她中的白沸散,那是如宛在她饮完茶后放进去的,御医检查她所用的茶水时,自然而然的被验了出来。
解药当然也用不上。
贺北城都餵到了他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