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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也不等唐娇娇再说什么,便迳自回了屋。

唐娇娇瘪瘪嘴,不愧是亲兄妹,都是一个性子。

冷的跟个冰窖似的。

不对。

唐娇娇又看向贺北妱,除了血腥味,她身上还有股纸钱味,她突地想起那日贺北妱说的故人生辰,要前去祭拜。

所以,今日就是那人的生辰?

唐娇娇讶异,这么巧,竟跟她是同一天。

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同一天生辰没什么奇怪的,唐娇娇也并未放在心上。

比起这个,唐娇娇更在意的是两日后的百花节。

虽然贺北城说过此事她助力即可,可到时候若没有完成,难保他不会秋后算帐。

唐娇娇看向门口,嘆了口气。

贺北城昨夜替她逼完毒后,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他是否有了对策。

而她不知,贺北城此时已经回了宫。

玉坤宫。

贺北城正紧张的等着皇后的回答。

皇后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道:“你去过普安寺了。”

今日天还没亮,许嬷嬷便将她唤醒,说太子有急事侯在玉坤宫大殿。

她急急赶来,却没想到太子的第一句话,却是问她是否同空与相识。

贺北城坐直身子,低低嗯了声。

“空与大师说,母后请她寻一位故人,敢问母后,可有此事。”

皇后一惊,空与答应过她,此事绝不向任何人提及,除非……

除非,他寻到人了!

贺北城看清皇后眼底的惊愕,心中便有了答案,他浑身紧绷的气息骤然放松。

他一字一句道:“母后,她活着,对吗。”

皇后僵着身子,好半晌未发一言。

她果然还活着。

不仅活着,空与还找到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才看向贺北城:“空与如何同你说的。”

十年了,她毫无音讯,她以为当年是她太过多疑,她确实已经死了。

可今日方知,她猜的没错,她真的活着。

贺北城按下心中的悸动,道:“回母后,空与大师说,七日前,凤女再现。”

“还说儿臣与她尘缘未了,註定会相见。”

皇后微怔,神色复杂的看着贺北城。

她一时竟不知是喜还是忧。

在贺北城执拗的目光中,皇后终是嘆了口气,将当年隐瞒的秘密娓娓道来。

“当年,唐府的尸体被送入乱葬岗后,我派心腹去过,本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娇娇入土为安,毕竟一个小姑娘,不如唐扶之那般惹眼,就是埋了也惊动不了什么人。”

“可心腹直到后半夜才回来,说他看到有人埋了唐府所有人,临走时好像还带走了一个尸体,因怕被发觉,又是半夜他看不太清被带走的是谁,等那人走后,他便去挖开了坟墓,但除了娇娇面容被损以外,并无异常。”

“我当下便知不对劲,娇娇饮毒时面容分明是完好的,没道理会毁了容,是以,我乔装出宫,去见了空与。”

“我知道空与与唐扶之有交情,便托他暗中打探,可十年过去了,他都没有半点消息传来,我以为,是我多疑了。”

皇后顿了顿,看向贺北城:“我当时并无把握,又怕徒生事端,便一直瞒着这事。”

贺北城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他从不敢置信,到惊喜过度,再到今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是真的,她真的还活着。

“城儿可知她在何处。”

贺北城一顿,而后摇头:“儿臣不知。”

皇后一顿,也是,若城儿已经见了她,又何必来她这里求证。

不过既然空与大师已经开了口,那此事便做不得假。

只是……

“城儿,寻得她,你待如何。”

罪臣之女,哪怕还活着,这世上已无唐府大小姐安身之地。

贺北城抬头,语气坚定:“儿臣会替她平反,再风风光光的迎娶她。”

虽然知道会是这个答案,皇后却还是一滞,良久后,她轻轻一嘆:“城儿,这条路不好走。”

证据确凿,又已经过了十年,再想翻案难于登天。

贺北城眼神微凝:“不论有多难,儿臣都会去做,不止为她,也为了老师。”

皇后垂首,半晌又道:“城儿,你有没有想过,此案不是冤案。”

“没有。”贺北城毫不犹豫道:“儿臣从未相信过老师会谋逆,会通敌。”

“母后信吗。”

皇后对上贺北城的目光,轻轻摇头:“母后不信。”

须臾,母子二人相视一笑,是啊,他们都不信。

唐扶之那般通透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如此愚蠢之事。

可在铁证面前,信任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城儿,此事不可激进,若遇到难处,得寻母后商议,不可一个人硬抗。”

她阻止不了他,也没有理由阻止,她能做的,不外乎是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自己的孩子。

贺北城起身,朝皇后恭敬行礼:“儿臣遵命。”

太子离开时,消瘦的背影带着一股欢愉,连步伐都比平日轻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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