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闻言微微点头,以娄家人的财富,自然能有很多消息渠道。
“也就是说,现在有人盯上了娄晓娥,还要借你的手成事儿,对吗?”
许大茂点头,狠狠抽了一口烟,开口道:“爸,说什么跟于小石的恩恩怨怨那是借口,我也想吃上一口。”
“好处自然不必说,但现在我不能确定的是于小石到底有什么关系,毕竟娄晓娥现在都没出事儿,那就很不正常。”
闻言,许父也吐了一口烟,语气不疾不徐道:“能想到这一点,证明你还不傻。”
又抽了一口烟,许父又道:“于小石的工作能力,就注定他能得到领导关注,这一点是肯定的。”
“在这件事上,我劝你多打听打听后再做决断。”
说着,许父目露郑重继续道:“刚刚你都说了,娄家人能提前知道风声,那娄晓娥会不会也有娄家人留给她的底牌呢?”
“大茂,有些事儿别一冲动就当了别人的马前卒,就我们这样的人,走错一步,后果是承担不起的。”
许大茂沉默着,脸色变换不定,许父见状,又道:“慢一些也是必要的,你现在就想着往上爬,就不怕被反击了到时候出大问题吗。”
“就说一点,娄晓娥现在工作的地方,能是她那种成分能够做到的?”
一句话让许大茂心中一惊,他抬头看着老爹,许父微微摇头道:“到了现在,于小石两口子除了在一些事情上被刁难,其他的再也没出什么事。”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证明很多事情了。”
吐了一口烟,许父盯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你能抓住这个机会,就怕你也是别人扔出来试探的棋子。”
“到时候人家轻飘飘一句是你许大茂自作主张,你说你能怎么办?”
此时,许大茂顿时清醒了不少,心跳都加快不少,语气急促道:“爸,您的意思是我被算计了?”
许父微微摇头,道:“我不知道,但不能不防。”
“你们轧钢厂现在这动静,明显就是争权夺利的乱局。”
“于小石在轧钢厂是不偏不倚的中立派,他搞出来的培训工作大有效果,真要有人借你的手算计他,然后再施恩于他,你说到时候他会怎么选?又能怎么选?”
深深看了许大茂一眼,许父又点上一根烟,语气复杂道:“大茂,你起起落落,现在也是左右摇摆吧。”
许大茂点头,经历过一次失败,他也学会了更多的圆滑,跟着李副厂长,也不得罪其他人。
“呵呵,你觉得你聪明,可你有左右摇摆的能力与本事吗?”
许父吐了一口烟,继续分析道:“于小石能坚定中立派不动如山,那是他有那个底气,工作能力让他可以避开很多麻烦,只要他不争权,轧钢厂内部谁最后赢了都不会打击他。”
“毕竟他工作做出成果,领导也会受益,而这,你行吗?”
许大茂闻言摇头,许父道:“所以啊,我才担心你成了别人随意丢弃的棋子,因为你的圆滑,你的摇摆不定。”
“看似聪明的选择,实则步步难走,你现在之所以风光,那是你还有些用处。”
闻言,许大茂只觉背后冷汗直冒,急道:“爸,您觉得这是个圈套?”
许父眼睛微眯,道:“娄家人早就离开了,现在莫名其妙的要动娄晓娥,你觉得事情正常吗?”
“当初娄晓娥断亲娄家是登了报的,什么财产都没有继承。”
“就算娄家人暗中留给娄晓娥一笔钱,你觉得就这一笔钱,值得那些人出手吗?”
两句反问,许大茂心都发慌,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真要娄晓娥有什么明面上的财产,有些人估计早就动手了。
“爸,是我糊涂了。”,许大茂这个时候那还有什么贪婪的心思,只于后怕不已。
“你确实是糊涂。”,许父看着儿子,认真道:“你现在要做的不能是跟谁都牵扯不清,而是要站位清楚。”
“只有这样,你才能看清一些事情。”
许大茂点点头,不过很快又愁道:“爸,本来我应该站位李副厂长的,可现在我看着他就不像能赢的。”
“这就是你左右摇摆的原因?”,许父脸一黑,忍不住骂道:“现在我可以肯定,你确实是被人丢出来的棋子了。”
“你问问你自己,要是你手底下的人三心二意,看风而起,你会是什么想法?”
许大茂觉得尴尬,有些无奈道:“爸,我这不是看到李副厂长被挤着权利都要被架空了吗。”
许父闻言也说不出什么来,他知道儿子什么性子,想了想,他问道:“那你现在看好谁?”
“别忘了,当初因为于海棠的事情你被搞得一地鸡毛,轧钢厂一些领导对你的印象就不好。”
“你现在就算投靠人家,人家也不一定要你,谁让你有这篓子在,真要翻出来,可都是把柄。”
“有把柄的人多了,谁敢翻出来?”,许大茂有些不服气说着,许父嘴角抽了抽,想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你是真要跟李副厂长切割了,对吧?”,许父反问,许大茂点头,直接道:“先不说厂书记,就是厂长,也比李副厂长有优势。”
“爸,您也知道,当初于海棠的事情,我跟秦义,杨为民仇恨不小,现在杨副厂长回来,我必须找一个他不敢随意出手的靠山。”
“选来选去,也就厂长跟厂书记合适,李副厂长还差了半截不是。”
听着这话,许父顿时就知道儿子许大茂心里头已经有了主意,他也无法做出评断,因为有些事情他也看不明白。
“那今儿个你说的这事,是厂书记暗示你的?”
许大茂点头,开口道:“是他的秘书跟我提了一嘴,特意问我怎么看。”
“那你就选厂长吧。”,许父眼中精光闪烁说着。
许大茂愣住,不解道:“爸,这又是什么说道?”
“笨”,许父哼哼一声,解释道:“如果我们刚才分析的是对的,那就证明厂书记快要撑不住了。”
“也唯有他撑不住了,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思得到中立派的支持。”
“反过来说,他现在这般算计,就是他快要走投无路的缘故。”
许大茂眼睛眯了眯,想了想道:“爸,万一厂书记是想一锤定音呢?”
“屁”,许父冷笑着道:“一锤定音从来都不是中立派的事儿,不然谁不警惕着。”
“就像是打架,你要是占据优势,你嚷嚷着请在周围看热闹的人帮忙吗?”
“唯有你快挨不住了,才会求看热闹的人出声帮你劝架几句。”
这么一说,许大茂顿时有明悟之想,很快,他脸色难看起来,怒道:“真特么的,我还真被算计了。”
许大茂气得不行,真要他一冲动就把事情给干了,到时候得罪人不说,估计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那里去。
许父只是抽着烟,语气淡淡道:“左右摇摆,谁都想用了就丢。”
“而这,就是我让你把态度表明的意思。”
狠狠抽了几口烟,许大茂愤愤道:“就投靠厂长了,秦义都能回来,我跟于海棠当初那事儿就不是个事儿。”
许父没在劝,轧钢厂的具体情况他不知道,既然儿子许大茂觉得厂长有胜算,那就由他自己去选择吧。
丢了烟头,许大茂出了屋去,直接出了四合院而去。
于小石可不知差点被人被刺一通,此时他正在屋里看着岳父写来的信。
信很长,对于于小石提的一些建议,娄父在信上表示效果很好,希望他这边有什么新的想法可以写信告知。
看完信,于小石有些无语,他这岳父与舅哥,还真当他是点子王啊。
“可惜啊,我连三把刀都不是。”
悠悠一句,于小石也不由一笑,这方面他是真不懂,他走的是技术路线,目前靠着“脑机”,他一步一步增加学习的进度,但学习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慢慢来吧。”,于小石呢喃一声,他现在除了不断学习技术,就是学习理论,继续积累下去,总能爆发光芒的时候。
考级工程师是必须的,他的师傅雷定山用了将近十多年的积累才跨过工程师这道坎,他于小石就是有挂,也需要时间去学习。
瞬间而成,那不是天才,而是有鬼。
于小石不希望自己的一些秘密被暴露出来,他可以成为学习的天才,但绝不能成为神奇的天才。
将信收好,意念一动,面板上统计的技能进度呈现,随即他又是满满的动力。
这种能够随时看到自己进步的进度,太能给人动力了。
“又想什么呢,一封信翻来覆去看。”,娄晓娥走进屋来,将茶缸放在桌上。
“这不是想着怎么进步吗,爸跟哥他们现在路走顺了,我们两个也得进步不是。”
娄晓娥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坐下来后道:“爸在信上也叮嘱我了。”
“对了,领导说要派一些人过去爸那边,问我们有没有要带回去的东西,顺便一起带过去。”
于小石摇了摇头,道:“这事儿就不麻烦了。”
这种事,于小石都得尽量低调,他隐隐有种猜测,这样的渗透是为了香港的将来做布局了。
估计不光是岳父一家会有内地的人过去,其他一些心向内地的人也会有人过去。
即是保护,也是一种对局势的及时性评估。
“那听你的,我明儿个就跟领导回话。”
娄晓娥说着,又道:“我们接了任务,要主持一些翻译工作,我也报名了,以后我工资指不定比你还高呢。”
见她一脸笑容,于小石也莞尔,玩笑道:“看来以前爸他们给你请的私教不算浪费钱,最起码外语方面给了你便利。”
“那是”,娄晓娥一脸笑容,开心道:“以前学英语与俄语觉得好玩,没想到也能有用到的时候。”
“我争取考一个翻译证,到时候就挣翻译稿酬了。”
闻言,于小石问道:“俄语可以,英语没问题吗?”
娄晓娥知道于小石问的是什么意思,便道:“没问题的,这方面工作有正式文件,不会因为我的成分问题引起麻烦,这一点领导特意交代过的。”
于小石放了心,便笑道:“那你帮我多翻译一些工业书籍,我也一起学习。”
“那就看你表现了。”,娄晓娥眨眨眼,调侃道:“也不知道我们的于师傅什么时候变成于工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