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火，确实来了！
厂书记在钳工车间主持的会议仅仅只有半个小时而已，半个小时内，他批评了一些人，夸奖了一些人。
不管是夸奖还是批评，都言之有物，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会议最后，厂书记在钳工车间进行了一些职位调动。
几个车间的七八级钳工，都有了职务上的提升，而后又是管理岗位的调整，除却培训车间外，厂书记用他雷厉风行的动作，完成了对钳工车间的调整安排。
等厂书记带着秘书走后，刘静悠悠吐出一句:“厉害了！”
于小石跟方为民还有李主任都不约而同点头，这个厂书记手段，老谋深算啊。
职位的调整，让大家看到了他权利的展示，如今已经升职的人，不管怎么说，都得承情这个厂书记。
再看看其中一些人已经有了蠢蠢欲动的模样，可见他手段高明了。
几人知道，接下来，钳工车间这边，会有一部分人主动靠近厂书记的。
真要让这个厂书记在其他车间也来上如出一辙的调整，明天以后，他在轧钢厂，就会有了一批跟随的人。
别管其中的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声势有了，这个厂书记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倒是希望他是个干实事的。”，李主任有些唏嘘，就厂书记这般老辣的手段，要是只顾跟厂长还有李副厂长相争，这轧钢厂是真的成了“三国演义”了。
于小石几人没有说话，是个什么样的人，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
对于厂书记的动作，厂长与李副厂长是头疼又无奈。
若是厂书记在各个车间的调整是偏心眼儿的，他们还能反对，可偏偏这个厂书记批评的人，确实工作态度不端正，都能找到纰漏出来。
而调动升职的人，都是有些威望的人。
几套组合拳打下来，厂书记的威望已经有了。
接下来，他只需要收拢一批主动投靠的人，就有了跟自己两人相争的实力。
两人的判断没有错，确实有人主动投靠厂书记了，各个车间都有，钳工车间的刘海中看到了机会，压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是第一批中主动靠近过去的几人之一。
厂书记自然也是投桃报李，将这几人聚集起来，组建了纪律监督组，让他们分管各个车间的纪律监督管理。
虽然没升职，可二大爷刘海中那依然是眉开眼笑的，尤其是他开始巡视车间的时候，一个个的看到他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给了他心理上无比的满足。
“老易，这样的机会，可不要放过。”，二大爷刘海中想着厂书记的交代让他拉拢人，他将一大爷易中海作为第一个拉拢的对象。
一大爷易中海还没有说话，二大爷刘海中言语中就有了一些威胁意味，他道:“老易，你可是在厂书记的关怀下升职的，现在轧钢厂其他人谁不认为你们这批职位调动的人是厂书记的人。”
闻言，一大爷易中海露出无奈之色，他其实最想学着跟于小石一样的，只吃技术饭，其他的装糊涂。
这每个月领着八级钳工的工资不香吗，去折腾这折腾那的，有个屁用。
“老刘，我这不是努力工作吗，厂书记的交代我可是记在心里的。”
易中海想要忽悠过去，他是真不想掺合一些事，刘海中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嗤笑一声道:“老易，有一句话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别忽悠我，今儿个，你得给我表态，不然别怪我找你的错处了。”
闻言，易中海心中暗骂刘海中多事，知道这家伙执意要让他表明态度后，易中海眼睛一转，便道:“老刘，你这工作想要一炮打响，得搞出动静来才是。”
“你找我还不如去培训车间那边试一试呢，万一你真要让方为民几人其中一个表态，那你在厂书记心中的印象与能力，可不就大大提升吗。”
说着，他又故意言语诱惑刘海中道:“老刘，你们纪律监督组可不光你一个，这第一步谁要是打个响亮的仗，厂书记才能确定谁有能力不是。”
“头一个给领导印象最深刻的人，才会被记住，你要是动静小了，能给领导留下多大的印象呢？”
这几句话，可直接说到刘海中心里去了，他第一个选择过来想拉易中海上船，可不就是想着易中海这边，他刘海中熟悉，又是一个八级钳工吗。
现在听易中海这么一说，好像还差了点档次啊。
见刘海中已经意动，易中海又在这个时候刻意加码道:“老刘，别忘了于小石，你要是能说服于小石点头，啧啧啧……”
后续的话不用说，刘海中眼睛已经亮了，身处钳工车间，他可是知道于小石有多大的影响力。
“老刘，可不要犹豫，你也知道雷定山调走了，于小石跟方为民可没人靠着了，指不定人家就想着重新找个靠山呢。”
易中海言语刻意把刘海中给带歪，反正只要刘海中不盯着他就好，至于刘海中能不能把事情办成，就看他自己的本事。
办成了，他不分刘海中的功劳。
办不成，也不关他易中海的事情。
刘海中走了，往培训车间过去，易中海看着他的背影，摇头无语。
这尼玛一个七级工的工资很低吗，偏偏就喜欢掺合事情，一次又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培训车间，刘海中过来后，没看到于小石，就先去找了刘静跟方为民。
两人自然不会听刘海中忽悠，没看到厂书记调整职位的时候，都没怎么动培训车间吗。
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的不要去掺合，这是李主任交代两人的话。
只要培训工作稳重有序，就是对厂书记，厂长，李副厂长的支持，他们怎么斗是他们的事情，三人也不会刻意找培训车间的麻烦，毕竟领导前段时间的敲打还在耳边环绕呢。
刘海中没有放弃，决定下了班后，先试一试于小石的态度。
傍晚，回到四合院，吃了晚饭，二大爷刘海中就来找于小石了。
两人在屋里聊了几句，二大爷刘海中就言语试探起来，于小石搞明白二大爷刘海中的来意后，有些无语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二大爷刘海中。
这工作态度，要是放在技术上，他何至于现在依然是七级钳工，没能达到八级钳工的技术。
“二大爷，您啊，找错人了不是。”，娄晓娥这个时候走过来，笑着指了指自己，对二大爷刘海中道:“就我的事情，小石都得远远避开一些事情。”
“您要是想沾染上麻烦，那我也不劝您了。”
两句话，直接绝杀了二大爷刘海中。
他看了看于小石，又看了看娄晓娥，这个时候，他反应过来了。
“这个易中海，心里没安好心。”，刘海中心中暗骂着易中海，面上表情都沉了下来。
是啊，因为娄晓娥的身份，于小石在轧钢厂主任的位置调下来后就没上去过，想想都知道为什么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二大爷刘海中那有心思再拉拢于小石，说了几句场面后，就起身离开了。
“厉害了，老婆！”
于小石对老婆娄晓娥竖起大拇指，娄晓娥莞尔一笑道:“这不应了那句话吗，祸之福之所倚，福之祸之所伏。”
“我们家自己的麻烦，就能减少很多麻烦。”
娄晓娥说着，调皮一笑道:“我这算不算贤内助。”
“算！”，于小石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老婆的脸，他道:“老婆大人立了大功。”
两口子打情骂俏起来，心情非常好，带着孩子，出去溜达了。
中院，二大爷刘海中是黑着脸来找一大爷易中海的。
“老易啊老易，我们这些年的情分不是假的吧，怎么你就见不得我好呢。”
说话的语气很冲，一大爷易中海有些懵逼，不解道:“老刘，你这什么屁话，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哼，你让我去找于小石，可不就是害我吗，娄晓娥的成分摆在那呢。”
二大爷刘海中那是又气又怨，一大爷易中海一听这话，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
心中暗骂一声，知道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问题。
难怪刘海中会黑脸了，此时，一大爷易中海急忙解释道:“老刘，我可没那意思，你可别误会。”
“老易，你觉得我会信吗？”，二大爷刘海中将不满直接表露出来，哼哼一声道:“差点着了你的道，老易，你说吧，怎么补偿我？”
闻言，一大爷易中海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特么就讹人了？
“老刘，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们没必要聊下去了。”，易中海是直接摇头，开玩笑，这个时候他可不想跟二大爷刘海中沾边。
以他对二大爷刘海中的了解，这个家伙就是得势便猖狂的那种，人家许大茂喜欢炫耀，可还知道对人对事，可刘海中不同，这家伙一向没个分寸感的。
“嘿，老易，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没必要聊下去了？”
二大爷刘海中不乐意了，盯着一大爷易中海道:“老易，就一点不给我面子？”
“在轧钢厂里，如今我是纪律监督组的成员，在这四合院，我是院里二大爷。”
“不管是那个地方，你都得有个说法吧。”
一大爷易中海此时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看看，这特么就装上了。
“行，你说，你要我给什么说法？”，易中海手一摊，有些无语问了起来。
“为了证明这件事你不是刻意误导我，你得表明站在厂书记那边的态度。”，二大爷刘海中眼睛一转就说了要求，随后言语有意无意威胁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跟厂书记说你给我挖坑，目标是为了坑厂书记。”
易中海满头黑线，这个刘海中，什么时候学会这般拿捏人了。
深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怒意，易中海语气悠悠道:“那你就去这样说吧，我易中海大不了继续当我的八级钳工，还能被调岗去扫地不成。”
这话让二大爷刘海中眉头一跳，盯着一大爷易中海，想确认他是说气话还是真这样想的。
“别这样看着我，刘海中，我易中海跟你不一样，没那些心思。”
易中海说着，直接露出不满道:“你想要这样拿捏我，那是不可能的，我就不信了，你随便几句话，就能让我直接去扫地。”
如此强硬的态度让二大爷刘海中有些心虚起来，刚刚他确实想着拿捏拿捏易中海，顺便把事情办了。
现在一大爷易中海的反应告诉他，一个搞不好，要闹出事情来。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就这身份，就能避免很多麻烦了。
“老易，你别误会，我这不是说秃噜嘴了吗，别误会，别误会。”
二大爷刘海中态度软化下来，一大爷易中海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决定不给这个家伙任何得寸进尺的机会。
“老刘，有一句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有什么心思也别打我的主意。”
“今儿个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我不掺合你的事情，你也别想把我当成筏子过河过江。”
“我们是你有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没想沾你的光，你也别想把我拉进一些麻烦中。”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二大爷刘海中听着都眉头跳了跳，确定一大爷易中海是认真的时候，他心中哼哼一声，转身走人。
“呸！”
“什么人啊这是！”
一大爷易中海把门关上，也哼哼一声，他哪能不知道，刘海中这家伙要是找到了机会整他，一定会动手的。
“折腾，可劲儿折腾，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又能坚持多久才会摔下来。”
嘀咕一句后，拿了酒，去傻柱那屋找傻柱小酌几杯去了。
却说二大爷刘海中这边，回到后院后，那是火气蹭蹭往上冒，正好看到刘光福两个儿子在闹腾，他黑着脸就过去训斥起来。
二大妈作为枕边人，那能不知道刘海中这模样是憋着气的，她也没有去劝。
训斥儿子理解，总比找她吵架的好。
许大茂此时坐在凉亭处看热闹，乐呵呵的，对于二大爷刘海中为何憋着气，他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了。
从厕所出来的于小石看到许大茂乐呵呵看戏的模样，又看了看已然是鸡飞狗跳的二大爷父子三人，靠近许大茂一些，嘴巴一张，好奇道:“许大茂，你这悠哉悠哉的挺舒服啊，我就奇了怪了，你这一次改换门庭，就没人找你麻烦？”
于小石是真的好奇，这许大茂上一次虽然爬得快，跌得快，可他还是李副厂长那一伙的。
这一次投靠了厂书记，他就没被李副厂长的人找麻烦？
不是有句话说吗，不怕你蠢如猪，就怕你心不忠。
有些规则就是，背叛的代价很严重！
听到于小石这话，许大茂呲笑一声，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于小石道:“你懂个屁，我这不叫改换门庭，得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小子不懂其中弯弯绕绕，真以为李副厂长跟厂书记之间，就一定要有一个倒下吗？”
于小石闻言愣了愣，回了神，他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好家伙，怎么感觉这其中，说法确实有很多呢。
好奇的同时，也为了将来能够避开一些坑，于小石拿出烟来，递给许大茂一根。
“说道说道，我领悟领悟这其中的奥妙。”
知道许大茂什么性子，于小石果断姿态放低些，言语将他抬高起来。
许大茂就吃这套，见于小石又是递烟又是请教的模样，他嘿嘿一笑，接过烟来，示意于小石点火。
于小石嘴角抽了抽，还是拿出火柴，给他点上。
美滋滋吐了一口烟，许大茂这才一副你听好了，我就说一遍的模样道:“知道哥们儿为什么能够那么顺利搞定秦义吗，那是厂书记还没有上任的时候，哥们儿就得到了指示。”
“搞定秦义，是哥们儿的投名状，也是李副厂长默许的。”
说着，许大茂得意非常，又吐了一口烟，这才又道:“或是对手，或是同盟，你凭什么认为李副厂长跟厂书记之间，这将来没有合作呢？”
于小石这时候有些明白过来了，说到底，李副厂长的职位，还是带一个“副”字，如果能够成为厂长，他不介意跟厂书记合作的。
同样的道理，厂长跟厂书记之间，也未必没有可能一起打压李副厂长，然后一起坐稳各自的位置。
尼玛，这样一来，许大茂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投靠了厂书记，还真的很难说，谁让这家伙是个人精呢。
“你厉害！”
于小石也不得不说一句佩服，能够左右逢源混成许大茂这样的，你要说他没有底线，那是肯定的，可你要说他没有手段，那是说不过去的。
这一刻，于小石真觉得秦义那个家伙，栽得不冤。
相比秦义的猛打猛冲，许大茂这家伙，眼力见可就要厉害多了。
“嘿嘿，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了吧，如何，有没有点想法？”
许大茂言语中多了诱惑意味，他也想将拉拢于小石当做垫脚石，好往上爬一个台阶呢。
“别，我玩不转这个。”，于小石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可不觉得许大茂是好心，许大茂会拉拢他，又不担心自己威胁到他，无非就是抓住了娄晓娥阶级成分的死穴。
这一点，于小石丝毫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