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没错,绝不能让顾蝶飞得逞。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直指燕王妃,该如何才能破局?
顾倾思索着,让燕王妃待在里间,她自己则回到厅里,用放大镜仔仔细细地把宝龄身上检查了一遍。
顾蝶飞见她再次拿出放大镜,马上走了过来:“姐姐,不是已经确定手印是柳依依了吗,你怎么还查?”
燕王妃还没正式被休呢,她就开始直呼其名了?这么迫不及待?顾倾冷笑一声,从宝龄的脖子上,夹起了一点儿东西来。
顾蝶飞伸长了脖子去看,但那东西实在是太微小,她还没看清楚,顾倾就将其收了起来。
顾倾随后把放大镜也收了起来,问燕王道:“这院子是顾姨娘的?我能不能四处转转?”
燕王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准了。
顾倾慢悠悠地溜溜达达,翻箱子,开柜子,每一间房都没有落下,她甚至还要求乳娘丫鬟婆子全集中到一间房,脱了衣裳,搜了一下身。
顾蝶飞冷眼旁观,唇角啜着一丝嘲讽笑意。证据已然确凿,她就算把这院子翻个底朝天,也绝对翻不了案了。
顾倾逛完正屋,逛完偏厢,最后进了耳房。她打开耳房的柜子,把头探进去看了半天,忽然大喊了几声,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
顾蝶飞勾着唇角,面带讥诮:“姐姐这是找出什么来了?”
顾倾看着她,极其认真地道:“你信不信,人在做,天在看,只要干过坏事,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什么意思?顾蝶飞眯起了眼睛。
顾倾问道:“这间耳房,是谁在住?”
“是我的陪嫁丫鬟芦花住的。”顾蝶飞答道。
“只有最得力的大丫鬟,才会住在耳房吧?”顾倾意味深长地说着,戴上手套,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块手帕,“你看这是什么。”
顾蝶飞觉得她是在搞笑:“这不就是一块帕子么?怎么,丫鬟不能用帕子?”
顾倾取出她刚才从宝龄身上夹起的东西,用镊子高高举起:“那你看看,这又是什么?”
这一次离得近,顾蝶飞总算是把这东西看清出来,原来是一根半红半白的丝线。
她看着看着,脸色就微微地变了。
看她这样子,是认出来了?顾倾嗤笑一声,把丝线放在了帕子上。帕子正中,绣着一朵荷花,而荷花的花瓣,明显脱了丝。
燕王看出了门道:“这根丝,是从这块帕子上脱落的?”
“没错。”顾倾道,“不知这块帕子的主人,是否就是芦花?”
芦花走上前来:“齐王妃,帕子的确是奴婢的。”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帕子上的丝,怎会落在宝龄的脖子上?”顾倾问道。
“奴婢,奴婢用帕子给小郡主擦脸来着。”芦花回答道。宝龄尚未获封,但她是亲王之女,注定是位小郡主,是以家里下人都这样称呼她。
这丫鬟真机灵,该加月钱。顾蝶飞暗暗地夸了芦花几句,刚才的紧张情绪全无:“姐姐,你刚才把这根丝拿出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原来只是问这个?芦花是我的丫鬟,宝龄是我的女儿,我的丫鬟给我的女儿擦脸,手帕脱了丝,落在了宝龄的身上,这不是挺正常的一件事么,也值得你兴师动众,把我们都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