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思堂里,顾德全不等顾倾开口,便主动道:“阿倾,你是为了银铃她爹回来的?你对你妹妹也太过分了,不怪你继母生气。”
连氏一听,顾德全在这件事上是偏向顾蝶飞的,顿时放了心。顾德全是顾倾她爹,只要他站在顾蝶飞这边,顾倾再横也得低头。
她想到这里,不免得意:“阿倾,我的条件并不过分,只要你去圆了你妹妹的面子,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顾倾却根本不理她,只看顾德全:“爹,当初你为何要把顾蝶飞嫁给燕王,为此不惜逼我替她嫁给了齐王?”
顾德全一愣。
顾倾替他作了答:“因为当时燕王最有前途,顾蝶飞嫁给他,最有机会当上太子妃,光耀门楣。”
顾德全没吱声。当初他的确是这个打算。
顾倾话锋一转:“可事实证明,光耀门楣的人并非顾蝶飞,而是我。爹,虽然您最偏爱她,但难道我不是您的女儿?我有出息,您脸上不是一样有光?时至今日,大局已定,您就安心当您的太子岳丈不好么,为何非要处处偏袒顾蝶飞?”
顾倾当上了太子妃,顾德全其实一直意难平,但这番话一下子点醒了他。同样都是他的女儿,顾倾当了太子妃,他照样是未来的国丈!
连氏一看顾德全神色有变,生怕他被顾倾说动,赶紧道:“侯爷,您并没有偏袒蝶飞,您只是在主持公道。”
顾倾轻声一笑:“为何要主持公道?让我开心不好吗?”
她这是在明目张胆地要求顾德全偏袒她??连氏急了,把顾德全的胳膊一抓:“侯爷——”
但顾德全主意已变,断然推开了她的手:“好,阿倾,为父让你开心。希望以后靖安侯府有难时,你不要袖手旁观才好。”
顾倾笑了一笑:“有我在,靖安侯府怎么可能有难?”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顾德全心情大悦,当即命令连氏,“把银铃她爹的卖身契送给阿倾。还有,不许再因为此事,去给阿倾添堵。”
添堵?她为顾蝶飞讨公道,变成给顾倾添堵了?连氏气极:“侯爷,您偏心!”
顾倾起身,走近了连氏:“当初你们不是同样偏心?怎么,如今心偏到了我这里,你就受不了了?”
“顾倾,你别欺人太甚!”连氏气道。
“我欺人太甚不也得感谢你吗?”顾倾笑得出了声,“如果不是你当初逼我嫁给齐王,我哪来现在的好光景?”
还真是,当初如果是顾蝶飞嫁给了慕容羽,那现在的太子妃岂不就是她了,哪有顾倾什么事?所以,其实是她一手把顾倾推上了太子妃的宝座?连氏又气又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顾倾像是嫌她还不够生气似的,又郑重其事地向她表示了感谢,方才带着银铃父亲的卖身契,扬长而去。
连氏气到心窝疼,偏顾蝶飞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消息,出了胭脂的灵堂,就直奔靖安侯府,怪她当年判断失误,让她嫁给了燕王,错失太子妃宝座。
明明是她自己勾搭燕王在先,她只不过是满足她的心愿而已,怎么全成了她的责任了?连氏又气又急,恨不得把这个女儿重新塞回肚子里。
连氏母女失和,顾倾落了清静。这天,她在第n次研究过那把锈剑后,终于下定决心,将其挂到腰间,去了栖兰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