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顾倾点了点头,“有一件事,我本来打算等夫人流徙满一年后再提的,但既然夫人提前回来了,那我现在就说了吧。”
“什么事?”连氏疑惑问道。
顾倾笑了笑:“归还我母亲嫁妆的事。”
连氏当即脸色一僵:“我才刚回来,哪来的嫁妆还你?”
顾倾倒也不纠缠,马上另起了话题:“太子远征月光城,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怪孤单的,不如让连翘去太子府给我作伴,等太子回来后,我再把她送回来,如何?”
她这是什么路数?跟讨要她亡母的嫁妆有关系吗?连氏有点懵了:“你若是因太子不在家,孤单无趣,该叫你三妹妹去陪你才是,怎么却要连翘?”
“三妹妹婚期将近,要在家绣嫁妆,我怎好叫她去陪我?”顾倾摇了摇头。
这理由倒是挺充分,但连氏还是半点都不相信她的话。莫非,她是瞧着连翘有钱,想让她替她还嫁妆?可连翘的那些钱,跟顾倾亡母的嫁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万一被她查出来,可就糟了。连氏这般想着,坚决反对:“哪有叫父亲的妾室去作伴的道理?传出去让人笑话。”
顾倾却很坚持:“我父亲的妾室,不就是我的庶母?我男人不在家,叫庶母过去作伴,怎么就惹人笑话了?”她说着,转过头去,冲顾德全道:“你说是吧,爹。”
顾德全也觉得顾倾的举动有点匪夷所思,本来想反对,但转念一想,连氏跟他吵架的导火索,正是连翘,也许顾倾是为了让他免遭连氏荼毒,才特意说要把连翘带走的。
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虽说平时对他不怎么恭敬,但真遇到事儿,还是挺替他着想。顾德全越想越觉得欣慰,当即笑着开口:“阿倾乃是未来的国母,别说连翘了,就算她想把整个靖安侯府的女人都带到太子府去,又有谁敢说三道四?”
顾德全把顾倾太子妃的身份抬了出来,连氏无话可驳,只得闭了嘴。
顾德全马上把连翘叫了来,对她道:“太子远征月光城,太子妃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还要照管济世堂,忙不过来。你去收拾收拾行李,到太子府陪太子妃几天,给她帮帮忙,等太子凯旋归来后,再回靖安侯府。”
连翘想着当初的那枚簪子,心里犯怵,当即便婉拒:“侯爷,太子妃叫妾身去作伴,是妾身的荣耀,妾身求之不得。只是妾身这几天身上不爽利,去了只会给太子妃添麻烦,不如请太子妃换个人吧?”
“你身上不爽利,去了太子府不是正好?”顾德全听了她的话,笑了起来,“太子妃就是大夫,请她给你开几服药就行了。”
这……她竟忘了顾倾是大夫了!连翘自己没找对借口,只得认倒霉,答应了下来。
顾德全马上让她回去收拾行李,待会儿就跟着顾倾走。
顾倾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并状似无意地对顾德全道:“我看夫人一直不停地揉肚子,只怕是因为石河条件艰苦,染上了疾病。爹还是赶紧请太医来给她瞧瞧吧,若是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顾德全点了点头,应了声。
顾倾看了脸色不太好的连氏一眼,出门带上连翘,登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