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溪敢这么任性,也是因为老爹的无底线宠溺,加上自己占理,才有底气敢给胡家好看。
每一个女孩子的骄纵任性都是有人宠出来的,霍明珠对她的嫉妒不是没有原由的。
不过霍明溪还低估了老爹对她的爱,听完属下禀告,胡家什么玩意儿,敢霸占自家孙儿,家都没有回,找出他打仗时候的斩马刀,骑马直奔永信伯府。
他到了的时候,霍飞扬已经在踹门了,敢欺负他姐,当霍家没人了吗?
砸了马车就够了吗?霍明扬觉的万万不够,打断胡为良的腿都不过分,先一步去胡家走人,只是胡家家丁关进大门,死也不敢放手。
“明扬,起开,让爹来。”
“爹,你咋来了?胡家这帮孙子,欺负我姐我外甥,以为这就算了吗?爹,不能饶了他们。”
“没用的东西,让你习武你嫌累,现在报仇都是干瞪眼,门儿都进不去,看你爹的!”
霍明扬赶紧闪身,霍定山斩马刀猛然斩出去,厚厚的大门布满了裂纹,接连几次,大门轰然碎成一片片的,家丁都被扎的满身木头片子。
“跑啊,霍将军疯了!”
家丁们一哄而散,胡伯爷也想跑,只是家人们都看着,他跑了,家里怎么办?
“老爹威武。”
霍明扬拍手称赞,迈着八字步走进去,“谁是胡为良?就是你欺负我姐的吗?”
霍定山跟着进来,突然觉得不对,这个小兔崽子,拿老子当打手呢?
一手把他扒拉开,自己占据主位,“有喘气儿能说话的吗?出来一个。”
“霍将军,有话好好说,打打杀杀的有失体统,我胡家再怎么着也是伯爵府邸,你不要欺人太甚。”
胡伯爷硬着头皮跟他讲道理。
“呵呵,老子欺人太甚吗?既然你儿子都主动上门,承认他欺负我女儿,老子为女儿讨个公道,哪里过分了?
是你胡家先来招惹我家的,胡伯爷,我有请你来的吗?
让你的龟儿子给老子滚出来,给老子说清楚了,到底有没有欺负我家女儿!”
霍明扬狗腿上前,老爹威武,他是比不上,不过嘴皮子不能软,道:“爹,真的怎么办?假的又怎么办?”
“真的就打折他的三条腿,大理寺见,什么时候强女干犯都能逍遥法外了?
假的就打断他两条腿,骗人骗到我霍家了,老子砍瓜切菜杀人的时候,你他娘的还是你爹蛋蛋里的一滩水呢!
谁给你的胆子来我霍家招摇撞骗的?”
胡伯爷无奈,只能让人去把倒霉儿子喊出来,恨不得亲手宰了他,你好好的读你的书,他娘的闲的慌,去招惹这么一家子祖宗来。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别说霍定山是泥腿子打出来的兵祖宗,没点儿脾气本事,岂能得来大将军的官位?
胡为良一看怒目圆瞪的霍定山,斩马刀闪着寒光,吓的脚软,直接跪了,“霍将军息怒,都是我鬼迷心窍,想要霍小姐的歌词,才想出这个馊主意的。
我真的没有欺负霍小姐,我虽然风流……”
“呸,别玷污风流这个词儿了,你他娘的那是下,流!”
霍明扬骂道,不入流的玩意儿,竟然骗到霍家了,这种落魄勋贵子弟,给他提鞋都不配。
“别打岔,说正事儿,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鬼迷心窍,大将军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霍定山冷哼,“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你让我饶你我就饶了你,我霍家就这么没牌面?”
胡夫人不服:“你家小姐已经砸了我家马车,还想怎么样?”
胡伯爷赶紧拉她后退,“妇道人家知道什么,闭嘴吧你!”
“你家马车脏了我霍家的地方,不应该砸的吗?现在说的是你儿子骗我霍家的事儿,自断一条腿,老夫饶你一命!”
“不可能,霍将军,你不要得理不饶人。”
胡伯爷也黑了脸,嘴上求饶道歉还行,断了一条腿,儿子科举都受影响,万一成了瘸子,官儿都没办法当,他好容易培养出一个进士苗子来,说什么也不能让儿子断了腿。
“父债子偿,你断也行,别逼着老子动手!”
胡为良求助老爹:“爹啊,你救救儿子,儿子还要科举,光耀门楣,给家族争光呢。”
霍明扬笑了:“胡少爷呀,你都是半个太监了,不生儿子的骡子,不给家族抹黑都是好的,还争光?争什么光,绿光吗?”
胡伯爷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一天时间,胡家的天都塌了。
霍定山没耐心了,斩马刀翻转,刀背直接砸了胡家的影壁墙,什么假山花草,全给祸祸干净。
逮着胡家人挨个儿揍一顿,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看着胡家人挨揍,都呲牙咧嘴,妈耶,那个大胡子好凶残,打的胡家人都没一个囫囵模样了。
霍定山不打女人,胡家上下男丁都揍的跟猪头似的,霍明扬跟在后面补刀,专门打脸,父子俩配合默契,出够了恶气,扬长而去。
大门被毁,整个前院被砸的一片狼藉,从主子到下人,没一个完整模样,霍定山杀鸡儆猴,以后谁敢冒认孩子的爹,这就是下场。
胡伯爷悲愤欲绝,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家理亏,胡家彻底沦为笑柄。
他不得不咽下这口气,还有儿子的名声,都让胡家焦头烂额。
一个不速之客从后门进来,在胡家逗留一会儿,胡伯爷带着家人,就这么一身伤的进宫告状了。
于是事情就捅到了晋明帝面前。
“他还有脸来告状?”
晋明帝很想下令,再打一顿,涨涨教训,但是得师出有名啊!
“宣上来。”
胡伯爷成功见到了皇帝,五体投地行了大礼,身后跟着当事人胡为良,“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问你,你家儿子欺骗霍家小姐,冒充霍家俩孩子的亲爹,还意图霸占霍家两个孩子,此事可当真?”
胡伯爷心中觉得不好,听皇上的意思,是站在霍家那一边的呢!
想起那个男人的话,硬着头皮道:“皇上,臣的儿子是有错,但是他是想迎娶霍小姐,我胡家也是以礼相待。
可是霍将军打砸我胡家,欺人太甚,胡家毕竟是朝廷钦封的伯爵府,祖上也是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这是蔑视皇上,蛮横霸道,求皇上秉公处置。”
晋明帝捋着胡子,不大高兴,道:“你都说了,祖宗有功劳,你们后代子嗣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安分守己过你们的富贵日子,朝廷可有亏待你们?
此事是你儿子先心存不轨,招惹霍家,现在被人家教训了,你还觉的你很有理的吗?”
胡伯爷战战兢兢,“臣,臣不敢。”
“皇上,内阁阁老,成国公,大理寺卿求见。”
晋明帝一挑眉:“他们有什么事儿?”
“说是霍将军打杀勋贵,骄横跋扈,他们过来看看。”
晋明帝一甩折子,更不高兴了,“看什么看?朝中那么多事儿,都做完了吗?行,看也可以,问问阁老们,荆州的水患有法子根治吗?
问问成国公,他和霍家小姐打赌的事儿,做好道歉的准备了吗?
再问问大理寺卿,查清楚事情真相了吗?
如果他们都做好了,让他们进来。”
宫人答应一声,皇上这是不想见诸位大臣们呢。
胡伯爷也后悔了,没想到霍家简在帝心,皇上这么护着霍家。
“胡邵言,你可知罪?”
“臣知罪,臣罪该万死。”
“哼,你知罪还敢来打扰朕?朕很闲的吗?你要真有理,去大理寺,刑部,京兆府,没有说理的地方吗?
既然敢来告御状,又是知罪犯罪,来人,传朕旨意,永信伯削爵一等,降为子爵,胡为良身为秀才,居心不正,有辱圣人教诲,剥夺秀才功名,三年不得科举。”
胡伯爷,现在只能是胡子爵了,心里拔凉拔凉的,都说皇上宽厚,怎么对胡家这么狠?
“胡子爵,还不领旨谢恩?”
刘学义阴阳怪气提醒一声,胡为良面如死灰,直接晕了过去,他的功名啊!
“臣,领旨谢恩。”
刘学义摆摆手,太监把他们拖下去,晋明帝还在生气:“这些勋贵躺在功劳薄上享进富贵,还不安分,传旨大理寺,彻查勋贵违法之事,朕看他那么闲,今年年终京查,大理寺如有冤假错案,这个寺卿换人来做吧。”
“是,奴才亲自去宣旨,皇上,奴才私以为,这是不是成国公撺掇的?”
刘学义给成国公上了一剂眼药,成国公刚愎自用,对他们这些宦官从来都不假辞色,成家才是真的跋扈。
晋明帝眼神沉了几分,挥挥手让他退下,没有多说。
不过刘学义看出来,皇上对成国公的不满又加了一分。
当朝宰辅姓刘,年过五十,两朝元老了,一看胡家父子俩被拖走,眼珠一转,道:“老夫的腰有点儿疼,老夫先回府了,找大夫给看看。
成公爷,老夫先告辞了,哎呦,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