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狐狸!”
成国公心里骂着,嘴上客气关心几句,把他送走了。
之后就来了刘学义,带来了皇上的训斥,最倒霉的就是大理寺卿唐柏松了,皇上要京查的时候对大理寺彻查,这可怎么办?
成国公更着一脸铁青,皇上为何对霍家如此偏袒?
“诸位大人慢走,麻烦转告刘宰辅一声,荆州水患,还是尽快拿出章程来吧,诸位大人这么闲的慌,想必已经有对策了。”
成国公一瞪眼,“你一个阉人,朝中大事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刘学义也不恼,笑眯眯道:“国公爷误会咱家了,咱家只是传了皇上口谕。
好心提醒成国公,您逼着霍小姐定下赌约的日期,五天之后见分晓,以后对着霍将军,还是客气点儿的好。”
成国公气愤不已,一个阉人,也敢嘲笑于他?
唐松柏赶紧拉着他退下,刘学义可是皇上的大总管,打狗还要看主人了,敢对他动手,不是找死吗?
“别拉我,那个阉人敢嘲笑老夫,老夫咽不下这口气!”
唐松柏松开手:“行啊,成国公你去找他算账吧,老夫要回大理寺了,京查没有几个月了,那么多案牍要审核,以后没事儿,不要来找老夫了。”
唐松柏要不是怕他连累自己,他想怎么疯都不管的。
成国公被他一怼,也没那么劲劲儿的了,黑着脸出宫。
成衍宗正好在站岗,只是当值的时候,不能擅离职守,看着父亲还不知收敛,心里充满了担忧。
皇上是惩罚了胡家,但是对霍定山打砸勋贵臣子家里,也不能不管,不管怎么样,你砸了人家家里,伤了人,也是不对的。
大家都私自报仇,要大理寺有什么用?眼里可有朝廷律法?
于是也下旨训斥霍定山,罚他半个月闭门思过,赔偿胡家医药费等等,比起胡家的削爵剥夺功名,跟挠痒痒似的。
此时霍明溪才知道,老爹做的好事儿,感动又无奈,送了厚厚的荷包给宣旨的太监,太监笑眯眯收下,低声道:“大小姐,干爹让奴才跟你说,成国公怂恿宰辅,大理寺卿给胡家求情呢。”
“多谢公公,代我向你干爹问好,回头我亲自谢他。”
他的干爹就是刘学义,这种能得赏钱的美差,自然要自己人来宣旨。
“奴才记下了,大小姐留步,有事儿您找我,奴才姓窦,您喊我小窦子就好。”
“好啊,小窦子公公,多谢了。”
送走了小窦子公公,开始数落亲爹:“您说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暴躁,胡家我已经收拾了,闹这么大,挨罚了吧?”
霍定山在女儿面前乖的很,笑嘻嘻道:“不就是禁足半个月吗?值了,胡家削爵,那个孙子剥夺功名呢,比咱惨多了,皇上还是圣明滴。
那个医药费,送给他们十两八两的,咱就当给皇上面子了。”
霍明溪:“……”
十两八两买药材都不够,道:“爹你别管,我来处理,明扬呢?不是也回家了吗?”
“臭小子完全不像是老子的种,被人关在门外的,打都打不进去,窝囊死了,我得把他拎出去好好练练,咱们霍家男人哪儿有他那样娘们兮兮的。”
霍明扬站在门外,刚要进来,马上收回脚,打算逃走,让老爹逮着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只听霍明溪道:“爹,你别这么说,都说儿子像娘,女儿像爹,我就有霍家的天生神力呀,弟弟或许像娘更多一些。”
霍定山眼底露出怀念之色,“是啊,你娘就很聪明,很机灵呢,你弟弟随了她,爹回书房了,没事儿别来烦我。”
霍明溪知道,他又去哭一鼻子,每次祭出死去的娘来,总是这个样子的。
她回到自己院子,就看到霍明扬正陪着点点跳绳子呢,没有一点儿男子的沉稳,长不大孩子一样。
“姐,你回来了?太谢谢你了,救我一命。”
霍明溪道:“你别总惹爹生气,他也不容易,每次我用娘当挡箭牌,看他难过,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呢。
不求你建功立业,你总得做点儿成就来,真的一辈子要当纨,绔吗?”
霍明扬挠头:“没有,我读书犯困,习武吃不住苦,但是我也有我的优点,我交友广阔,打探消息灵通啊。
你让我打听的青龙帮,早有眉目了,真的是忽悠裘元青当傀儡呢,真正主事儿的是个叫孙槐的人,我派人盯着他呢。”
霍明溪想着,打探消息,八面玲珑也是个优点儿吧,“那你小心点儿,青龙帮都是些亡命之徒,你这点儿本事,落在人家手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我有那么没用吗?姐你瞧好吧,饿了,想吃酱肘子。”
大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哈喇子滴答老长,酱肘子在哪儿呢?大牛的最爱。
“窝操,这死狗长咱们家了吗?”
大牛呲牙,你才死狗呢?瞧不起狗吗?
扯着他的腰带,裤子就给扒下来,气的霍明扬使劲儿夺,逗的点点咯咯笑,“舅舅,不许骂大牛啊,它会让你光屁股的!”
宇文沧海进来,看着他们鸡飞狗跳的,满满的烟火气。
“楚王殿下,管管你家的狗,卧槽,老子的裤子!”
“大牛,回来,不许放肆。”
大牛终于松了嘴,傲娇的小眼神不屑看着他,看你还敢不敢小瞧本狗子了?
“你怎么来了?”
“有点儿事儿,屋里说。”
“我也去。”
霍明扬抓着裤子,总感觉楚王来的太勤快了,对他姐是不是不安好心呢?他得盯着点儿。
“霍公子,我刚来的时候,看到你先生进门,是不是去见霍将军了?”
“什么?先生怎么会来?糟了,姐我先走了,逃课太多了,爹那边你帮我求求情,还有酱肘子,送到书院来,我馋死了都。”
“知道了,好好读书吧,不管做什么,读书都是要的。”
霍明溪无奈,弟弟这种生物,真是比儿子还难养,她的星星都没操心过,自己读书,每次都是第一。
“进屋坐,什么事儿?”
霍明溪没有看到宇文沧海得逞的笑意,弟弟什么的,他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