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季斯槐瞬间僵住了,“多谢,不用了。”
“侯府家的公子啊,怎么会在这儿?”
“哎,那这个姑娘是谁呢?”
“不是说武安侯府的三少爷跟霍家大小姐正在议亲吗?这位莫非是霍家大小姐,不愧是将门小姐,就是豪放啊!”
霍明溪听着气死了,恨不得亲自下场去撕,老娘豪放给你看个够!
季斯槐将错就错,抱着徐燕儿就要走:“多谢了,麻烦让一让,我们要回去了。”
宇文沧海看着霍明溪阴沉的脸,把她拉在自己身后,道:“稍安勿躁,让我来。”
霍明溪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含笑的眉眼,明明暗暗的灯光打在脸上,格外的精致,像是最精美的雕塑,这张脸真是每一点儿都长在她的审美上。
宇文沧海没察觉她的目光,咳嗽一声道:“不是吧,这位姑娘不像是霍家大小姐,我邻居姑母家的儿子的朋友在将军府做事儿,跟我说过大小姐,又美又飒的大方小姐,没有这么娇弱吧?”
“也是啊,真的议亲,干嘛要殉情呢?”
百姓们说起八卦,都舍不得让他们走,这么难得的热闹,足够未来半个月跟朋友吹嘘的,说什么也得弄清楚了。
季斯槐不耐烦了,道:“是不是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要走了,请让开!”
推开眼前的人,就要离开,他可不想在这儿跟猴子似的被人围观。
“哎,你什么态度,我们救了你的命,不要报酬,起码的感谢总得有一句吧?侯府就能知恩不报?”
“明日去侯府门外,每人送你们五两银子当报酬,总该满意了吧?”
季斯槐冷哼,一群市侩小民,掉钱眼儿了吗?
“嘿嘿,季三少真大方,多谢了啊!”
众人高兴了,白得五两银子,真不错。
“不对啊,别转移话题,不是霍家大小姐,那这个女的是谁?你们还一起跳湖自尽,莫非是季三少心有真爱,不喜欢这门婚事儿?”
“肯定是啊,听说霍小姐还带着俩孩子呢,未婚先孕,名声坏了,无人敢娶,季三少怎么会娶她呢?”
“不管人家是不是名声坏了,既然议亲,就不该和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
你不喜欢可以不娶,但是娶了就要负责,跟外面的女人私会,算什么回事儿?”
众人七嘴八舌的,各自发表意见,说着都吵起来了。
霍明溪站在最后,从荷包里翻出一把瓜子来,咔咔磕着,看热闹果然让人心情愉悦。
“季三少风流多情,家里议亲不耽误跟外面的情人私会,男人呐,没一个好东西。”
一个大婶拉着她,忿忿不平的啐一口。
霍明溪点头:“大姐说的对,季三少真不是东西,那个女孩子我看着眼熟啊!”
“谁啊?谁家闺女这么不要脸,大半夜跟人私会。”
“是殉情,你看人家俩人多恩爱。
女孩子是杏花胡同徐篾匠家的姑娘,叫徐燕儿,怪不得要殉情,徐燕儿只是个平民女孩子,哪儿配得上做侯府的少奶奶呀!”
那个大婶迅速放开霍明溪,跟其他人普及这个女孩子的身份,这下实锤了,两个人是来殉情的呢。
又是一颗大瓜,富家公子和平民女子不屈不挠的恋爱,死也要在一起,真是可歌可泣,让人感动。
“徐篾匠的女儿,徐燕儿啊,给人家侯府做妾都不配,怪不得要殉情呢。”
徐燕儿脸色一白,她的名字怎么会被人知道?
季斯槐也心中发冷,糟了,瞒不住了,真是点儿背,霍家要是知道了肯定没完,婚事儿还能成吗?
突然手上一沉,徐燕儿经不住这么多人的指指点点,加上落水这么久,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燕儿,你怎么了?”
“哎,晕倒了呢,快去找大夫。”
“大夫在这儿呢,来了,来了。”
人群散开,一个老大夫背着药箱来了:“病人在哪儿呢?”
“这里呢,大夫来的真是太合适了。”
季斯槐有种不妙的预感,一切的事情都太巧合了,是不是有人故意害自己?
“这是喜脉啊,恭喜这位少爷,尊夫人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落水受了凉,动了胎气,可得好好养着。”
“亲娘老子哟,竟然怀孕了!“
众人哗然,这是未婚先孕?
季斯槐一张脸瞬间煞白,全完了,瞒不住了。
“你休要胡言乱语,哪儿来的身孕,没影儿的事儿。”
只是私会,没有孩子怎么都好说,有了孩子,性质就不一样了啊,紧紧抓着老大夫,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希望他改口。
老大夫可不会跟他眉目传情,很愤怒扯开他的手:“你怎么可以怀疑老夫的医术?一个喜脉而已,就是学徒都能把出来,老夫要是连这个都能看错,谁还敢来找老夫看诊?
你不信老夫,另请高明吧。”
老大夫气哼哼走了,大半夜的他们爱找谁找谁。
季斯槐傻眼,这可怎么办?
宇文沧海冷冷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无能的废物一个,霍明溪眼瞎了也不可能看上这样的男人。
“走了,差不多了。”
宇文沧海找到霍明溪,事了拂衣去,今晚上的收获真的非常不错。
人群里几个汉子对视一眼,跟着撤了,继续下一步的行动。
月上柳梢头,把两人的影子照在地上,拉的长长的,霍明溪笑个不停,“季斯槐啊季斯槐,敢算你老娘,看他这次怎么收场?”
“别笑了,小心脚下。”
宇文沧海含笑护着她,这样善良美好的女孩子,不该遭受命运的磨难。
“谢谢你了,大兄弟,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走。”
“咱们两家顺路,你让我回哪儿去啊?”
也是啊,霍明溪歪歪头,这么一起走,感觉跟约会男朋友送回家似的,她也是许久没谈恋爱,想什么都跟恋爱挂钩了啊!
嗐,真是太闲了,说了专心搞事业,不要男人的,情爱太伤人,不如搞钱实在。
“楚王殿下,我突然觉得咱们来往过密了,对你不太好,以后我的事儿你别操心了,免得你将来娶妻,妻子误会了,就是我的不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