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更阴险,自己不想担了苛待庶女的名声,就像把锅甩给霍定柔,甭管是死是活,她是恶心定了霍定柔。
霍明溪啧啧摇头,都不知道说秦氏什么好,她是太不把霍明羽当人看了,把她往绝路上逼呀!
果然,霍明羽眼里的光一点点淡下来,充满了绝望和悲愤。
霍明溪叹息一声:“三妹妹,其实你挺聪明的,也很勇敢,你和你姨娘相依为命,我也能理解你的难处。
只是有时候聪明不管用,最重要的是跟对人,走对了路子。”
霍明羽看她眼底闪过的怜悯,突然冷笑,笑的越来越大声,眼泪都出来了,是啊,她殚尽竭虑,小心讨好,装乖卖傻这么多年,嫡母从未把她当人看。
“够了,发什么疯?来人,把她打下去。”
秦氏被她笑的莫名心虚,不想再看到她。
“大姐姐,我能相信你吗?”
霍明溪道:“别的我不保证,你和你姨娘余生保你们衣食无忧。”
“好,我信大姐姐。
祖母,姑姑,表哥没有欺负我,都是我做的局,但是我也不愿意,是嫡母逼着我做的,我不肯,她就要打死我姨娘。”
一语惊起千层浪,霍定柔松口气,果然如此,她这个二嫂真是又损又毒的,简直不是人。
老夫人难以置信:“三丫头,你可不能胡说,攀诬你嫡母,我若是查出来,你和你姨娘都得死,我霍家容不下你这种心思不正的女孩子。”
霍明羽道:“我哪儿敢欺瞒祖母?我有证据。”
“小贱人,你找死啊,你想想你姨娘!”
秦氏慌了,万万没想到,最不当回事儿的小贱人竟然敢反水。
“二婶,虽说姚姨娘是你院子里的人,可也是为霍家生下子女的姨娘,就是半个主子,你当嫡母的,不求你对庶女视如己出,起码做个人吧?
用人家姨娘威胁三妹妹,又用三妹妹来威胁姚姨娘,您可真是好算计呀!”
霍明溪讥讽道,她当霍家什么地方?由着她一手遮天的吗?
“霍明溪,你连长辈院子里的事儿都管,你的手也伸的太长了吧?”
“你院子里那些龌龊事儿,求这我管我还嫌辣眼睛呢,只是你用三妹妹陷害表哥,我就不能不管。
祖母,还是让三妹妹拿出证据来吧。
三妹妹再怎么着,也是二叔的女儿,霍家的女儿,二婶这么作践她,传出去谁敢把姑娘嫁给咱们霍家?”
名声,门风,摸不着碰不到,却是最重要的,终其一生,人活着不过是个面子。
“三丫头,你有什么证据?”
老夫人动摇了,这是给霍明羽一个机会。
霍明羽大喜:“这是嫡母给我的催情,香,让我在表哥房间里点燃,只是我毕竟是个清白女儿家,还知道廉耻。
我没有用,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就是做出和表哥睡在一起的假象,其实我还是清白之身。
祖母不信,可以请稳婆来检查。”
“呕吼,三妹妹,心眼儿挺多哈。”
将计就计,还能保全自己,霍明溪都佩服她的心机。
事情能成,她就是梁家少奶奶,事情不成,她还是清白女儿身,将来嫁人也能对得起未来丈夫。
霍明羽垂着头,说不出的心酸,不是谁都有大小姐那么命好,从小千娇万宠,哪怕后来发生不堪的事情,还有个好父亲护着她。
可她呢?父亲不管,嫡母狠毒,母亲软弱,她除了一腔孤勇,艰难求活,还能怎么办?
秦氏慌了神,“母亲,您别信她的,她污蔑我呢,你个小贱人,老娘养你这么多年,你敢反咬我一口,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霍明溪蹲着脚酸了,站起来道:“二婶好大的威风啊,祖母还没发话,你在这儿喊打喊杀的,恼羞成怒,杀人灭口,无能狂怒?
可惜都掩盖不住你恶心的嘴脸。”
霍定柔终于松口气,她儿子还是清白的就好。
“母亲,明溪说的对,事实俱在,就因为我昨天和她吵了几句,打了明珠两巴掌,她就这么陷害我儿子。
这么阴损歹毒的手段,咱们霍家迟早被她给连累死了。”
老夫人闭着眼睛,不想说话,她怕自己多看秦氏一眼,就把她给打死算了。
霍明珠跪着,帮秦氏求饶:“祖母,母亲一时糊涂,求祖母饶了母亲这一次吧?都怪明珠,不得姑姑欢心,母亲也是心疼我,才会做错事儿的。”
言下之意,是霍定柔先惹得事儿,母亲有错,姑姑也有责任。
霍明溪冷眼斜睨她:“霍明珠,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牛鬼蛇神也是不少,可像你这么恶毒又恶心的,还真是头一号。
你说你求情就求情,还拉着姑姑下水,姑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儿?
当姑姑的教你做人还错了不成?
你这是逼着姑姑和娘家断绝关系,你也不怕祖母伤心难过?”
霍明珠咬牙切齿,眼神要是能杀人,霍明溪早就被凌迟了,可惜她做不到。
每次只要霍明溪在场,准坏了她的好事儿,心里的杀机越发汹涌,脸上不自觉带着狰狞。
“祖母,您就看她的眼神好可怕呀,是不是还想杀了我呀?”
霍明溪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蹦到老夫人身后,一副被吓坏的样子。
正好让老夫人看到她还未收敛的恨意。
老夫人到底是心疼霍定柔的,昨儿秦氏做的好事儿都没精力处置,她竟然还陷害外孙,教的明珠好好的女孩子都学坏了。
老夫人心里,孩子没错,错的都是秦氏这个儿媳妇儿,婆媳是天敌,这么多年,老夫人就没看上过秦氏。
“秦氏,你可知罪?”
“母亲……”
秦氏跪下求饶:“都是我的错,我认罪。”
“搅屎棍一样的东西,把我霍家搅和成什么样子了?满城的笑话还不够,你还要害了我外孙,欺负我女儿?
老身还没死你,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对你真是太仁慈了。”
霍明溪咳嗽一声道:“祖母息怒,那个咱能别说她是搅屎棍吗?老鼠屎比较贴切,比较她要是搅屎棍,咱都不成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