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两三个,没心情再吃,打算离开,他初出茅庐,不管流云刀还是全性,都不是他能插手的事。
屁股刚离开凳子,徐翔发出一声大喝:“你在干什么!”
馄饨铺边,一个脏兮兮的麻衣女人,拿着根棒棒糖哄路边五岁大的小孩,一看就不是好人!
路人侧目,麻衣女人拽起小孩就跑,徐翔大怒,光天化日,好大的胆子!
冲将上去,一把攥住,双手如铁箍。
麻衣女人寸步难行,投来哀求的目光,徐翔心中微颤。
“贱妇!”旁边店里,冲出个惊怒交加的汉子,孩子叫道:“爹!”
汉子三下五除二,一脚将麻衣女人踹翻在地,抱住孩子:“爹在,别怕。”感激道:“多谢侠士,多谢侠士。”
“要小心,人贩子太猖狂了!”
路人聚集过来,窃窃私语:“我道是谁,这不是马大婶么,怎么改行偷人家孩子了。”
徐翔微讶。
“我不是人贩子,求求你们行行好,把孩子还给我。”
汉子怒气冲冲:“你孩子丢了,说明你们家上辈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报应!偷别人孩子,要下地狱的!”
马大婶怔了怔,忽然跪在地上,磕头不止,也不知道给谁磕,直磕得额头青肿,又鲜血横流。
“报应都给我,我娃娃是无辜的啊,求求你们了,还给我,我给你们磕头。”
徐翔于心不忍:“别磕了,怎么回事?”
路人摇头者有之,叹气者不乏。
“马大婶嫁过来第二年丈夫死了,和半岁大的孩子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拉扯到五岁,前几天一丢,人就癫了。”
“小声点,听说这附近出了贼窝,专摘孩子的心肝,说话这么大声,别盯上咱家孩子。”
许多声音入耳,徐翔按住马大婶,但见血流满面,殷红刺目!
“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滴答
泪水混合血水滴落。
……
暗夜。
徐翔面色冷峻:“这些该死的妖魔鬼怪!”
清风吹彻,徐翔深深吸气,出乎预料,那贼窝竟然十分好打探。
更叫他惊讶万分!
如此明目张胆,简直丧心病狂!
虽然几番告诉自己有流云刀出手,但心里一口气始终难平,后脚就赶了过来。
“三哥,妖人棘手!”
随着越发接近,星光愈加黯淡,声音震动林叶,徐翔快马加鞭,丛丛幽影之中,行数十丈,豁然开朗。
下午见到的四个异人,正在和四个全性妖人激斗,双方水平伯仲之间,一时间难解难分。
“呔!”
徐翔暴喝一声,加入战团。
他的出现,打破了天平,很快四个妖人死了两个,逃跑两个。
“在下乔大,兄弟乔二、乔三、乔四,不知小兄弟何方人士,功夫真是俊朗。”
徐翔报出家门,四人微微惊讶:“小派之中,徐兄弟绝对是个人物。”
“初出茅庐,不敢当。可惜叫那两个逃了。”
“不用可惜,流云刀带了一批人出手,想来贼窝已经被捅破,那不过四个漏网之鱼,逃走两个,成不了气候。”
徐翔微微点头,乔大四人也有信服之色,流云刀实力高强,有他亲自出马,问题不大。
五人于是结伴而行。
路上倒也没有遇见其他全性妖人,流云刀威名赫赫,一地强人,捅穿个贼窝还不是轻而易举。
五人也比较放松,尚有闲暇聊了起来。
乔大笑道:“说起来,我几个月前还见了流云刀一面,他也赏脸,和我聊了几句,还忍俊不禁,说了件趣事。”
乔二几个纳闷挠头:“哥哥,俺们咋不知道。”
乔大神秘一笑:“事关东北马仙家,这事秘而不宣。”
徐翔竖起耳朵,乔大大大咧咧道:“半年前,东北出了个大妖。”
徐翔不解道:“全性妖人?”
乔大笑道:“那是真妖,不是人妖。”
“不是建国以后不准成精嘛,那大妖老大不爽,不知怎的,冲到马仙家,给人供奉的老祖宗打了一顿。”
乔二几个面面相觑,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马仙家供奉的老祖宗,那可是……”
徐翔面色一变:“那可是和天下第一的田大侠,一起在金陵干过鬼子的盖世大妖啊!”
“没错,你说古怪不古怪,马仙老祖妖之顶尖,哪里来的大妖能打他啊。”
五人聊着聊着,气氛融洽。
不知不觉,贼窝在望,交谈声隐没,暗夜之下,落针可闻,贼窝笼罩在蒙蒙雾气之中,颇为诡异。
“怎么起雾了?”
乔大迟疑道:“不会已经被流云刀荡平了吧?”
毕竟流云刀这种强人出马,又是早上带人进攻,如今已是晚上,怕是早就成了定局。
一声桀笑震动雾气:“流云刀,也不过如此。”
“流云兄!”
“流云兄!”
五人瞠目结舌,那雾气中飞出把九环大刀,刀背雕有云纹,势大力沉又有轻灵之意,迅疾如电,落在五人脚下。
然而下一刻,一颗披头散发的人头紧随其后,五人目光望去,如遭雷击,正是流云刀的脑袋!
一代强人流云刀,就这么授首于此?
五人难以接受!
“哟,还有几只小蚂蚁。”
雾气撤离,翻涌过来,原地十几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无不诉说着雾气主人的可怕。
乔大汗如雨下:“全性雾怪,夺魂障雾!”
全性之中,有怪、妖、凶、魔之分,称之为封号高手。
全性邪派,几乎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异人界的正道达两千年。
而封号等于入流,在偌大全性排的上号。
难怪流云刀全军覆没!
堂堂全性封号高手,岂会是区区流云刀能够对抗,更不用说他们五个微不足道的小喽啰了!
浓雾眨眼就将五人吞没,连反应的时间都不存在。
徐翔浑身颤栗,这可是怪啊,全性内部有封号的怪!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连九死一生都是一种奢望。
雾气在一瞬间遮蔽了他的五感,让他变成一个瞎了的哑巴。
徐翔颤栗着,忽然有些后悔,早点走了多好,何必来淌这浑水,这下好了,完犊子了。
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
“三弟,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