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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中,陈酿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楚纯柔惦记着封似月说过的可能存在的“副作用”,一直跟陈酿保持着大约两三步的警戒距离,见他醒了,也没有上前来,只是谨慎地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陈酿揉揉睡痛了的头,勉强坐起来,道:“我没事……公子呢?”
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称呼公子,而不是镜眠。
楚纯柔道:“他被村民提走了。我先简单跟你说一下现在的情况吧,那天你摘了那神草之后……”
三言两语,楚纯柔交代了前因后果,然后继续仔细观察他。
陈酿疑惑道:“纯柔姐,你看我……干什么?”
楚纯柔道:“公子说给你解毒的药丸有副作用,你可能会发春。”
陈酿:“……?”
楚纯柔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像你自己所说的,不喜欢女人,但我是你亲姐姐,你最好别对我发春。”
陈酿:“…………我不会。”对亲姐姐不能,至少不应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背,没有任何不适感。
楚纯柔又问道:“那么你有灵力吗?你昏睡的时候也被喂过药的。”
陈酿试着动用了一点,道:“没问题,我灵力运转正常。”
但就是在这灵力运转的一瞬间,陈酿突然感觉内腑有一团火烧了起来。
但他没有对楚纯柔说,而是慢慢收拢手脚,靠着墙壁抱紧了自己。
伤痛都忍得,他坚信自己也可以忍受□□的煎熬。
另一边,封似月只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把两名村民打晕了五花大绑起来堆到墙角,并拿走了刚才用得顺手的刑具。但他粗略查看了一下,发现刑具上刻着很多废弃的阵纹,看起来歪歪扭扭,没有任何效力,看起来像凡人学修士炼器,却失败了的模样。
而且这地牢中,处处都有阵法的痕迹,只是深浅不一,水平有高有低。
这都是线索,封似月浅浅查看了一下,就施施然踹开门,动作流畅地把两个守门人也打晕了,并摘了其中一人脖子上的蟠螭玉璧,紧赶慢赶赶回了他们的那间牢房。
但令他意外的是,牢房里一片和谐,楚纯柔神色如常坐在稻草堆上,陈酿则抱着膝盖坐在离她比较远的墙边。
封似月用顺来的钥匙打开牢门,进去道:“没出什么事吧?”
楚纯柔摇摇头道:“没有,阿酒醒来后很正常。”
封似月松了口气:“没事就好。”看来是他预估错误了,龙傲天的世界果然一切皆有可能。
他走过去,先把蟠螭玉璧递给陈酿,道:“只给你拿回来这个,你先戴上吧。”
陈酿慢慢接过玉璧,戴在了脖子上,然后又低下了头。
封似月皱眉,觉得陈酿有点不对,他蹲下来,伸手想查看陈酿的状况,然而指尖一触碰到陈酿的手腕,陈酿却反应很大地甩开了。
封似月马上去摸陈酿的额头,发现他的脸滚烫,双颊潮红,可不正是凤幽春毒发作了的迹象!
暗道一声不好,封似月马上制住了陈酿的手脚,并朝楚纯柔看了一眼。
楚纯柔瞧见这场面,和公子的眼神,立即起身远远躲起来,后背紧贴在了牢房的另一面墙壁上。封似月按着陈酿的手腕,发现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神色,但肢体的力道还算适中,并没有要暴起袭击别人的意思。
封似月微微松了口气,正要松手,孰料下一秒,他眼前一花,周围变成了迷雾,脚下是土地,身旁不远处,那棵熟悉的桑海芙蕖正温柔地绽放着。
竟是换了天地!
陈酿趁着他松手,已经缩成一团,在松软土地上滚出去老远。
这里正是蟠螭玉璧中的空间。
陈酿一边滚远一边暗中叫苦,他动用灵力之后,本来只是觉得热热的有点难受,坐了半天也都没什么事。谁知镜眠的手搭上他手腕的那一瞬间,他竟觉得被触碰的那片皮肤都烧了起来!
更遑论镜眠按住他的手腕时,肌肤相触越多,他内腑的火就越旺,简直顺着血管冲到天灵盖了,四肢百骸都被引燃,他从来不知道这种感觉会如此煎熬!
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
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
他心里叫喊着,身体却只能在地上狼狈地滚远,远离那让人着魔的触碰。
封似月在看清陈酿锁紧身体的狼狈姿态后,又是叹了口气。
他喃喃道:“难道我这光风霁月的假面,竟要为你这家伙打破吗?”
说罢,他起身走过去,蹲在陈酿身旁。
陈酿虽然闭着眼睛,鼻端却盈满了封似月身上的气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鼻子为什么突然那么灵,在山中折腾数日,封似月没了小子丫鬟熏香伺候,身上的清冷梅香已经散去大半,却添了些松竹雪烟般的男子气息,可陈酿闻着是那么心动,连心跳都快得刹不住闸,心中满满的情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他察觉到封似月在自己身边席地而坐了,那温度靠的就更近,连呼吸都拂在他脸颊上。
突然,封似月伸手,捏了捏陈酿的脸。
那一瞬间,陈酿觉得自己拦不住了,什么都拦不住了,无论是迷恋,还是难堪,都随着决堤的理智溃散在这片雾气弥漫的空间。
凤幽春毒是玄鸟繁衍生息的凭靠,陈酿和封似月都不知道的是,那药性,其实并不完全是药性。
但此刻药性已经完全压制了陈酿的理性,他彻底舒展了身体,甚至开始扯自己的衣裳。很快少年人玉一样的肌骨露出来,封似月一眼就看见了他那被发光虫子蜇伤的某处,已经肿起来了,像一粒委屈的花生豆,随着陈酿的呼吸起伏颤颤巍巍的。封似月想起自己给他调制的药膏……清凉的风油精曾经被涂抹在上面,不知道那一刻陈酿是什么感觉?
陈酿已经没有理智了,他一边难耐地用手指狠狠凌虐那还在痛痒的红肿之处,一边在封似月身上乱摸。
封似月没有办法挪开视线,也不好推开他,只能无奈道:“你且忍一忍,我这就想办法把毒性吸走。”
这样想着,封似月又不住去看陈酿,想看看这平时沉默寡言的内敛少年,遇到眼下这种情况,会变成什么模样。
陈酿的脸颊通红,平日清润如竹的眉眼此时浸透了欲|念,眼睛里水汪汪,竟显得十分多情。他紧紧贴在封似月的身上,浑身滚烫,手掌无措地游走在封似月身上,可他不得要领,不知道碰哪里能让封似月动情,也不知道该动哪里,才会让自己舒服。
封似月看着他茫然无神的眼睛,心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他慢慢摩挲着陈酿的后背,一手揽着陈酿的肩膀,另一手按住陈酿乱摸的手指,让他嵌在自己怀里,乖乖的。
封似月则倾身侧躺在他身旁,这个距离近得有些危险,封似月能看见陈酿脸上每一寸表情,每一分难堪和放纵。
他艰难地挪开了视线,专心去调整陈酿的姿势。
陈酿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封似月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挑起了他的反应。不得已,封似月在陈酿耳边低声叫着他的小名:“阿酒,阿酒,不要怕。”
口中安抚着,身体已经贴在一处,陈酿搏动的心跳擂鼓一般传递到封似月的胸口,而他按住陈酿的头,轻轻垂下眼睑,以唇覆上——没有了灵力,他只能通过这个方式,来吸走陈酿体内的凤幽春毒。
陈酿滚烫的唇舌被一片柔软清凉轻轻贴住,毒雾顺着口唇涌入封似月嘴中,他嗅到封似月的气息,本能地将自己送上,嘴里不免发出难耐的气声。封似月被撩拨得身热,又怕陈酿看见自己幽深的眼睛,便霸道地捂住了陈酿的双眼。这样一来两人就只能紧密地贴着,封似月能感受到陈酿的每一分起伏和颤抖。
有一瞬间封似月觉得自己的灵魂抽离了,他不想继续扮演坐怀不乱,他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他想吸走的不止陈酿体内的毒。
可理智让封似月的头脑和身体一起冷却下来。
陈酿是这本书的主角,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他本应过着属于他的人生,结识无数漂亮的姑娘,再与她们中的一位共度余生。他自有他的天地。
封似月不过是陈酿漫长生命中一枚路过的落叶。
一个无根的飘萍、一个卑劣的任务者、一个天道的作弊之人。
他总有一天是要走的,等穿书局的新部门稳定下来,封似月依然要回到绿站,去扮演自己的总攻。
唇舌间的纠缠终于冷却降温,陈酿体内的春毒已经净了,封似月停了吸取的动作,慢慢与陈酿分开,确不由自主深深望着那双仍旧迷茫的眼睛,陈酿只是中了毒,陈酿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陈酿根本不想这样。
这让封似月心中像有一把刀在割。
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冷漠地起身,冷漠地抽出手来给陈酿拢好衣服,再将自己的外袍也披在他肩头,免得他出了汗又着凉。
他自己则仰面朝天,去看那片灰暗的虚无。
这事已经发生了,可明天该怎么说?封似月想来想去,只能当做没发生过,也决不能告诉陈酿,他的毒被过到了自己身上。
因为封似月问心有愧。
吸走经脉中春毒的姿势有太多太多,他偏偏要用那一个。他心知肚明,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他在下意识地满足自己的贪欲和私心,因为他本能地想与陈酿再贴近一点。
他对陈酿的欣赏和喜爱早已经变了味道,成了不堪的独占欲。
封似月掩面,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穿书员最忌动情,他以为,给自己足够强大的信念,就可以在三千世界中心如止水。
可情动啊,它没有任何迹象可寻,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摧毁,可以令其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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