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大力点?”黑磊只觉得这位某系统,不像是来帮忙的,倒像是来捣乱的。
谁知神雕侠侣系统毫无人性的声音响起:【呵,要么你牺牲,要么你和他一起牺牲。只是一起去死的话,我家笨蛋宿主就有点难办。】
岂止是难办,简直是要了它老命。
俗话说,不怕和精神人吵一架,就怕和神经病讲道理。
而厉沅沅碰到所有有关白非墨的事情,说她是神经病中的战斗机一点也不为过。
“她难办那是你的事,关老子屁事!”
许是被掩盖太久了,黑磊总算爆了脾气。
白非墨还在边上的时候,他肯定不好意思骂骂咧咧;但若是这么个陌生人,他想说什么语言就说什么语言。
神雕侠侣系统却犹为淡定道:
【她难办的话,你哥哥也不好过。】
前有爱屋及乌,后有嫌兄厌弟,即使黑磊再看不顺眼,想一想那人,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不过,她要是知道你对她男人这么粗鲁,保不齐苏醒后会怎么折磨你。”黑磊轻松一笑,于他而言不过是挠痒痒一样。
神雕侠侣系统只是笑笑:毕竟,厉沅沅什么时候能有好脸色了。
“砰”地一声惊天动地,肉眼可见的大门敞开,天堑变第四道关卡的入口已经完全打开了。
与此同时,大蜘蛛黑磊随着门开的速度,渐渐消失了身迹,化作一缕接一缕的青烟散去。
神雕侠侣系统能为厉沅沅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而且经此一来,往后它二人的对话竟只能借助于戒指。
也就是说,这枚戒指将会永远出现,而不会被掩藏。
【嗯哼,笨蛋宿主,醒醒。】
神雕侠侣系统能撑的时间快耗尽了,不得不催促厉沅沅起来接班。
打开一扇门本就不易,但是关上一扇门却很轻松。
只要一盏茶光景内,没有一个活体穿梭。
那么这扇门即将会被永远地被关上,就算天堑变崩塌,也再无可能开启。
“叫姑奶奶干嘛,活儿做完了?”厉沅沅极不情愿地打起精神,眯着眼睛瞧了眼地上的男人。
“啊哈哈哈哈!”
她倒是很久没见到被打趴下的男人了,好美的画面,不由得当场竖起了大拇指。
神雕侠侣系统提着嗓子问道:【不怪我下手太重?】
说实话,比起她的暴怒,它更害怕她的淡定。
有些刀,是藏在蜜饯下的。
但是其锋利程度,却不逊利剑一毫一厘。
厉沅沅却是一脸笑意,“切,我俩的账扯平了啊!”
扯平……
神雕侠侣系统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都说不上来。
不管了,得先和白非墨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笨蛋宿主,第四关往后的每一步,我都不可能再取代你了。】
“什么意思?”厉沅沅没听明白,简单热身过后,一路小跑着去拉白非墨。
别看他身形单薄,谁能想到质量会这么大。
【没什么。】
厉沅沅像拖大米似的,一瘸一拐地带着个男人跨入了第四道关卡。
石门重重地落下,几乎是同一时刻,神雕侠侣系统的声音“嗡”地在耳边响起:【Di
g!恭喜宿主完成“生死相依”任务。天堑变第四关已正式开启,请在十二个时辰内寻找到真正的任务卡。】
又是任务卡!
厉沅沅愈发觉得神雕侠侣系统一定是得到跑男的真传,不然还能整个假的任务卡出来。
真真假假都还好,厉沅沅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番景象。
居然整面整面的墙壁上,都大大小小掺杂些许墨绿色的琥珀—似乎是遇到高温会觉醒的玉俑。
厉沅沅不由得吸了一大口凉气,这完全不比在玄之殇瘆人。
“白非墨,你再不醒醒……我们就真折在这儿了。”
她试着叫他的名字,他始终没有回应。
从被打趴下后,白非墨似乎就一直陷入了沉睡。
“帮帮我……”厉沅沅眼巴巴儿地瞅着空气中的神雕侠侣系统,也是同样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是怎么了?
她只是恳求神雕侠侣系统解决困境,它该不会真的解决困境就跑路了吧。
“喂!我一个人吗?”
神雕侠侣系统依旧是无言,像是筹谋了多年的计划终于落实了。
回回碰到棘手的事情,厉沅沅十有八九都仰仗神雕侠侣系统出手,再不行还有个白非墨。
然而眼下,除了她自己,一个帮衬的都没有。
有志者事竟成,她也从来都明白这六个字和她没有什么联系。
要是真能事竟成的话,厉沅沅就不明白了玩了五千多局的一个英雄,为什么不能助自己登顶呢。
要是能登顶,她也不会失业,也不会被神雕侠侣系统死死吃定。
至少今时今日的厉沅沅,还是那个奔波在路上的年轻女孩。
她可以去追喜欢的明星和偶像,也不至于在这儿遭罪。
她想的时候的确有些久了,久到两个人上升的体温都唤醒了冬眠的玉俑。
根据影视作品,厉沅沅清楚出来的玉俑寻常武器是杀不死的;或者准确来说,是得杀死玉俑里头的蛇才可以。
毫无疑问,厉沅沅是打不过的。
这些玉俑在墙壁上看着不大高,谁知一来的时候,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是个人都想不到,不,是发育不到两米左右。
想象一下,你头顶的篮球框。
一个盖帽,厉沅沅觉得自己就没了。
“啊这,狗东西你发布任务的时候,下次是不是得先自己走一遍过场?”
【想的美。】
先等来的声音竟是来自神雕侠侣系统。
为什么不是他……
厉沅沅突如其来的伤感,没了白非墨,她一个人真打得过么?
想人家铁三角,战斗力起码有两个半人。
尤其是“闷油瓶”,以一打十,正常情况下简直不要太容易。
“沅沅!”
“白非墨!”这熟悉的呼喊,厉沅沅赶紧扑到边上。
当她看到双眼紧闭,嘴巴不住吧唧,无奈地叹息一声:原来只是在做梦……
“沅沅!左边。”
白非墨确实半梦半醒,能感知到危险的方向,却无法睁眼相助。
“啊?”虽然愣了半刻,厉沅沅还是乖乖回头朝左边看,果然一个玉俑迈着沉重的步履走来。
好家伙,斩蛇这是?
有读过《捕蛇者说》,也能实践一次。
厉沅沅觉得能学以致用,分外骄傲。
都说打蛇要打七寸,可她连蛇的影子都看不见,到底该怎么做呢。
“沅沅,心脏。”
白非墨双眼仍旧闭紧,嘴里的指令却格外适宜。
心脏……
厉沅沅却在高度紧绷状态下,忘了心脏是长在左边的。
她变出黑金长剑,快准狠地朝玉俑上半身右胸口刺去,居然对方毫发无伤,战斗力甚至更上一层楼。
“要死了!白非墨你这么想和我做亡命鸳鸯么!”
她不带一丝怀疑地信任他的每一个字,哪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闭着眼睛的人,就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感觉,冷静道“沅沅,心脏在左边,不是右边。”
拿着黑金长剑的手突然抖了几下,白非墨有天眼不成,闭着眼睛都能看到她的位置。
活见鬼还是……
“我知道。”她仍不愿意承认是自己搞错了方向,依旧不讲道理地都推到了白非墨头上。
又一个极其宠溺的声音响起:“没事儿,我在。”
厉沅沅又看了眼地上的臭男人,一动不动,又以腹语对话,可是当真无所谓灵力损耗。
那张绝伦的面庞,是她日日夜夜的思念。
又如何舍得他作茧自缚。
“没事儿,我可以。”
厉沅沅从未有过此刻的镇定,似乎在白非墨面前示弱成了习惯,反而不多见的独当一面令他打心底里开始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