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白非墨待她的偏爱,肉眼可见地叫人发狂。
也万幸岛上的三五女子,对白非墨的兴趣没那般盎然。
可就有人对厉沅沅,意犹未尽到本家来了都不怕。
封尘就是个例子。
被习姬揍跑出于无奈,但转头再找却是人影都没有了。
去哪里了?
封尘前脚准备去和白非墨汇报,后一秒想到人都去了天堑变,他和空气汇报还差不多。
不过,厉沅沅和白非墨同时不见,这事儿得暂时压下来。
但一个人是瞒不住的,封尘只好去找白堤合计一番。
“又去?”白堤只知道他才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不久,却不知道又进去图的是什么。
“你,也不知道?”封尘还以为就瞒着他呢,原来白堤都没透露一个字。
“我该知道吗?他这些感情啊,剪不断理还乱。”白堤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去找谁,那只被遗忘在天堑变多年的灵宠,后面再找的努努,陪了这么久也代替不了逆羽。
“不会是以前的风流债吧……我怎么没听说他和哪个姑娘不清不楚。”封尘顿觉疑惑,桃花岛的女性对白非墨可以说是兴趣全无,哪里会在天堑变乱了风月。
“嗯?那就算了吧,由着他去。”白堤嗅到封尘对逆羽一事毫不知情,就没打算和盘托出,总归是越少一个人知道,那就对逆羽越好。
“不行,你得说清楚。”封尘哪里肯罢休,白非墨不在的时候,白堤可不是他的对手。
“封尘,你都来桃花岛这么长时间,就没听过他的一点儿过往?”
白堤并不知道,白非墨最要隐瞒的人就是封尘了,所以会不时地篡改他的记忆。
近来也是操心厉沅沅的事情,白非墨才隔了许久没抹去曾经发生的事情印象。
封尘摇头问道:“我只知道,白鹤不赞同他为岛主,岛内他的权力不算滔天,仅此而已。”
“不错,那个榆木脑袋,想问题都很肤浅,从来不知道扩张权势,只晓得窝里横。”白堤说的便是年长好几轮的白鹤,资历虽然深厚,却不能完全令他人信服。
“你是说白鹤?再怎么横,又打不过北辰。这亦是我不懂的地方,他就这么听话?”
说起听话,封尘更觉得白非墨对厉沅沅才是真的言听计从。
甚至是去凉月榭,他都能毫不犹豫地答应——虽然就使了那么一次小性子,只要人姑娘一撒娇卖萌,男人的心哟,就软了,就像戳中泪腺似的哗啦啦直流。
白堤笑着摇头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不过现在,我们得去看看他们了。”
“谁?”
封尘听白堤讲故事到晕头转向,还一直觉着和白鹤为首的一派有关;而当看到七堇的时候,才是大吃一惊。
“这玩意儿?不是凉月榭的守夜人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天堑变三日后若还没出来,便请它毁了。”
“毁了桃花岛?”封尘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心思,赶紧捂住嘴没往下说。
白堤眉头一皱,非常不满地质问他“安的什么心,白瞎了他这么宠你。”
“宠我?你也不看看,他对那个女人什么样子,都恨不得征战天下只为了红颜一笑。”封尘是嫉妒厉沅沅的,嫉妒白非墨的偏爱,也嫉妒她的美貌。
所以,从开始的时候,封尘产生的好奇心已经就是带有欲望的那种。
利用她,慢慢接近桃花岛的上流社会;利用她,慢慢占据桃花岛的各派领土。
只是半路冲出来的灵宠逆羽霞,不经意打乱了封尘的计划,他没办法像原来那样使唤厉沅沅,也没法像以前那样遵从白非墨。
“你嫉妒了?不是吧,难道也和那司马烬一样,喜欢同性?”乌有国皇帝司马烬喜欢男人,似乎在桃花岛是个公开且透明的秘密;但是喜欢白非墨,倒没几个人知道。
巧的是,封尘刚好是这几个人之中的一位。
封尘一听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什么鬼,男人喜欢男人?这和乱伦有什么区别。
他可不能接受这么荒唐的性取向和热忱,哪怕就一生不娶,也不可以找个男子将就。
谁料白堤说得愈发起劲了,甚至宽慰起封尘来,拍了拍肩膀柔声细语地说道:“其实吧,除了北辰,也有很多选择。比如那位商公子就不错,我倒是可以引荐一下。”
封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开你的脏手,就那厮,配得上我?”
“人家姑苏城城主,家财万贯,舅姥爷是当朝相国,怎么配不上你了?”白堤十分怀疑封尘的思维,论起身份和家世,怎么他才是被嫌弃的那个。
“又如何,舅姥爷最多算半个。”封尘满不在乎地说道,眼中根本瞧不上那点金钱。
“不管半个还是几个,没了北辰的撑腰,你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还非要我说得那么清楚,也真不怕丢了面子折了里子。”
白堤对门当户对还是很看重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定亲的原因。
放眼整个乌有国望去,竟没一个大户千金堪配自己的后院,连当一房侧室的资格都没有。
“说我作什么,你比我还长几岁,怎么也没娶亲?”封尘忙不迭地把话题引到白堤身上,要说起谈婚论嫁和长幼尊卑,怎么也是他先来。
白堤脸上挂着一抹邪笑,恣意洒脱的模样宛如巅峰期的旭恒,冷言道“我娶的姑娘,或者还没出生。”
“噗!”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的封尘直接全吐在了白堤的脸上和身上,几片零碎的茶叶挂在白堤衣服上,许久很难脱落。
而白堤恰恰是个有洁癖的人,世上仅有一物可以在他的衣襟上留下痕迹。
无知的封尘,完美地越过了白堤的底线——一触即发的内部斗争,徐徐拉开序幕。
“你,找死。”一个迅疾的转身,白堤脚底生风,手掌生火,紧紧掐住他的脖子。
“……”
封尘内心浮想联翩,嘴巴张的老大,却是被扼住喉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睛不断地往上泛白,试着和白堤做讨价还价的买卖。
这人,怎么和那对男女一样,一个一言不合就动手,一个动手就不让人呼吸了。
封尘不知挑破了白堤的哪一根神经,竟能惹得他暴跳如雷——比脾气更臭的白非墨还要狠心,他算是认了前头的诸多不敬和失妥。
不过白堤也就逞个威风,纵然有能力掐断封尘的脖子,也不能真的弄死他。
毕竟封尘是他们计划里不可缺少的一枚棋子,看似平平无奇,实则用途很大;旁人稍一不留神,便会轻易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下一次,你就没了。”白堤松手的时候还不忘警告,下一次封尘再犯,没不没还是得看白非墨的意见。白非墨要是没出来的话,那就——再找个其他借口搪塞吧。
反正桃花岛宿敌千千万,随便寻个人应付也是举手之劳。
“哼,还想让我说‘谢谢’,做梦吧!”封尘揉了揉被勒青的脖子,几度想退出白非墨的策划的这场戏中,又再度因为厉沅沅的下落不明而迟迟没离去。
“不用,这都是北辰安排的,我只是偶尔会发点小脾气。”
若不是知道白堤和自己是一边儿的,封尘此时一定抄家伙开始斗法了。
身为白非墨眼前的高手和红人,哪能被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占了上风。
“这叫小脾气?你都快送我见阎王了!”
但君子动口不动手,封尘不能拿刀枪和法术灭了他,只能用言语轮番刺激了。
这会儿的白堤倒是很冷静,笑着说道:“无妨,阎王爷可不喜欢你这款。”
赤裸裸的嘲讽,让封尘对他的厌恶更上了好几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