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三个女人

尽管孟晚寻与找来的大夫尽力挽救,还是有上百个老人中毒而亡。

为了不引发灾民暴乱,赵舒岸与赵舒广联手封锁了这一消息。

秦蓁蓁看着一个又一个老弱病残入住广厦,沉重的心情得以稍微缓解。

“梁老板,可否让我住在广厦?”

梁非絮吃惊地看向她,广厦住满了灾民,因为还没有完全安顿完毕,空气里弥漫着不好闻的味道。

除此之外,她也不确定这些灾民里有没有暗藏祸心的。

“王妃,广厦里人太多,情况复杂,您住在这里不安全。”梁非絮婉拒道。

若是端王妃在广厦出了什么事,孟时的心血就功亏一篑了。

孟晚寻深以为然,道:“秦姐姐,梁老板说的不无道理,灾民也是人,人心叵测,咱们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她让半夏负责广厦的安全,就是担心有人生乱。

“好吧,那就允许我每日过来。”秦蓁蓁恳求道。

她看向馒头,吩咐道:“馒头,你就留在这里帮忙。”

“是。”馒头点头应道。

“天快黑了,秦姐姐,乘坐我的马车一同回府吧,正好顺路。”孟晚寻相邀道。

秦蓁蓁似乎不愿回端王府,可她没有选择。

只要她还是端王妃,就算死了,也是端王府的鬼。

孟晚寻见秦蓁蓁一直闷闷不乐的,开口劝慰道:“秦姐姐,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秦大人他也是身不由己。”

秦蓁蓁笑了笑,失望地说道:“身不由己?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为了掩饰欲望的借口。”

相比端王府毒害灾民,礼部尚书府下毒更让她难以接受。

孟晚寻叹了口气,道:“身处盛京,有几个人是真的无欲无求?”

马车在端王府外停下,秦蓁蓁邀请孟晚寻进去坐坐。

孟晚寻担心赵舒广会再次因为秦蓁蓁放火一事为难她,便答应了邀请。

她从未来过,但是原身来过,所以并不是特别陌生。

孟晚寻站在秦蓁蓁的住所前,抬头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忆秋阁。

名字就和秦蓁蓁的性格一样,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

“正好妹妹也没有吃饭,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

秦蓁蓁将孟晚寻带到忆秋阁里,招呼她坐下。

孟晚寻欣然接受,忆秋阁有小厨房,也不必麻烦其他人。

忆秋阁的陈设甚是简朴,并无一处流露出王府富贵的气息。

博古架上除了书籍,再无他物,可见主人的清心寡欲。

秦蓁蓁亲自为她沏了茶,轻笑道:“我这里简陋,让妹妹见笑了。”

“姐姐身处富贵之家,却不慕富贵,偏爱简朴,令人敬佩。”

孟晚寻说的是实话,她与秦蓁蓁不同,脑子里只想着赚更多的银子,过更好的日子。

像秦蓁蓁这样的生活,她肯定过不了几天。

一个婢女走进来,添了两盏灯。

“王妃,可以开饭了。”

秦蓁蓁点头道:“开饭吧。”

不同于大户人家用的金银器皿,忆秋阁所有的器皿都是木质。

虽然朴素,但是每件器皿都做得格外精致。

秦蓁蓁招呼孟晚寻坐下,道:“孟妹妹自便,莫要拘束。”

“我才不会客气呢。”孟晚寻笑道。

忙碌了一天,没有怎么吃东西,她现在饿极了,直接扒拉完了一碗饭。

秦蓁蓁见状,忍不住打趣道:“糟了,明日就要传出景王妃食量大如牛的笑话了。”

孟晚寻接过婢女盛的第二碗饭,板起脸,佯装严肃。

“你们听好了,我吃两碗饭的事要是传出去了,小心你们脑袋不保!”

谁知婢女当了真,纷纷跪到地上,声称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秦蓁蓁捂嘴偷笑,道:“行了,都起来吧,景王妃逗你们呢。”

“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随着门外传来声音,孟若芳走了进来。

她朝孟晚寻和秦蓁蓁各行了一礼,“拜见两位王妃姐姐。”

“妹妹怎么来了?”秦蓁蓁询问道。

孟晚寻直接没有理会,自顾自吃起了饭。

孟若芳含笑看向孟晚寻,道:“妾身听说晚寻姐姐来了,前来拜见。”

孟晚寻与秦蓁蓁走得太近,令她有些不放心。

秦蓁蓁不争不抢,可孟晚寻却不是好惹的主,看柳清清的下场就知道了。

都二十岁了,还没能嫁进景王府,甚至被景王厌恶,实在可怜。

“唤我景王妃就好。”孟晚寻冷冷道。

孟若芳似乎是存心想膈应她,仍不改口。

“姐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伯父与我父亲之间可是兄弟情深呢。”

孟晚寻听到“兄弟情深”四字,忍不住嗤笑出来。

如果想方设法侵占财产算得上兄弟情深,那天底下就没有不和睦的兄弟了。

不过她懒得与孟若芳争辩,便看向秦蓁蓁,道:“秦姐姐,这白水煮肉真好吃,”

“喜欢吃就多吃些,我不爱肉。”秦蓁蓁笑道。

她看出孟晚寻对孟若芳极为不喜,便没有让孟若芳坐下。

孟若芳见自己被刻意冷落,一时间有些窘迫和生气。

若不是为了讨好孟晚寻,她才不想来这种死气沉沉的地方。

可惜她的讨好已经无济于事了,孟晚寻显然已经站到了秦蓁蓁那一边。

“姐姐今日出现在粥棚,着实让我吓了一跳,以前姐姐最讨厌穷人了,总说他们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孟若芳笑道,自己坐了下来。

孟晚寻只当没听见,继续与秦蓁蓁讨论白水煮肉的做法。

这种挑拨离间的伎俩,都是柳清清用剩下的。

“家中下等奴仆要是碰了一下姐姐的东西,姐姐就会命人砍去他们的双手,当时把我吓得每晚都做噩梦。”孟若芳继续说道。

这些的确是原身做过的,孟晚寻依稀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秦蓁蓁听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怕有些人明知是错的,却还要去做,如此才真是不可救药。”

孟晚寻扭头看向不识趣的孟若芳,微微一笑:“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那时没有割了你的舌头。”

孟若芳打小就爱挑拨离间,原身不受待见,多多少少也是托了她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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