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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只过了约莫一分多钟，桑康的胸膛就如同上岸的死鱼般剧烈的起伏几下，无神的双眼也因此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
迫切的好奇令他压下了对于汪阳的恐惧，以至于望着汪阳手中那红色水瓶的眼睛都在放光。
‘哒哒哒。’
汪阳手指轻叩桌面，发出轻微噪音的同时，也让桑康拉回了些许理智。
桑康这才艰难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说说什么感受？”汪阳好奇的道。
毕竟现在苏苏还没有联系自己，王安全又藏着掖着的，汪阳又不想自己尝试。
哪怕明知道九品升仙丸对身体无害，可就凭着致幻这一点，就足以让汪阳唾弃了。
都踏马穿越了，他想看到的场景自然会靠着自己去一点一点实现。
何须要用什么九品升仙丸？
“爽。”桑康老老实实的回答，眼神也因此有些飘忽，像是又陷入了之前那个美妙的幻境之中。
汪阳不得不再次轻叩桌面，拉回桑康的注意力，道：
“和那些度品比起来呢？”
“没法比。”桑康这次的回答毫不犹豫：“哪怕是最纯的那种货，和……阳哥您手里的东西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汪阳很满意桑康的上道，双眼因此微微眯起一个弯弧：
“如果现在让你吸度，你还吸吗？”
桑康这次犹豫了许久，终究在汪阳的注视下，老老实实的点头：
“吸……肯定是要吸的，但肯定吸不了劣等产品了。”
汪阳再次颔首，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所以，在我的产品和高纯度的度品之间，你选哪个？”
“当然选阳哥你的！！”
汪阳的问题刚抛出来，桑康就迫不急的的回答。
所以……九品升仙丸虽然不能直接根除毒虫的度瘾，但却可以让对方的口味变得挑剔。
这种挑剔必然会演化成对于度品的唾弃，就如同一个吃惯了龙国美食的人，怎么可能去吃三哥的腋窝夹饼？
“变相也算是治疗了这群毒虫。”
汪阳满意颔首。
他自认是个很仁慈的人，但对于毒虫，他真的忍不了一点。
这群人毒瘾发作的情况下会变得极端，易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群人就应该人道，不，不人道的毁灭。
现在能给它们找出来另一条不伤害身体，代替度瘾的路，已经算是系统慈悲了。
并不是汪阳慈悲。
心中的思绪流转间，汪阳晃了晃手中鲜红的塑料瓶，语气平静：
“这就是我用来救你，以及班隆的东西了。”
桑康的表情凝重起来，显然飘忽的幻境并没有影响他对现实的判断。
然而汪阳不紧不慢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
“我的这种药物，对于身体无害。”
听到这话的瞬间，桑康的瞳孔竟然在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他死死的盯着汪阳，呆楞了许久后才嘴唇颤抖着重复：
“对人体……无害？”
汪阳笑着颔首。
再贫瘠的土地偶尔也会开出花朵，同理，再混乱的地域，也会出现几个有志之士。
班隆团体的成立并不是一场偶然，最初只是受够了罂粟压迫的年轻人组成的小小团体。
以至于这个团体成立之初的中心思想还是——把罂粟赶出三边坡。
但显然，这群人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阳哥，我……我不是不相信你。”桑康凝视着汪阳，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但度瘾……早就证明了是无法根治的。”
“所以我带来了它。”汪阳又晃晃手上的瓶子，顺手把瓶子抛给了桑康。
桑康手忙脚乱的接过，不可置信的看着汪阳。
汪阳则轻描淡写的道：
“一个比度瘾更毒的东西，我估计一个普通的毒虫，只需要饮用三到五滴，就能压下对于度品的渴望。”
“甚至开始嫌弃度品，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说的这些话，代表着什么？”
桑康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可怀里却紧紧的抱着装着升仙原液的水瓶，呢喃着回答了汪阳的问题：
“代表……三边坡所有人都有可能从心里嫌弃度品……”
“那时，深扎在三边坡体内的恶之花，也会被嫌弃的大家连根拔起！”
说到最后时，桑康的眼底竟有泪光浮现。
不是他感性，只是因为……处于黑暗的绝望里太久的人，乍然看到了代表着希望的光。
汪阳见状，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混乱导致三边坡滋生度品，度品又导致三边坡愈发混乱。
这么多年过去，两者早就成为了一株相辅相成的双生花。
勃磨的本地人难道不知道度品是坏的吗？难道不恨度品吗？
汪阳相信本地人也知道，也恨，但为了生存，才放弃了庄稼，选择了来钱快的罂粟花。
所以改变三边坡的第一步，唯有帮这些人戒掉度瘾，同时戒掉这些人对于度品的依赖！
当所有人都嫌弃度品，度品卖不出价格时，农户自然也不会再种植罂粟花。
沉吟在这时被打断，无他，桑康不知何时竟已经跪伏在了自己的脚边。
他双手捧起自己的鞋子，此刻正用力的亲吻着鞋子，口中还时不时的嘟囔着一些勃磨语。
见到这一幕，傅韦军还以为汪阳被性/骚扰了，下意识瞪起眼睛，就想拔枪。
可枪在之前就交给了黄花梨，他只能望向汪阳，旋即就看到了汪阳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听懂了桑康的勃磨语。
“您是来拯救三边坡的天神，请允许我成为您最为虔诚的信徒。”
“天神大人，感谢您的到来，不然桑康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赞美您，天神大人。”
汪阳的表情变得古怪，强忍着给桑康踹飞的冲动，冷声道：
“班隆眼下的困境你很清楚，所以我可以给你提供升仙原液，但你做好准备了吗？”
作为三边坡最大度品贩子的逻央，自然不可能坐视升仙原液这种压制度瘾的东西在市面上贩卖。
桑康毕竟是聪明人，飞快就领悟了汪阳的意思。
旋即盯着汪阳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
“天神大人，班隆自成立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害怕过逻央。”
“请您放心，我清楚您只是暂时霸占了这个人类的躯体，但我桑康可以用命来向天神大人您起誓。”
“逻央！我必杀！度品！我必除！”
说到最后，桑康泪流满面，望着汪阳的眼神却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