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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仍旧跪地的桑康,汪阳的眼神有些发冷。
他清楚这片地域对于禅或者佛的信仰,但这种尊重完全是出于这些人对于做了坏事后心虚的补偿而已。
但凡这群人真的信漫天神佛的话,三边坡也不会沦落成眼下的样子。
所以桑康装一下还可以。
装久了,就有点假了。
在汪阳沉默的注视之下,桑康也像是意识到什么,终于松开了手中捧着的汪阳的鞋子。
可头仍旧垂着,不敢看汪阳的表情,桑康低声道:
“班隆不会同意的,他担心占领飞地后,会成为勃邦或者联邦证府的眼中钉。”
汪阳的语气仍旧轻松而写意:
“所以我找的是你,而不是班隆。”
桑康这次沉默了良久,汪阳并没有催促,只是拿起桌上的雪茄,观察几眼后,扔给了傅韦军。
傅韦军一脸茫然的接过,但不想辜负汪阳的好意。
他点燃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旋即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汪阳顿时笑了起来,桑康嘴角也扯了扯,小声道:
“我会去劝班隆的。”
闻言,汪阳笑吟吟的颔首:
“这算是给你的第一个考验。”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劝班隆,总之,我只需要一个声音。”
“哦,你们商量好后,来小磨弄找我,就是你投资的那家酒店。”
“是我的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汪阳不紧不慢的起身:
“我给你三天时间来小磨弄找我,三天后如果没人来的话。”
“那就只能证明你的信仰不虔诚。”
话音落下的同时,汪阳看也不看身后的桑康一眼,只是抢过傅韦军手中的雪茄扔到一旁,笑道:
“抽不明白就别点啊,装给谁看呢?”
傅韦军讪讪的打了一串手语,汪阳脸上的笑容更甚:
“扯呢,万一我是骗你呢?”
‘你不会骗我的。’
傅韦军很认真的打出这串手语,又补充的划拉着双手:
“我相信你。”
汪阳觉得傅韦军在道德绑架自己,但他还不好计较。
只是冲傅韦军竖起了一个国际通用手语,带着傅韦军离开。
因为没有回头,所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一直冲着自己跪拜的桑康。
……
“你怎么来了?”沈建东瞠目结舌,旋即就恼怒起来:“你来做什么啊?这不是胡闹吗沈兴!”
明明是被怒骂,可沈兴的眼泪仍旧要掉下来了:
“舅,我来救你啊!”
“你救你……”沈建东好不容易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咬牙道:
“我不是说了让你找大使馆早点回国吗?你非要来找我干啥?”
“这地方是人能待的吗?”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沈兴的眼泪终究是绷不住了。
他擦擦眼眶,强忍着心里的酸涩道:
“舅,没事的,阳哥他们陪我来的。”
“而且阳哥已经跟桑康说好了,可以带你离开。”
沈建东沉默了十几秒,但还是不知道‘阳哥’是所谓的何方神圣。
他冲沈兴身后的王安全和兰波挤出一丝笑容,旋即揪着沈兴的衣领,把他拽到一旁,咬牙切齿道:
“哪有那么容易说好,沈兴,你不要给我添乱了行不行?”
“本来我做一阵子战俘之后,就能安安全全的回去,你非要过来做什么啊?”
“啊?沈兴?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光荣?”
沈建东一声接一声的质问,终于让沈兴压下了心里的那丝感动。
他同样瞪着眼睛,既茫然又诧异的看着沈建东。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是来救沈建东的,为什么沈建东还是这样的态度?
“舅!!我说了,我是跟着阳哥来的!”
沈建东听完后,脸上的轻蔑更甚:
“阳哥又他妈是什么狗屁?沈兴,你简直太伤我的心了。”
“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封锁区吗?你口中的阳哥难道能比班隆还厉害吗?沈兴!!”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看着舅舅近乎要流出眼泪的表情,沈兴的头脑一片空白,他甚至开始怀疑眼下自己来接舅舅,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沈工!”
汪阳的声音从一旁响了起来。
沈兴就如同见到救星一般,那双无神的双眼泛起神彩:
“阳哥!!”
沈建东也看向汪阳,眼神由诧异变得狐疑:
“小汪?”
这三个月里,汪阳在工地上算得上出名,所以他也不陌生。
汪阳一脸恰到好处的笑意,冲沈建东拱了拱手,笑道:
“沈工,可算是找到您了,您可不知道,兴子他为了找您,付出了多少。”
沈兴闻言一愣,沈建东也同样愣住。
是啊……这里可是三边坡,兴子他为了找到自己……
沈建东瞥了眼沈兴,很轻易的就看到了沈兴脸上的淤青。
那是坝子哥留下的。
眼圈在瞬间变得温热,三天的战俘生涯已经让沈建东清楚的意识到,在战乱地带,自己这种人,被打死了都没有人安葬。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敢去看此刻的沈兴,生怕哭出声来,让自己这个舅舅的尊严荡然无存。
半晌后,垂着头的沈建东才嗫嚅道:
“我又没让他来找我。”
沈兴都被气的笑出了声,可还不等他开口,汪阳就接着道:
“沈工,沈兴他真的好不容易,才想方设法的找到您。”
“咱现在就别说这些气话,早点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沈建东的那辆车早有人开到了附近,沈建东闻言沉默,沈兴则感激的冲汪阳点了点头。
犹豫了片刻,沈建东道:
“能不能……再带几个人走?”
片刻后,沈兴坐上了沈建东的车,除了他们两人外,后排还挤着四个同为龙国出身的叔叔伯伯。
“老沈,你有福气啊!”
“阿兴真是了不起!”
四人口中的吹捧让沈建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瞥了眼副驾驶的外甥,却发现外甥的视线,正盯着另一辆车。
“小汪……”
沈建东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用力了些,尽管只过去了三天,他却能明显的察觉到,自己这个侄子,好像变了许多。
他沉吟着发动车子,沈兴这时却突然开口:
“舅,觉幸吞警官,您认识吗?”
……
“这下就舒服多料喔!”
五人座的车此刻少了个人,王安全惬意的占据了原本沈兴的位置。
兰波鄙夷的看着他,傅韦军也觉得有些丢脸,垂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