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耀祖的喉咙像被堵住一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那些……那些照片……真的只是……风景照……”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一丝哭腔，“我……我是个摄影爱好者……我喜欢拍风景……”
他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相册，颤抖着递给何晨，“您看……您看看……这些都是我拍的……真的只是风景……”
何晨接过相册，随意翻了几页。照片上的确是一些风景，山川河流，田野村庄，看起来平平无奇。他眯起眼睛，仔细翻看着每一张照片。
罗耀祖看到何晨翻看照片，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语速加快，“我可以用我的相机洗给您看！底片都在！真的只是风景照，我没有拍任何不该拍的东西！”
何晨合上相册，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将相册扔回桌上，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罗先生，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何晨的声音依然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罗耀祖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在这个年代，一个来自境外的商人，携带相机拍摄照片，很容易被扣上间谍的帽子。
何晨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陷入沉思。他不能轻易放走罗耀祖，如果他真的是间谍，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但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冤枉了他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更何况，万一罗耀祖出去后反咬一口，说自己遭受了非法拘禁和逼供，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念头在何晨脑海中闪过，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罗耀祖不了解内地的情况，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吓唬他一番，让他不敢告发。
何晨转过身，走到罗耀祖面前，语气低沉而充满威胁：“罗先生，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涉嫌从事间谍活动，这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在内地，这种罪名……”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罗耀祖的反应。
罗耀祖的脸色更加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来自一个法治社会，对内地的法律制度一无所知，何晨的话让他不寒而栗。
何晨继续说道：“在内地，对于间谍罪的处罚是非常严厉的。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他故意压低声音，营造一种恐怖的氛围。
罗耀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不敢想象后果，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脱身。
何晨看到罗耀祖的反应，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了。他走到桌子旁，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几个字。
“罗耀祖，”何晨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将写好的纸缓缓推到罗耀祖面前。
纸上赫然写着四个字：死刑立即执行。
罗耀祖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纸，却又不敢。
“我……我……”罗耀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猎物，任人宰割。
何晨的目光冰冷而锐利，紧紧地盯着罗耀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罗耀祖盯着那张纸，四个字仿佛带着巨大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死刑立即执行”——这几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震得他头晕目眩。
他来自一个法治健全的社会，对于这种极刑的恐惧深入骨髓。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不断下沉，无法逃脱。
“我……我……”罗耀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喉咙干涩得像着了火。他想要辩解，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在何晨那冰冷的目光注视下，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了无形的恐惧，堵在了喉咙里。
“我是个正经商人！”罗耀祖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颤抖得厉害，“我……我愿意用钱……交保释金……”绝望之下，他本能地想用金钱来摆脱困境。在他的世界里，金钱几乎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何晨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碾灭。“罗先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你觉得在这里，金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吗？”
罗耀祖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他所熟悉的规则似乎完全失效了。他慌乱地摇着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罗先生，”何晨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依然锐利，“只要你老实交代，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可以保证你安然无恙地回去。”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应该清楚，调查你的情况可能需要一年半载，甚至更久……”
一年半载！罗耀祖的脑海里浮现出家人焦急等待的身影，他的生意，他的一切……如果被困在这里一年半载，他将失去所有。恐惧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淹没。
他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坦白？这意味着他将失去一切，甚至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可是，如果不说，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何晨的那句“死刑立即执行”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仿佛在敲击着罗耀祖的心脏。他感觉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何晨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新的白纸和一支钢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他写字的速度很慢，一笔一划，仿佛在雕刻着什么。罗耀祖紧张地注视着何晨的动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写完后，何晨将那张纸递到罗耀祖面前。“看看吧，”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是我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写的一份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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