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假警卫上前,将还在拼命挣扎的张民新拖出了房间。
出西屋后,何晨迎着走廊昏黄的灯光,解开了领口的扣子,深深吸了口气。审讯室里浑浊的空气和张民新身上的霉味让他感到窒息。他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随即将其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那把枪是怎么回事?”他转头问徐睿智,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徐睿智连忙跟上何晨的步伐,亦步亦趋地解释道:“晨哥,那枪…是假的。是从隔壁大柱爷孙子那儿借来的玩具枪,喷漆了一下,看着像那么回事。”他略带尴尬地搓了搓手,“情况紧急,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道具…”
何晨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窗户上,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压下来一般。他停顿片刻,又问道:“罗耀祖和下面人起冲突,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睿智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罗耀祖这小子,滑头的很。他哄骗了一个叫娟子的姑娘,说是能帮她拍照片,以后有机会当明星。那娟子也单纯,真就信了他的鬼话。罗耀祖借口要拍‘特定’的衣服照片,实际上…”徐睿智压低了声音,凑近何晨,“实际上是想占人家姑娘便宜。结果被娟子的邻居孔勇毅撞见了,孔勇毅那脾气您也知道,是个暴脾气,二话不说就把罗耀祖揍了一顿,然后扭送到了我们这儿。”
何晨听着,眉头紧锁,脑海里浮现出罗耀祖那张油嘴滑舌的脸。他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推开窗户,一股带着潮气的冷风灌了进来,让他精神一振。“特定衣服?”他冷哼一声,“这小子还真是…有‘创意’。”
徐睿智尴尬地笑了笑,不敢接话。他知道何晨这是在讽刺罗耀祖的卑劣行径。
何晨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思绪飘忽。从张民新到罗耀祖,这些人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他突然想起自己重生前那个年代,各种网络诈骗层出不穷,手段更是花样百出。他摇了摇头,感慨道:“这骗人的手段,还真是与时俱进啊…”
他转过身,对徐睿智说道:“把罗耀祖的口供整理一下,明天我要仔细看看。”
徐睿智连忙应道:“是,长官。”
何晨走到办公室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对了,”他回头看向徐睿智,“那个娟子…”
徐睿智立刻心领神会,“我已经派人去安抚了,确保她不会受到二次伤害。”
何晨点了点头,推门进了办公室。昏暗的灯光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袅袅的烟雾中,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娟子…罗耀祖…特定衣服…”他低声呢喃着,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这罗耀祖被关,也不冤…”他将烟头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良久无语。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计数着时间的流逝…突然,何晨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
何晨将烟头碾灭,烟雾缭绕中,他的思绪飘回了曾经的年代。互联网时代,骗子的手段层出不穷,从“杀猪盘”到“网络刷单”,各种花样令人眼花缭乱。他摇了摇头,不禁感叹:“骗子的套路,真是‘与时俱进’啊!罗耀祖这小子,用拍照片的幌子骗姑娘,也算是某种‘创新’了。”
“是啊,长官,”徐睿智附和道,“这小子油嘴滑舌的,不知道骗了多少姑娘。”
何晨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正是罗耀祖的口供。他快速浏览了一遍,眼神逐渐变得凌厉。“看来,这小子身上还有不少秘密。”他将文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走,去会会他。”
何晨和徐睿智一前一后走到北屋,手里各拎着一个沉重的箱子。北屋的光线比走廊更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罗耀祖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披着一件破旧的棉袄,瑟瑟发抖。
“罗耀祖,”何晨将箱子重重地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看看这是什么?”
罗耀祖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他看着那两个箱子,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不敢说话。
何晨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里面赫然是一些雷管和炸药。“这些东西,是从你同伙张民新那里搜出来的,”何晨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他全都招了,说是你指使他去炸掉县政府大楼!”
罗耀祖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不…不是我…我没有…”
何晨冷笑一声,又打开了另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这些古董,也是从张民新那里搜出来的,”何晨指着箱子里的古董,厉声说道,“他说这些都是你偷来的赃物!”
罗耀祖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晨步步紧逼,“私藏炸药、盗窃文物、欺骗良家妇女…”他每说一条罪名,罗耀祖的身体就颤抖一下,“罗耀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罗耀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何晨蹲下身,盯着罗耀祖的眼睛,语气冰冷,“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天过海吗?你以为你骗了那个叫娟子的姑娘,就能逍遥法外吗?”
罗耀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我没有骗她…”
何晨冷笑一声,“没有骗她?你让她穿‘特定衣服’拍照,这就是你的‘诚意’?”
罗耀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我要见…见更高级的长官…”罗耀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
何晨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没有资格提要求!”他扬起手…
何晨扬起的手并没有落下,而是猛地收了回去。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罗耀祖,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栽赃?你以为我们公安是吃素的吗?”他冷哼一声,“你让娟子穿‘特定衣服’拍照,还说这不是骗她?你敢说你没有对她做过任何不轨之事?”
罗耀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拍…拍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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