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讳莫如深:「姑娘还是走吧,贵人名讳岂能说出去?」
杜欢肚里把这位搜罗宝石的贵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也无法改变凭着她自己也买不到好宝石的事实,只能拉着星星在街市上胡乱逛,还报复性消费买了一堆零嘴投餵星星。
两个人正在街上走着,忽然杜欢脚边窜出一只金丝鼠,约莫有她的巴掌大小,那玩意儿贼头贼脑要沿着她裙摆爬上来,吓的杜欢尖叫一声跳了起来,直往星星身后躲。
星星连忙去拍使劲要往她身上蹭的金丝鼠,那玩意儿好像见到杜欢很亲热的样子,吱吱叫着非要往她身上扑,引的几名路人驻足围观。
正在二人手忙脚乱之时,有人拨开围观路人走了过来,但听得一声呼哨,那金丝鼠不再缠样杜欢,闪电般奔向了出现的中年男子,沿着中年男子的衣角爬了上去,熟练的钻进了中年男人的宽袖之中,消失不见了。
杜欢紧紧抓着星星的手臂,眼睁睁看着中年男子走近了,惊喜道:「阿欢,原来你在这里。」
他宽大的袍袖里冒出金丝鼠的小脑袋,那玩意儿探头探脑好像在向她打招呼,直吓的杜欢躲在星星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眼里全是疑惑:「大叔,你哪位?」
「大叔?」那中年男子面容清癯,两鬓已然星星,颔下有须,穿着宽袍大袖,杜欢怀疑他那袖中除了藏着一只金丝鼠,说不定还藏着别的东西。但此刻中年男子的表情有几分不悦:「你叫我大叔?」
「不然呢?」杜欢很光棍的问:「总不会你是我爹吧?」
中年男子板起脸好像有点生气:「阿欢,你闹脾气也有个度吧?难道连师父也不认了?」
「师……师父?」杜欢也想过自己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但却从来没有什么追查身份的动力,正如旁人质疑的那样,被活埋在棺中的小姑娘谁知道背后牵扯了多复杂的故事,她可不想没事找事。
不过现在麻烦找上门来,她还是想拒之门外。
「大叔,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也没什么师父。」她拉着星星就要离开,没想到身后中年人紧追不捨。
「阿欢你等等,什么叫认错人了?师父不过是说你几句,跟你商量事情你不同意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离家出走?你可知道自你走后,师父派了多少人寻你?」
「借过。」杜欢从围观人群中挤了出去,想尽快摆脱中年男子:「大叔,我都说了你认错人了!你离家出走的徒弟不可能是我。」
驻足路人见是小姑娘跟家里人闹别扭离家出走,也没什么热闹好瞧,便各自走开了。
中年人紧追不放:「就算我认错了人,金丝鼠也不会认错人!」他一扬袍袖,金丝鼠从他袖中窜了出去,被甩到了杜欢身上,那小东西沿着杜欢的背爬到了她的肩头,竟然在她肩头耀武扬威走动,还窸窸窣窣凑近了闻她的脖子,好像下一刻便要张开牙齿咬上来。
杜欢快要吓哭了:「你赶紧拿开这个鬼东西!赶紧拿开!」
星星去打金丝鼠,差点被那玩意儿给咬到。
中年男人道:「你从小就怕金丝鼠,但金丝鼠最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最爱在你身上闻来闻去。你告诉师父,为何会出现在大燕?」
杜欢:「……」妈的我也想知道!
她威胁中年人:「赶紧把你这只老鼠弄走,不然我弄死它。」
「还是跟以前一样。」中年人笑了一声:「你以前威胁过师父多少回,也没见弄死它。」
杜欢:「我真的会弄死它的!你赶紧!」
中年人:「你试试。」
杜欢手心暗扣了两根金针向着肩上金丝鼠射过去,没想到那小畜生不但机灵,窜的还快,金芒射出的同时它便从杜欢肩头窜了下去,不但躲了过去,还让中年人看到了杜欢手中动作。
「金针?」中年人沉下脸,这次是真动了气:「这大半年你跑到外面都学了些什么?」如风般掠了过来,扣住了杜欢的脉门,拖着她便要走。
杜欢一时不察被他制住,或者就算是有察觉也躲不开,中年人的身形太快了。
「你放开我!」
星星去推他,没想到反被他一掌拍开,这傻子却不管自己安危,执意要救下杜欢:「你,放开欢欢!」
中年人极度不悦:「你从哪弄来这么个傻子」拖着她往前走:「跟我回去说清楚,一声不响离家出走,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一盏茶之后,中年人一路硬拉着她进了四方馆,进门便有侍卫道:「凌先生回来了?太子殿下刚刚还问起先生呢,燕国皇帝派人过来,殿下想让先生也过去见见呢。」那侍卫还好奇的盯着杜欢瞧了两眼,不明白他为何强扯着少女进来。
凌子越拽着杜欢,杜欢身后还跟着跑的跌跌撞撞的星星,才进入魏太子居住的客舍,他便扬声道:「殿下,我徒儿找到了。」
他拽着杜欢直入正厅,也不管里面都有谁便宣布好消息:「殿下,阿欢找到了。」
杜欢被他拽进去之后,抬头便对上了端王殿下震惊的神色,连同主位上坐着的年轻俊秀的男子。
那男子瞧着还有几分眼熟,一个名字到了嘴边不由自主便冒了出来:「谢润?」不不,这人比谢润要年轻几岁,而且科研狗的发量一向令人担忧,这人发量就茂盛的很,但长相神态却又有几分像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