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就有些凄凉了,连燕帝也对这个常年生病的儿子生出了怜惜之意:「有张圣手在,你瞎说什么呢?」
端王殿下搂紧了杜欢,发誓般说:「从今往后,谁也别想把儿臣跟阿欢拆开!儿臣跟阿欢永不分开!」
「……」哭着的杜欢僵住了。
等下,你说啥?
场面闹的太过难堪,皇帝派人去找明禄,虽然没有斥责张皇后棒打鸳鸯,却也给此事下了定论:「往后谁要是再对杜姑娘的出身说三道四,一律拉出去打死!」这才和缓了神色对皇后道:「以往你总是操心晋儿身边无人照料,替他挑的人他也不喜欢,现下他自己有了喜欢的人,便由得他去吧。」
这便是让皇后罢手,以往不许干涉封晋跟杜欢的意思:「晋儿也一向病着,难得有个可心人在身边陪着,总归是件好事儿。」
张皇后:「……臣妾记下了。」
过不多时明禄被找了回来,小内宦也知道自己今日闯了大祸,总要找个主事之人,当着张皇后的面定然不能把责任推给年幼的公主,便咬死了是吴氏主使。
事实上也是吴氏的主意,她再蠢还知道不能甩锅给皇后,只能磕头认罪,被皇帝斥责一番,送出宫去闭门思过,褫夺诰命封号,永不许进宫。
封月公主的狗连同照料狗的内宦明禄一同被打死,小公主被送回自己殿里思过。
端王牵着杜欢的手从春熙殿里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长串内宦,捧着皇帝跟皇后的赏赐。
杜欢决定忽略心底里被端王回护的怪异的感觉,兴高采烈问系统:「110,吃饱了没?」
系统懒洋洋的:「感谢款待!」
等上了马车,赏赐摆了一马车,她回望宫门,还有点意犹未尽:「要是以后常常有机会进宫就好了。」
封晋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你这爱财的毛病真是改不了了!」
只当她对帝后的赏赐很满意,还惦念着下次进宫的赏赐呢。
杜欢:蠢蛋,什么都不知道!
第四十章 他心里那种莫名的危机感又来……
吴氏当日回家之后, 被褫夺诰命封号永不许进宫之事便在张家传了个沸沸扬扬。
早些年天下未定之时,张大将军除了四处打仗,得暇便忙着纳妾生孩子, 等到大燕定都洛阳, 他家中早已儿女成行,枝繁叶茂。
吴氏只不过是个孙媳妇, 向来是个莽撞没脑子的,既在宫里犯了错, 往后锁在后院反省便是, 于朝堂之上的政局无碍, 更不可能撼动张家在大燕的权势地位。
张大将军近来为端王事烦恼, 听说此事不过在晚饭时分与夫人提点一句:「吴氏既然不像样子,往后就别让她出门了。」这便是绝了吴氏的交际之路, 宫里自然不能再去,可京城贵妇圈里也不会再允许她出现。
大将军夫人送走了丈夫,便令人将话传下去。
吴氏进了一趟宫, 原以为能得皇后青眼,没想到栽了个大跟头, 往后只能在张家后院里看人脸色过活, 婆婆丈夫妯娌小姑……数不尽的白眼与恶意。
这还不算完。
丈夫晚上回来听说此事, 除了骂她蠢, 转头就去了小妾房里。她一个人没滋没味扒拉了两口饭, 睡了一觉起来洗漱, 才坐在妆檯前, 贴身丫环打开首饰匣子,就被吓到了。
「夫人,这这……」
吴氏心里有火, 狠拍了丫环一巴掌:「大清早的鬼吼鬼叫什么?」顺着丫环惊吓的眼神看过去,但见昨天戴过的首饰上面嵌着的宝石居然变成了石头。
她不可置信的拿起来一枝钗细看,那钗原是黄金打造成花朵含苞待放的样子,而花苞中间嵌着一颗红宝石,昨儿出宫回来卸妆的时候还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那花苞里的红宝石就变成了石头。
「这是什么?」
吴氏震怒:「你们谁搞的鬼?」她掐了贴身丫环一下,骂道:「这是打量着我受了训斥,连你们也敢在我面前弄鬼了?居然把心思动到了我的首饰上面!」
她大清早起来便打鸡骂狗,早饭也不吃了,吩咐陪嫁的几个粗使婆子把贴身侍候的丫环都揪到一处审问,势必要揪出偷宝石的贼子。
与此同时,昨日与吴氏一同在春熙殿里看杜欢热闹的几位诰命夫人早起都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她们不敢相信自己好好的首饰睡一觉起来,上面镶嵌的宝石便成了石头。
她们可不似吴氏没脑子,将这件事情宣扬开来,外人也只会笑她们治家不严,于是关起门来把身边的人都拘着严刑拷打,结果折腾了一天也无所获,只能暗暗派人查访,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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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欢跟系统只管做坏事,当晚回去还神清气爽清点了一番帝后的赏赐,连同之前的金子锁在一处。
她摸着自己的小金库暗自感嘆,如果没有系统这个吞金兽,她大概也算个小富婆了。
次日端王一大早便出门去拜会魏太子,杜欢趁此机会带着星星出门去逛各大首饰铺子,想要搜罗些宝石回来,结果去了好几家首饰铺子,想要买些没有镶嵌过的宝石,都被掌柜的拒绝了。
有家掌柜道:「没有镶嵌过的宝石倒也有,可是有位贵人放出话来,小老儿不能卖给姑娘。」
杜欢不敢相信有人跟她有着一样的爱好,连连追问:「掌柜的不如告诉我,那位贵人出价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