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完结啦(伪)

过了半天,水池外面平静了,这队人开始烧火,烤脚。

顿时空气里一股脚的酸臭味。

晏师北心说就这味,蛇也不来了。

她掩住鼻子,躲远了一些。

黑瞎子跟着她来了,跟她坐一块儿。

不多时,外面不知怎么又传来水的扑腾声,还有人声。

吴三省他们收敛了动静,怕那是蛇群。

可是断断续续传来对话,声音很明显是吴邪的,另一个声音则平淡阴冷,一直叫着小三爷。

吴三省听了一会儿,确认那是吴邪,连忙叫黑瞎子去救他,晏师北也要跟着去,她受不了这里的味道。

黑瞎子和晏师北潜入水里,没了踪影。

身后蓄水池里,拖把的伙计说道:“黑眼镜身边那个长的真不错。”

这一句,引起了黑瞎子的伙计的怒气,有几个直接上去把那人揪住:“你他妈是不是想老子把你嘴割了?一天天瞎几把嘴贱!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

那人不甘示弱:“你他娘有本事跟老子打一架?”

拖把和吴三省眼看要起内讧,连忙各方拉架。

关键时候可不能内讧,起码要到出去了再说。

乱了军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黑瞎子万一哪个不高兴自己带人撤了,他们剩下的可就完犊子了。

两人出去之后,看到吴邪身体僵硬地对着一个鸡冠蛇,仅一拳之隔,鸡冠蛇怨毒的眼睛盯着他,嘴里咯咯叫着小三爷。

黑瞎子对晏师北打了个手势,他去救吴邪,她想办法把吴邪后面晕过去的胖子捞回去。

吴邪头上全是冷汗,顺着脸往下流。

忽然脚踝被人抓住,感受到那人在他脚上写的字,他稍稍安了心。

晏师北借着吴邪身体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游到后面,胖子体格比较大,沉在水里也还有小半个身体露在外面,拽动肯定会引起蛇的注意力。

她看着黑瞎子的动作。

黑瞎子倒数三二一,突然从水里窜出来捏住它的脖子,晏师北趁机一脚踹倒吴邪,让他先在水里待着,然后一把拉住胖子,双手用力往回拽。

亏得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然拉到死也拉不动。

胖子被她拉走,黑瞎子还在跟鸡冠蛇缠斗。

晏师北费力将胖子拉回去,把他交给吴三省他们,自己随后再次潜入水里,去找黑瞎子。

黑瞎子将鸡冠蛇压在膝盖下,手死死的捏住它的脖子,差不多快要制服了,他身后忽然冒出一个血红色的蛇头,比他手里那个还要大上一倍,嘶嘶地吐着信子,阴毒的眼神盯着黑瞎子。

晏师北肌肉紧绷,快速游过去,她打算在这蛇准备咬他之前开枪崩了它。

黑瞎子感觉到背后有东西,但是不敢轻举妄动,手里还有一个威胁,他不能松手,只能尽快弄死手里这玩意儿。

渐渐的,见黑瞎子没动静,大蛇似乎后退要离开,晏师北稍稍松了口气,游到黑瞎子旁边的水底下蓄力待发。

突然那蛇张开血盆大口直直冲向黑瞎子,晏师北连忙拔枪,可关键时刻,枪卡住了。

她没时间思考怎么办,下意识地冲出水面挡在黑瞎子背后,带出一身水,淋在黑瞎子后背。

他愣了一下,正好手里的蛇脖子被他扭断,他回头去看。

有成年男人胳膊粗的鸡冠蛇张开獠牙,瞬间咬住他面前的人的肩膀。

差一点就窜过去咬到他了,幸好反应快。她想。

这条蛇咬合力极大,直接咬穿了她的肩胛骨,冲击力把她带飞,砸进水里,溅起一大片带血的水花。

黑瞎子暴怒,抬手便射,“砰砰砰”几枪正中鸡冠蛇的脑袋,直接打穿了它的头。

鸡冠蛇松开咬着晏师北肩膀的牙齿,回身要咬他,他飞身上前一刀斩了它,随后一把抱起晏师北。

晏师北意识已经不清楚,嘴里吐血,鲜艳的颜色衬出她肤色雪白,血迹蜿蜒着流下来,双眼紧闭。

黑瞎子手抖得厉害,几乎抱不住她:“晏师北?你醒醒,别吓我,晏师北?......”

晏师北缓缓睁开眼,半睁着,眼睛里已经开始流血,他脑子彻底蒙了,条件反射要去给她找药,语无伦次地抱紧她:“你,你一定没事,对不对,你不要吓我......”

她气若游丝,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已经没了力气发声,一张嘴,就流出更多的血,染红了水塘。

她最终闭上眼。

她后悔了,她不想死,她想跟他在一起,淡淡的就好。

她七窍流血,心跳渐渐归为平寂。

他感受到怀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变凉,几乎要疯了,身体温度的下降,呼吸的停止,这都在分明的昭示着一点。

他怀里这个人,已经死了。

孤独而安静。

他浑身上下窜着刺骨的凉意,整个人仿佛给僵在了原地,动也不动,只是带着颤意,手紧紧地抱着尸体。

他从未产生这种恐惧和怯意,不敢面对,不敢相信。

现实逼他面对这个事实。

他不想,一点都不想。

良久,直到吴邪和吴三省带着人来找他们,看见这个男人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静静地立在水潭中央,一动不动。

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孤寂的气息,绝望又无奈。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意识到死的是谁。

静立。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水里那个男人终于抬头,他手里的尸体已经开始僵硬,他收紧手,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尸体,像护着世间珍宝。

“我带你回家。”他嗓音沙哑,看也不看不远处的那些人,独自抱着那具尸体,走出水塘,原路返回。

他的伙计连忙跟上去,在他后面跟着,低声道:“黑爷,节哀顺变。”

他墨镜底下的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唇角挂着的几分笑意已然消失,剩下的只有苦涩。

她原本应该做自己的画家,可能会声名远扬,可能会平平淡淡,可都被他毁了,连她的人,他也弄丢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默念。

他俯首轻轻吻了吻她冰凉的额头。

晏师北,下辈子吧,下辈子再给我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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