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命运的齿轮、决战和诱饵……

出御三家的加茂面叶虽然资质极差, 后来又离家出走叛逃成为了诅咒师,但他的父亲加茂幸纪份却并简单,他为加茂一族在咒术协会中的实权派, 是当年能够接触到津岛怜央的极少数之一。

因为父亲的缘故, 加茂面叶也在禅院甚斗许下那样疯狂的愿望之前略微知道了一点有关于[神]的事。

年纪幼小、被咒灵寄生的污秽受肉|体, 套上了圣洁的白衣绯袴, 一番歌功颂德, 摇一变就成为了纯净又高贵的神。

那是无比荒谬的事实, 但当加茂面叶对此流『露』出嘲讽的神态时,加茂幸纪却陡然勃然大怒来, 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怒斥道,“你这废物懂什,那是千年来从未诞生过的奇迹!无论什愿望都能够实现的咒灵——就等同于神明了吗!”

被父亲叫作废物的耻辱、脸上火辣辣的刺痛, 这一切在听见[无论什愿望都能够实现]这句话时就都变得重要了来,只有心中冉冉升的可以摆脱废物份的微弱希望,连同[神]一同深深地印刻在了加茂面叶的脑海之中。

他偷偷神社里见过津岛怜央, 当然, [神]的边时时刻刻有保护着,要想要私底下接触他几乎是可能的事, 他只是远远地观望着,甚至连津岛怜央的样貌都没有看清。

但是, 端庄又洁净、可接近般的神的姿却像是独一无二的印证般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这之后加茂面叶又在父亲的资料里面看见过几次津岛怜央的面容, 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稚嫩, 但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漂亮,他没多在意,只是记住了而已, 毕竟他、他们所追逐的东西,都是更能使疯狂的愿望实现的可能『性』。

遗憾的是,许愿机的存在就像是生命短暂却又美丽的萤火虫一般,在让所有都变得像自己了之后,他就消失见了。

也许是咒灵消失了,也许是神了。

总而言之,已经叛逃成为诅咒师的加茂面叶也只是在那段咒术界动『荡』的时期听报贩的,是许愿机消失了。

加茂面叶相信,只觉得嗤之以鼻般的荒谬。

他坚信着没有可以对那样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许愿机下手,猜测着是有为了独吞那样的可能『性』而将[神]藏了来。

但无论信与信,在那之后的将近十年里,直到东京街头的偶遇以前,他都切切实实地没能找到[神]的踪迹。

——这就是羂索从加茂面叶的体里得到的记忆。

当然了,对于羂索而言,加茂面叶的过都只是一些毫无价值的废料而已,真正吸引了他的注意的是,加茂面叶的记忆里只短短出现了十几分钟的那张面孔——跟当年一模一样,分毫没有改变的那张属于神的稚嫩面孔。

能在随手得到的诅咒师尸体之中得到这样有价值的信息,由得让羂索愈发坚信着,命运的齿轮是向着他推动的。

[这就是决战了。]

莫名的,太宰治的心中涌现出了这样的预感。

首领办公室里,阳光从落地窗投『射』进来,将宽阔的办公室分割成光和暗的两半,一半是阳光明媚,铺散着课本、绘本和玩具,一半是阴霾笼罩,只有白字黑字记载着血腥交易的文件高高地堆叠着。

而太宰治端坐在宽阔的办公桌前,学着森鸥外的样,双手合十,搭着下巴,他没有笑,面上的神是难得的冷酷,双眼轻阖,像是在等待着什一般,耐心十足。

这时候太宰治稍微有些可以解森先生喜欢做这个动作的原因了。

是真的可以让心沉静下来,抛开其他一切的杂念,全神贯注地一遍遍回想着自己的计划的。

没有长久的铺垫,也没有什复杂的计谋,在面对自己全然了解的敌时,太宰治所想到的第一点就是将他从污秽腌臜的阴暗处勾引出来,让他的面孔暴『露』在阳光之下。

敌是咒术界的蛆虫,能躲会藏,像只狡猾的老鼠一样胆小谨慎、四处逃窜,太宰治根本没有机会一遍遍试探他的份和能力,更害怕在面对自己能解的咒术师时,会同多年前面对天元那样,出现什自己没有办法掌控的意外。

所以他决定借助怜央的力量了。

只要让那个主动出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只要知道他的真名,太宰治就可以直接[命令]绘里奈,让她杀想要对怜央下手的那个缝合线诅咒师。

隐忍,藏匿,要造成大的『骚』『乱』,将围捕的范围控制在横滨之内,最好要让五条悟涉及到这一次的计划。

要在除老鼠的同时,太宰治还要注意着要暴『露』津岛怜央的存在,上一次冒险释放出绘里奈的气息其实已经引咒术界的注意了,但只要在横滨这一块港口黑手党掌控着的地界,伤亡数没有引社会恐慌的话,港口黑手党就可以凭借和『政府』的协议,要求咒术协会得进入横滨的地界。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了来,带着尖锐的噪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着。

太宰治知道,他所等待的那个到来了。

他接了电话。

另一头传来了孩童稚嫩的声线。

“哥哥,那个叔叔来了哦。”

横滨的街道上传来可丽饼和糖果的香气,路边店铺面上装饰的彩『色』气球松了系绳,高高地飘上了天空,有造型可爱的玩偶摇摇摆摆地发放着新店开张的传单和小礼物,小孩吵吵闹闹的声音让整条街道都变得活泼了来。

津岛怜央坐在来往的街边的长椅上,旁边就是五彩斑斓的灿烂花坛,他一只手拿着带着挂绳的儿童手机,跟哥哥通着电话,另一只手就试探着伸出抚『摸』漂亮的白『色』花朵。

带着些半透明『色』彩的雪白花瓣上,微微凸的脉络细细蔓延着,同呼吸般轻轻浮动着,指尖的触感柔软又细腻,像是在抚『摸』蝴蝶翅膀一样。

津岛怜央弯了弯眼睛,那双漂亮的漆黑眼瞳里浮现出了星般的喜爱和笑影,他没有摘下自己喜欢的那朵白『色』小花,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的花枝,将它被其他杂草压在底下的叶解救了出来,便将目光又转向了哥哥让他注意着的。

穿着港口工作服的男带着鸭舌帽,丝毫觉得自己穿着这衣服出现在热闹的商业街上有什妥一般,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着。

“怜央,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要怎做对吧?”

太宰治轻柔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带着被电波扭曲了的杂音,略微显得有些失真。

“嗯,我知道的哦。”

津岛怜央没有挂断电话,就这样放任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垂下,摇摇摆摆地悬挂在自己的胸前。

他跳下了自己坐着的长椅,像是休息够了的普通孩般从羂索的前跑过,跟着一群小孩拥挤在手上捏着一把彩『色』气球的可爱玩偶前,伸出手来,活泼地问道,“小熊小熊,气球可以我一个吗?”

“一个一个来哦,要挤要挤。”

套着玩偶服的工作员态度温和地劝着周末出来玩有些兴奋的孩们,让他们按顺序排成了一队,津岛怜央乖乖地站在了最后一个,无意般朝羂索那边瞥了一眼。

津岛怜央留着柔顺的漆黑长发,长相精致可爱,却穿着男孩的衣服,特征明显又独特,即使是在满是周末出来玩耍的小孩的商业街上也能轻而易举地吸引目光。

羂索果然注意到了他,眼睛里浮现出惊疑定的绪。

他没有这好骗,谨慎地在一旁驻足,观察着津岛怜央的举动和神,一会,就察觉出异样来。

年纪幼小的孩像是还会隐藏自己的绪,一边排着队等着领气球,一边却时时忐忑地往街边投来几眼,跟他小心对上视线时,还总是慌慌张张地躲开了。

联系来在暗网上发布了针对他的大金额悬赏的神秘,羂索隐约猜到了什。

呵。

他的嘴角勾,发出了一声嗤笑,面上的神反倒松弛了下来。

这大胆地让[神]来做诱饵吗?真是个有魄力的年轻。

年轻,羂索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并知道份的神秘,是因为他在刚刚那瞬间得知了什新报,而是一轻蔑,对把[神]抛出来当诱饵、暴殄天物、知珍惜的那个的嘲讽。

的确。

[无论什愿望都可以实现。]

面对着这样的诱『惑』,没有可以抵挡得住,将津岛怜央作为诱饵的这个战术的成功率是近乎完美的百分之百。

但是。

就算是垂钓都会有被凶猛的大鱼剧烈挣扎、拖入水中的风险,那也无从确定自己会会是被吃掉饵料还被扯断鱼线的倒霉蛋中的一员吧。

羂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衣服,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出他的意料之外,津岛怜央确实是被港口黑手党把持着的,而且因为先前的动作,他们早已经开始警惕来了。

所以才能这快地就注意到那艘装载着港口黑手党货物的货轮上,一个微足道的员工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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