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说什么惩罚?她是人又不是个物品。
阮软心里堵着气,不耐的说道:“咱们俩各自好好静一下吧,想想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我不。”
固执的抱她,“我不会跟你各自静静,到时候你便不理我了。”
在这方面他知道的还挺透彻。
阮软被他抱得有些喘不上来气,“你有毒吧苏羡,快把我松开。”
“阮软,我不准你翻脸不认人。”他道:“你我已是夫妻,你需得对为夫负责。”
嘴角抽了下,若不是看他昨天晚上在气头上,便不会让他得逞。谁料一失足成千古恨,这男人居然蹬鼻子上脸!
“你真的是有毒。”
“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阮软:“......”
心里不舒服不愿同他说话,阮软走到镜子面前,这才发觉脖子上几个红印子,不必猜,定是某人的杰作。
真的是够了。
挑了件高领的衣裳遮住,阮软转身发现苏羡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晦暗莫测。
“看什么?”
“你。”直言道。
“呵。”轻哼一声,继续不理他。
苏羡像是麦芽糖似的黏过来,伸手将人揽进怀中,扣的死死的,“说你原谅我了。”
没好气:“原谅你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行了吧。”
头次见到他这样的,连自己的错都不知道,就让旁人原谅他?
“我昨日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与那莫寒爵是有事要商议,并未有任何......总而言之,我与他清清白白,可是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将我扛了起来。”阮软一股脑将自己心里的气全都撒出来。
“你究竟是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听话的小狗吗?”
“嗯......”
“嗯?”
“不是。”他将脑袋搭在阮软的肩膀上,说:“你是一只炸毛的小猫。”
“苏羡!”她现在不想开玩笑。
“我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苏羡说:“他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婿,而我什么都不是。”
听起来很委屈的样子,这倒让阮软无法再发脾气了。
“你和他不一样,虽然他是名义上的,可你是实际上的呀!”
“......”
“要是我嫁给你了,日后女帝的目光就会聚集投在我们两人身上。”阮软安慰似的拍着苏羡的肩膀,“我们应当低调些,日后找到机会隐于江湖,可好?”
“不好。”他像是在赌气似的说:“你既说我是你实际上的夫婿,那便告诉所有人!”
“日后被女帝盯着也好,被利用也好,我就是想......”
“可是我不想。”阮软打断他的话:“我希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不夹杂其他的东西。”
听罢,苏羡的眼神闪了下,沉默以对。
夕阳西沉。
熊天自院外慌忙走来,手里攥了张字条,进门就道:“老大,那人在庆宝的宫里。”
“真的?”阮软立马站起来。
此时苏羡正为她舀汤,见小姑娘起身后有些不悦:“他终归是比我重要。”
......
“只说句,在别人的公里,你便要赶过去,连饭都不陪我吃了?”
自从昨晚之后,这人说话就一直阴阳怪气的,什么都要吃醋!
阮软扶额:“你能有我的大事重要?”
她要成为一心干事业的女人!
“啪嗒。”
苏羡手中的汤勺落在碗中,汤汁溅起。
“那你肯定比我的大事要重要,你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呢,现在我也有事要办。”阮软耐着性子抚平他的情绪,“他在庆宝的宫里,我只要去抓奸,这次便能解决与他的婚事了。”
苏羡不说话。
“熊天,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阮软说道。
“是。”
熊天乖乖的走到门口等候。
过了会儿便看见阮软潇潇洒洒走出来,唇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熊天吃愣:“怎的回事?你们两个和好了?”
方才不是还吵着不让他出来吗?现在怎么就放人了?
阮软笑:“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
“嗯?”熊天摸不着头脑,“你到底对苏楼主说了什么呀?下次我也试试!”
阮软红了脸,憋着笑:“这个你真做不了。”。
方才是趁苏羡不注意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于是他便愣住了,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阮软就说要乖,随后跑出房门。
这种事情当然只有她来做,若是熊天的话......想想那个画面......哈哈哈!
等阮软带着熊天与丫鬟们出现在庆宝门前的时候,里头已经闹翻了天。
听见嬉闹声,阮软勾了勾唇。这事情啊,还是越闹越大才好,否则就不起作用了。
走进院子,只见女帝抬手一个巴掌扇在跪地的庆宝脸上,“你个不知羞耻的,连妹妹都未婚夫婿都......都!”不放过!
“父皇,您听我解释!”庆宝捂着脸说指着旁边的人道:“是他是他这个登徒浪子突然穿入我宫中!”
墨韩珏同样衣衫不整的跪在女帝面前,腰背停止,“请皇上明鉴,今日是公主请微臣前来,说是有要事相商,于是微臣便过来了。”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字条递给皇帝,“这边是公主派人送给微臣的。”
他说的都是事实,确实是庆宝邀请他过来的。
“微臣来了之后,庆宝公主便......便说心仪于我。”墨韩珏红着脸咳嗽了一声,“当时店里都没人,我与公主又是年轻气盛,自然就,就......”
“你给我闭嘴!”
女帝气的肩膀都在发颤。
要说庆宝,这孩子是她自己带大的,什么样的性子当然知晓。
她当年喜欢王恒逸闹得满城风雨,奈何王家那小子根本就不愿娶她。
再之后,女帝原本心里想着的下旨庆宝强行嫁给姓王的,却没想到那人疯了。
暂时搁浅下这个想法,竟是没料到这个混账居然和墨韩珏搞到一起了!
本就是要派个公主去和亲,但也要看派谁过去!
阮软不过是个后来进宫的,又不在自己膝下长大,自然没什么感情。一心想要将人找回来,也是因为从前的那股子气。
可现在倒好!一切都被眼前的这个混账给打乱了!
女帝怒不可遏,抬脚将墨韩珏踹翻到地上,没好气道:“你也给我闭嘴!谁准你这般大胆!竟敢!”
她来的时候,眼前的这对人正在床上颠倒潇洒呢!
阮软来的时候特地带了个食盒,现在正好送了手。
盒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精致的糕点四零八散。
女帝回头,看见“错愕不已”的思淳公主,眉心一跳。
落地的糕点已经表明她的来意。
“思淳......这件事是你委屈了。”女帝沉默片刻,最后道:“木已成舟,为了皇家的颜面着想......这件事情就此做罢。”
她势必要保全皇家的颜面。
“父皇......”阮软咬唇。
“我知道你委屈。毕竟是你的未来夫婿,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正也不会再让你继续委屈下去,你放心。”
女帝横了眼会在地上的两个人,然后拉过阮软的手安慰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我现在就要。
她跪下地上行了个礼,道:“父皇,事已至此儿臣无话可说。”深深吸了口气,道:“那边请父皇为皇姐与墨世子做主。人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既是他们二人郎情妾意,儿臣愿意放手。”
“你,你倒是豁达。”
女帝呼了口气,然后甩着袖子对庆宝说道:“你看看你妹妹,如此宽容与你,可你呢!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开心呐?”
“父皇......父皇,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儿臣并未做过那些事,儿臣是被冤枉的呀!”
睁着眼睛在说瞎话呢。
庆宝心里知道已经无力回天。
是她自己将墨韩珏请来,也确实与他亲昵过,可这都是因为想要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