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灵动光滑的青蛇朝自己滑动过来,画中潇打了一个冷颤,一双犀利的蛇眼睛和一双恶狠狠的姑娘眼睛盯着自己看,不知是要投降,还是要认栽,反正挺不自在。
画中潇只能纹丝不动,一动后果真不堪设想,此时的画中潇,尴尬极了,连投降都没有机会,只能用眼神慌忙求饶,连眨一下眼睛都得像讨一条命。
见蛇已经滑到了姑娘指间,画中潇急了,又不知怎么办,想着死定了。姑娘突然收住青蛇,摸了摸高高的鹰钩鼻,严肃地说:“你是谁?你想干什?”眼睛蓝汪汪地看着画中潇。
“我是她朋友,我能干什么呀,我看看她啊,倒是你,这么凶干什么?你又是谁?”画中潇有点不悦。
“我呀,是这里的主人,请你说话客气点。”姑娘绕过来,蹲下来扶着缘心。
“主人?你是不是想谋害她啊?”画中潇连忙夺过缘心。
“害她?切……我看图谋不轨的人是你!谎称是她的朋友,你老实说,你想干什么?”姑娘高声道。
“我真是她朋友……我……”画中潇无奈。
“主小姐,主小姐……你跑哪去了?夫人让我来找你,叫你快点回去呢。”一个小生跑过来,气喘吁吁,身着的服饰和姑娘差不多,头发辫起来,长长的,一绺一绺的,手里提着一只已死的苍鹰。
“阿放,这儿有一个无耻之徒,我们把他带回去,献给我阿爹……哈哈……我阿爹肯定开心极了,然后就可以让我随便玩啦,啊……哈哈……”姑娘双手插腰,仰头大笑,大家闺秀的气质瞬间归零。
“主小姐,还管他们干啥,快走吧,再晚了,夫人生气了怎么办?”小生催促。
“阿放,没事的,快,把她扶起来,带回去,这男的也带回去。”姑娘安排起来。
“你们不能带她走,她是我的!”画中潇叫嚣着。
“落在本小姐手里,你还想逃?笑话……”
小生过来背起缘心就要走。
“等等……等等……你们不能带走她……”画中潇愤怒了,想要动手。
“主小姐,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小生撅着嘴说道。
“废话,我像开玩笑的吗?”
“若你们真的要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画中潇开始比划手势,要运功夺回缘心……
冰凉凉的,这是什么?哈哈,是大青蛇。
画中潇刚抬起手,刚才那吓人的家伙不知怎么“咝溜”一下子就呈一个圈套在了他的手上,这样一来,画中潇只好保持近似于作揖的手势,服服帖帖地跟在姑娘和小生后面。
“姑奶奶,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啊?能不能把这家伙弄走啊?怪吓人的。”画中潇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是带你们回家咯,至于我的小青嘛,她不会随便伤人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就会平安无事。”
“我们是穷苦人,没钱的,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好不好?”画中潇央求道。
“我不要钱,我就要把你们献给阿爹。”姑娘调皮地说。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阿放换了好几次姿势,才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
“这是哪里啊?怪里怪气的……”画中潇无精打采地询问,带有埋怨的口吻。
“这就是我家啦!”姑娘骄傲地说。
画中潇抬头一望,一座陡而峭的壁崖耸入云天,一条瀑布从高高的壁崖上一泻万丈,落入碧绿的深潭里,发出轰隆的响声,震耳欲聋。
瀑布旁边,险象丛生,怪石嶙峋,清荣峻茂,包罗万象。姑娘和阿放径直往瀑布边走去,画中潇觉得不妥,道:“你家在水底啊?你们是不是迷路啦?”画中潇吼叫道。
“废话真多,别吵着我的小青,她发起脾气来我可管不了。”姑娘不屑地说。
画中潇看了一眼缠在手上的青蛇,无奈之下,只好闭嘴,紧随阿放之后,慢慢悠悠地走着。
绕过了一条又一条弯弯的石道,踏上了一块宽而平的石板,这石板就是一块地,稳稳地躺在峭壁之下,瀑布从石板的上方直接坠入潭里,像一块水帘保护着这块石板。
走在光而滑的石板上,虽然不至于被瀑布淹没,但是四处飞溅的碎沫足以使人全身像一只落汤鸡。
“你们真是疯了……”画中潇喃喃自语,跟在姑娘和阿放后面,蹑手蹑脚地走在滑不溜秋的石板上。
原来,石板尽头处就是崖壁的底脚处,此处有一个洞口,洞口狭小,几乎才能容纳两个人同时进出。
进入洞口,往上看,只能见一条石缝,几乎不见太阳光,却不至于漆黑如墨。
画中潇平生第一次见如此景状,便忍不住道:“这也太神奇了吧……”
话还没说完,画中潇自己停下来了,只听见四周石壁回荡着“了吧……了吧……”的浑厚悠长的声音,惊得阴暗处石缝里各种各样的爬虫出来游逛,半空不知从哪里出来的鸟儿也扑腾着翅膀,出来凑热闹,这气氛别说有多怪异了。
画中潇再也不敢出声,老实地跟在后面,轻轻悄悄地走着,东张西望,左顾右盼。
穿过一条窄窄的夹缝,慢慢变得豁然开朗,一切慢慢变得明朗起来,土地是由不规则的小石块砌成的,石缝里长出了深深的狗尾巴草,还夹杂着五彩缤纷的格桑花,一眼望去,可见几里,空气清新,虽已不见阳光,却还有残阳暗红的余味。
走过一小段宽阔石板地,慢慢出现农户村民,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几只幼犬相互逗乐,轻松愉悦。
“主小姐回来了,呵呵……”
“主小姐……”
“主小姐回来咯……”
路过之处,人人皆主动打招呼,面容和谐,气氛融洽。
“看来,这丫头不简单,到底是什么来头?”画中潇心底里嘀咕。
弯弯绕绕,来到了一座大大的木里,姑娘脱衣换靴,躺在门前回廊上的摇椅上悠游自在,摇椅是藤条编制而成,一些藤条竟然还发出浅浅的嫩芽,甚有意思。
“主小姐,这位漂亮姐姐怎么办呀?我已经背不动了。”
“你再说一遍!”姑娘有些生气。
“喔,主小姐,这位女子怎么办呀?”阿放委屈极了。
画中潇觉得这姑娘搞笑,忍不住撇了一下嘴。
“姑娘,你看……我都跟你来到你家了,逃跑是不可能的了,你能不能……”画中潇眼睛直盯着手上的青蛇,头使劲往后扬。
“把她放到厢房里去吧,叫两个丫鬟来搭理搭理。”
“是,主小姐。”
“至于你……过来吧!”
画中潇走过去,稍稍抬起胸前的双手,姑娘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青蛇,说:“小青,过去玩吧!”
只见青蛇倏地一下顺着画中潇的身体滑到地上,头也不回地往回廊边的草丛里去了。画中潇眼睛都看呆了,简直不可思议。
双手弯得太久,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能伸直,画中潇只好坐下来将手搭在膝盖上,让它慢慢恢复。
“你们俩,过来。”
“主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看着他,不许让他跑了。”
“是,主小姐。”
姑娘坐在摇椅上,慢慢地貌似是睡着了。
画中潇不能大范围地活动,只好去看缘心。
天已经黑定,伸手不见五指,画中潇躺在简陋的木床上,想着缘心的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只见“灵蛇谷”三个弯弯曲曲大大的字映入眼帘,明晰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