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不要烧我,不要烧我”
低山关内,战后的伤员想起同伴、营帐被熊熊烈火吞没的场面犹自惊恐喊叫,一个个斗志缺乏,士气低落。魏军将帅无不担心敌军会攻来,无不觉得这低山关难以守住。
“大将军!如此坐等我军难以坚守,何不乘敌军松懈大意,喝酒狂欢之际施以突袭呢?假如成功,必能杀的敌军大败,低山关才有可能守住!”
一今年轻的魏将此言一出,顿时有七八个附和赞同,并主动请缨。
魏国大将军原本要呵斥的话不由吞进肚子里,神色和缓的道“此计虽有道理,但此刻我军士气低落,敌军势大,贸然出击的话假如敌军有所防备,低山关兵力本就不足,那时更无法抵挡敌军进攻了。”
“大将军!错过今眼机无异于坐以待毙啊!今夜敌军欢歌载舞庆贺胜利,根本不将我军放在眼里,是最好的出击时机”
又一人站出来附和道“大将军三思,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敌军绝料不到我军敢兵出关城,此刻出兵敌军必败无疑!”
这些话让些原本沉默的将领也出言附和赞同,却仍有不少将领出言反对,双方不由当场争执辩论起来。
魏国大将军原本并不赞同出兵,此刻却也犹豫难决。假如敌军没有防备,出兵袭击必然大胜,既能化解眼前危机又能一举振奋士气;但若敌军早有防备无异于送羊入虎口,低山关必失无疑。
眼看意见相左的部属争执的越来越激烈,魏国大将军终于做出决断道“既然几位将军认为眼前走出兵良机,就命你们统帅十万人马夜袭敌营,许胜不许败”
如此折衷也让帐中诸将都没有话说,求战的几位将军欢喜领命,各自回去准备。剩下那些都摇头不止,仍旧认为此举太过轻率。
此时此刻的联军大营,郑国将士正吃喝的痛快。
主帐内,郑国众将轮番敬酒信侯、七月与北君。
“信侯真乃仙人也!”
“武尊果然天下无敌,直视魏国高手于无物”
“北君神勇盖世,当真是名副其实的万人敌”
“从今以后这天下就多了三位战神,区区魏国低山关算得什么!”
相较于郑**将而言,神魂军的将领倒显得较为平静,吃喝的也少,更没有人说些吹捧恭维的好听话,就只有赵姬会如郑人般频频举杯。
酒过三巡,步惊仙突然望着左首端坐的郑凛然道“凛然宗主大概不会忘记早前的战约吧?本君当时想不到彩头,如今却想到了。”
众人纷纷停了吃喝,都拿眼看着飞仙宗主,猜想她会否履行诺言,更多人认为堂堂飞仙宗主必然不会失信,只顾猜测北君到底会要什么。
步惊仙闻言不禁大笑。心知这是郑凛然的拖延之计,如果答应,万一他日有变故低山关不能破时,他就不好再提战约的事情。
“凛然宗主所言虽然有理,不过低山关破关在即,本君何必要多等几日?”
郑凛然大觉诧异。“低山关数日可破?”
帐内众将都觉得意外,虽然低山关被三人杀的威风扫地,破坏的狼狈不堪。但低山关最让人难以下手的是其不利进攻的狭隘地形问题,这两日的伤亡说起来不少,但也绝不至于伤筋动骨,大军强行攻关,伤亡仍旧太大,得不偿失。
“本侯与北君所思看来一样,低山关快则两日”慢则五日,必破!”
郑军将领无不欢喜,显然对信侯的判断十分信任,丝毫不以为他会口出狂言。
郑凛然轻,哦?,了声道“本宗对行军打仗不甚精通,倒想请教北君和信侯,低山关为何突然可破?”
步惊仙扫视帐内一圈,目光落在郑凛然脸上,信心满满的道“其一,敌军士气低落全无战意;其二,魏国文武官员本在观望时势,高官者既希望低山关不破,又时刻准备首先投诚争当功臣,低官者本对魏国失望透顶,只恨投诚无路而已。过去我军为低山关地势所阻,如今魏军都已不相信他们能够抵挡我军的进攻,只要我们派遣精明干练的将士入关游说,必能得到无数魏国文臣武将相助。何况。”
凌落这时突然畅怀大笑,望眼郑凛然道“何况还有宗主之计的助益!”
“本宗之计?”郑凛然脸色如常”但暗地里颇为不快,以为凌落在说反话。
“若非宗主献计,本侯与北君、武尊岂会联手杀入低山关,又怎会杀的魏军丢魂丧胆,斗志全无?”
郑凛然微微一笑,犹自不敢肯定这话真实用意。
凌落却说的兴起,长身而起,举杯环视帐内众人道“敌军斗志全失,皆被武尊、北君与本侯所吓,无不认为低山关守不过数日。是故删——”说到此时凌落昂首一杯喝干,帐内众人纷纷随同。末了,涛落一笑,转而对步惊仙道“北君且说下去,看你我是否所见略同!”
步惊仙也不客套,当即接话道“是故魏军今夜必来袭击,以求一战扭转乾坤”
“好!”凌落不由拍案大叫,旋又纵声长笑道“果然英雄所见略同。但不知北君以为魏军会来多少?”
步惊仙知道凌落兴数大发,有意考校,只盼两人的思量越接近越好。
“魏军中必有许多将领早被信侯游说劝降,如今势必争相效力投靠,自然会劝说魏国大将军倾巢而出,而后暗中使人送信信偻邀功。但魏国大将军为人较为谨慎,料想没有倾巢而出的勇气,依本君椎想,魏国残兵今夜最多出关半数。不知信侯以为如何?”
“哈哈哈。北君所言,正如本侯所想!诸位如今该当相信低止,关不日必破之言了吧”
“我等从未敢怀疑!”
帐内诸人刻答应罢,郑凛然就正色道“既然如此,我们岂可在此喝酒?理当安排应对方是。”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步惊仙作势留住。
“凛然宗主莫非要乘机脱身,再不提战约一事了?”
“北君哪里话?本宗只是关心战况罢了。”郑凛然说着旋又坐下,笑道“也是本宗多余,信侯与北君必然早有安排。”
凌落呵呵微笑道“宗主不必担心,本侯有意让众军将都畅怀痛饮,实则早安排精兵埋伏等候,本侯料想北君也早已命神魂军埋伏低山关道左右,只等魏军出关后就切断后路。”
“信侯果然是本君的知己。”步惊仙说着举杯,与凌落一起喝干。末了”放下酒杯又问郑凛然道“凛然宗主如今能放宽心与本君谈谈战约了么?”
郑凛然知道已经避无可避,只得故作大方的道“北君但说无妨,只要不损害郑国与本宗利益,又是本宗力所能及,本宗自然不会失信于人。”
众人都拿眼看着步惊仙,猜测他会要什么。凌落也望着他笑道“本侯倒也好奇北君有何所求,飞仙宗秘笈宝物无数,料想不致让北君失望。”
“秘笈宝物本君并非没有兴趣,但比之本君所求而言,秘笈宝物则变得一文不值了。”步惊仙说罢,看着郑凛然道“本君只要一亲宗主芳泽而已。”
此言一出,满帐色变。
郑凛然也绝料不到堂堂北君竟然能在这种场合提出这等荒唐的要求,禁不住咬紧了下唇,一时心中慌乱。她还没有回应,步惊仙身旁的凌落却已经沉下了脸。
“北君莫非喝醉了?”
“信侯此话何解?本君未必有千杯不醉之能,但也不致吃不得区区几十杯酒。”步惊仙早知道这样会激怒凌落,但郑凛然的问题他考虑过很久,绝不愿罢休。
“北君倘若未醉,又岂会说出这等话来?本侯与北君本是知己好友,凛然宗主是本侯师弟之妻,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戏,莫非北君并未将本侯视为知己好友?”凌落说这话时神情十分严肃,丝毫没有玩笑,任谁看来都觉得他随时都可能发作翻脸。
步惊仙正视凌落,神情也变的严肃认真,一丝不芶的回应道“信侯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君对凛然宗主的爱慕之意信侯理当早有觉察。倘若信侯的师弟如今在世,又或者说他曾与凛然宗主结为夫妻,今日本君绝不会有此一言。然而据本君打听所知,他与凛然宗主不过定亲,根本未曾完婚。他既身故,岂能让年纪轻轻的凛然宗主孤守终身?郑国也没有这等违背常理的道德礼法吧?信侯干涉凛然宗主个人私情未免说不过去,此事本不该由信侯决断。本君与凛然宗主曾有约定,今日本君所求正属约定范畴,假如凛然宗主不愿履行约定,本君当然也不能问罪或强求。但凛然宗主若是有信之人,信侯怕也没有道理横加干涉、插手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