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打人的壮汉走了。
青衣男子拱手道:“没想到姑娘居然也认为大宇犬戎都是众生、众生应当平等,在大宇的男子之中都很少有这样的认识和胸怀,姑娘实在是让在下佩服啊!”
其实青歌只是不想让犬戎同胞被人如此欺负,并没有男子说的那么什么胸怀广大。
而且现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先考虑如何救助这个犬戎妇人吗?
还真是迂腐!
青歌没有理睬青衣男子,而是冲着被打的妇人道:“你没事吧,还能不能起来?”
那妇人说了句青歌听不懂的犬戎话。
青衣男子听完翻译道:“她想让你救救她的孩子。”
青歌诧异地望青衣男子,没看出来这个人居然还会犬戎话,跟着她对青衣男子说道:“告诉她,我既然出手自然是母子两都要救的,让她放心!”
那妇人似乎可以听懂一些大宇话,青歌说完她摇了摇头,跟着撩起了披散在脸颊边的头发。
随着妇人头发撩起,青歌才发现,妇人右边脸上被烙铁烙上了一个大大的“奴”字,看起来这个字是刚烙上去的,本来白净的脸上皮肉被灼烧的发焦红肿,显得恐怖异常。
妇人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她边说青衣男子便翻译:“她说她脸上有烙印,躲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她肯定是逃不掉的,她逃跑是想给女儿找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家!不想孩子也和她一样被烙上烙印一辈子做犬戎奴。”
青歌看着妇人怀中抱着的孩童,三四岁的年纪,奶膘还没退的圆鼓鼓的奶白色脸颊上,一双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本该充满童真,此刻却写满了恐惧。
这样可爱的孩子,脸上被烙上烙印,简直无法想象。
此刻街那头已经传来几个壮汉的吆喝声,他们身后还跟着来势汹汹地家丁和朝廷官员。
那妇人见青歌一直没有回答她,急的将孩子往青歌手中一塞就跑。
青歌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她:“我带你一起走!”
“……”妇人嘟囔了句,趁青歌不注意,抽出青歌腰间的宝剑,朝着来势汹汹的众人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青衣男子还不忘翻译道:“她说她逃不掉的,求你保护她孩子,她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
青歌见妇人手中武器打落在,眼见着就要丧命与众人手中,还想去救妇人。
江楠已一把抓住她,领着她七拐八拐来到一个没人的巷子里这才放心下来:“方才那么多人,你救不了她的,就算你救走了她,她是奴籍脸上还有那么大的字,能躲到哪里去?”
“可……”青歌已经预感到妇人被抓之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不觉收紧了抱着孩童的手臂。
那孩子在逃跑的过程中安静的不想活着的。
即便青歌收紧手臂,让她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她也只是乖巧的拦着她的脖子,闷闷地哼了声。
这份乖巧看着青歌莫名心疼。
如果云瑶城还在,如果犬戎没有被击败,她的父母又怎么舍得将她托付给从未谋面的人?
她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别怕,以后姐姐护着你!”
那孩童本不该听懂大宇话,可此刻却仿佛听懂了一般,将她的小脑袋贴在了青歌的肩膀上。
江南是孤儿,全家都死在犬戎人手中,他不是很喜欢犬戎人,他睨了眼青歌怀中奶气十足的犬戎小孩:“你不会是想要把她带回煜王府吧?!”